苏见觅竖起三根手指,道:“给我三天时间,我需要准备。三天之后,辰时,劳烦城主把令嫒送到永来客栈,过时不候。”
说完,苏见觅大摇大摆的走出城主府。
郑淼还在外面,方子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银朱和三哥还在狱中。三哥是一行人中追捕告示贴的最多的人,不如就在狱中,来个灯下黑。
至于如何出狱,苏见觅相信三哥的能力。
三天时间里,苏见觅带着郑淼和方子渐做准备。自带的空间越来越稳定。
刚开始时自己一个人进去有时候会被忽然“吐出来”,后来自己不仅能进出自然,还能用功德值解锁和兑换物品。
不知道这次带两个人进去会怎么样?
给郑淼和方子渐科普了无菌环境的操作和自身保护隔离的各种措施后,苏见觅试着带两人进去。
“你们两个把眼睛蒙上,手牵着我。”她伸出两只手,一手牵着一个人。
两个学生起初还有点害羞,但是看着老师都没有介意什么,便依照着他的吩咐,认认真真蒙住眼睛,轻轻握住苏见觅的手。
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到一阵温寒,像是经历了春秋一般的奇妙。
苏见觅给两人解开蒙在眼睛上面的黑布,说:“到了。”
两个学生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景象之后,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治疗室中央,面前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仪器,仪器旁边有一个大柜子,柜子里面的东西他们认得一部分。
他们认得注射器和纱布还有面前酒精。
原来老师源源不竭的物资是从这里拿的啊!
不过……这里是哪里?为什么窗户外只能看见一片茫然的白色?
左右各有一个门,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
郑淼结巴道:“老师……这是哪啊?”
方子渐也抛来同样疑惑的目光。
苏见觅双手负在身后,说:“这里是我的秘密武器。首先呢,你们所在的位置是储藏室,存放一些不久的将来可能会用到的医疗物品。
接着是左边的门,这是专门的手术室,并不是推开门就能到达,途中还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此过程中,你们要换好特定的手术服,保证自己不携带病菌。
右边的门相当于一个留观的地方,里面有十张床,具体的用法我以后再给你们讲。”
其实对于空间的存在和用法,苏见觅摸索了一年,只摸索出一半的功能。
这个空间不同于以前在现代看的一些空间种田里的空间,自己的空间仿佛一个人的成长过程。
比如刚开始的时候,不知道空间的功能,像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对新世界充满好奇。随着苏见觅救治的人越来越多,空间像是一个正在成长的小孩,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
她起初以为空间会随着自己救治人数而升级,最后的结果会是预想中的那样,是一个高级别的实验室。
可事情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
随着空间的不断升级,解锁的功能也开始进化,苏见觅发现,空间没有像预想中的一样会经历一个医院的成长过程。
空间演化成三个部分,一个是中央的储物区,一个是干净无菌的手术区,还有一个是病房,三个区域互相连通,像是一个等边三角形。
苏见觅把两人往手术区里面带,教他们穿隔离衣,七步洗手法。
郑淼有些激动和紧张,问:“老师,我们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就上手这样一个艰难的手术,会不会……会不会太操之过急啊。”
万一经验不足行差踏错,一条人命就没了,还把自己处于一个危险的境地。
苏见觅摇摇手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带你们过来教你们一些知识是让你们后天给我打下手,看我是怎么操作的,暂时不会让你们上手。”
郑淼和方子渐同时松了一口气。
第三天辰时还没有到,城主便早早的把霍冰儿送过来,还带了三百兵马将永来客栈围的水泄不通。
霍冰儿是第一次出府,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好奇。
“好玩,好玩……”她嘴里一直重复这两句话。
在苏见觅意料之内,城主本人也亲自跟了过来,他还想和霍冰儿一起进客栈,被苏见觅冷脸拦下。
“城主,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被打扰,我的刀也不喜欢。”
城主这才讪讪的等在客栈门口的马车上。
为了避免霍冰儿乱跑,苏见觅把她双手捆起来,带到自己房间,先让她躺在床上,注射麻醉药物。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只有小手术,没有小麻醉。
麻醉对一个人也是至关重要的,药量太多或太少都不行。
注射太多,病人容易陷入昏迷,术后不能及时醒过来,注射药量太少,病人可能会在手术过程中醒来,容易造成惊慌,特别是这样一个开颅手术,麻醉的剂量是一点也不能错的。
苏见觅将霍冰儿安置好后,确认她陷入麻醉,让自己两个助手就是郑淼和方子渐过来搭把手把人送到空间里面。
经过上次的测试,空间的稳定性能很好,四个人同时存在不是问题。
打开专业的手术灯,铺好治疗巾洞巾等一系列手术基本用品,苏见觅开始给霍冰儿剃头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不知道霍城城主见到自己女儿成了个光头后是什么表情。
但苏见觅已然顾不上这么多了。
她戴好手套,聚精会神的进行操作。
人的头骨很硬,开颅不是一件简单的小事,她的指尖染了鲜血,在脑部结构组织中,郑淼和方子渐看见其中一个比鸡蛋还大的奇怪的肉瘤一样的东西。
“老师,这就是压迫神经的肿瘤吗?”郑淼小声地问,生怕一个大声扰乱了安全的环境,影响老师的操作。
问题脱口而出,郑淼很后悔,他就不该问的,要避免任何出差错的可能。
苏见觅眉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脑袋里的肿瘤,太过专注没有听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