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铮扯住梅大发的头发,狠声道“没有谋害皇上的心思,那其他的心思呢!”
梅大发头发被用力撕扯着,疼得嗷嗷直叫。
“没有!都没有!小人根本不知道蜀葵和曼陀罗啊!”
好好一个寿宴,被毒草给搅和了,老夫人的心情很不美妙,道“我看你贼眉鼠眼,到底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一查便知。”
“月兰!去查查梅大发最近添了什么家产!”老夫人一声令下。
梅大发身子一软,瘫在地上,磕头道“小人一贫如洗,绝对没有收人贿赂啊!”
一声声绝望的嘶吼仿佛发自肺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侯府错怪他了。
就在老夫人有些动容的时刻,苏见觅冷不防道“一贫如洗?我看你冠上的簪花是纯金做的,穷得只剩金子了吗?”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梅大发头上的簪子看去,果然是纯金打造。
现场的人非富即贵,在他们面前纯金算不了什么,所以没有注意到,经过苏见觅一提醒,才回过味来。
普通人家都奢侈不来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一个穷菜商身上?
梅大发冷汗直冒,眼里滴溜溜的转,还在想着脱身的法子。
老夫人重重的往地上一敲灵寿木拐杖,咚的一声把梅大发吓得一颤。
“既然他不说实话,老身自然有的是法子让他说实话!来人!”
不多时,两个家仆从外面端来一个火盆,里面烧了一盆的碳,红红的冒着热气。
“他不说实话,留着嘴也没什么用。”
两个家仆一左一右的上前把梅大发钳住,又上来一人接替苏亦铮的位置,扯着他的头发,又用火钳夹住一块烧红的碳,作势要往梅大发嘴里戳。
梅大发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出来。
“我招!我招!”他眼泪都急出来了。
老夫人端坐上堂,“说。”
梅大发瞧了眼梅韵,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她大声说“是她!还有她的女儿苏思妙,唆使我在蜀葵里掺曼陀罗!
说……说如果老夫人得了疯病,侯府的中馈掌握在她们手上,到时候一定不会忘了小人啊!”
梅韵差点没有站稳,往后踉跄一步,幸好被她身旁的贴身丫鬟扶住。
她含着眼泪,道“我平日对你诸多照顾,为什么要往我和我女儿身上泼脏水?”
梅大发从怀里掏出一根女子样式的发簪,道“小人有证据,这是苏思妙第一次贿赂小人的发簪,小人也不敢听她的话啊,
可是她说,她的一切行动都有她母亲默认支持,不然就是借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胡乱造次啊!”
苏思妙!原以为这姑娘顶多是小家子气了些,没想到心肠竟然如此歹毒,连亲祖母都下得去手!
老夫人怒急攻心,一口气堵在胸腔,几近晕厥,幸好有苏见觅扶着。
“快把苏思妙给我带上来!”
很快有人去找,不敢有半点耽搁。
不一会儿回禀说没有找到她人。
这时苏见觅朝春雪使了个眼色,春雪立刻低眉垂首道“方才我好像看见妙姑娘的贴身丫鬟在青荷院附近出现过。”
青荷院是侯府一个常年荒废的院落,以前是用来留宿过夜的客人,后来因为位置不好,冬凉夏暖便搁置了。
老夫人立即起身,冷笑着连说了三声“好”
“看来是要老身亲自去请了!”
说罢,老夫人领着一行人轰轰烈烈的离开大堂,往青荷院走去。
苏见觅扶着老夫人,自然也跟了上去,嘴里还劝慰着不要太生气,怒伤肝。
事态严重,平康侯和他两个儿子也跟上去,萧检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作态也凑了过去。
到现在还没看见萧星辞的身影,陈贵妃心头涌上一丝不详的预感,眼光状不经意的从皇后身上扫过。
从进府到现在,皇后基本没怎么说话,还是像宫里一样处处忍让,可今日……忍让得过分奇怪!
陈贵妃扶着腰,也准备跟上,被皇后拦下。
“贵妃,你身子不方便,就先歇着吧。”
陈贵妃扯出一点微笑,“不碍事,太医说了,要妾身多走动。”
于是陈贵妃和皇后也跟了上去。
加上来往的宾客,少说也有四五十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青荷院走,即将靠近的时候,一声接着一声暧昧的嘤咛从青荷院的房里溢出来。
老夫人脸色一变,苏见觅耳垂泛上粉红,停下脚步踌躇不决。
“祖母,许是堂姐不在这里,我们怕是走错了地方。”苏见觅面色犹疑不定。
老夫人也停下脚步,不知该往哪走。
正在众人决定离开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句狠毒的话
“苏见觅!你不得好死!”
是苏思妙的声音,像阴沟里的蛇一样恶毒。
老夫人当即暴跳如雷,道“给我把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揪出来!”
两个家仆推门而入,又不约而同的僵在门口。
苏见觅疑惑道“怎么不敢进去?”
家仆面露难色,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接话。
苏见觅松开老夫人的手快步上前,看清眼前的景象后倒退一步,差点没站稳脚跟摔倒在地上。
苏亦铮连忙扶住她,眼神往房间里一瞟,震惊的神色瞬间爬满了脸庞。
众人纷纷好奇的往里面窥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老夫人只瞧了一眼,睚眦欲裂,挥举起手中的拐杖朝床上的两人打去!
她年轻时是启朝第一位女将军,力道跟平常的老媪不是同一段位。
一拐杖下去,床上的颠鸾倒凤的两人顿时裹着被子从床上滚下来。
苏思妙乌发垂落,肩头半露,可疑的红痕触目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谁打了一架。
而旁边的男人,不是三皇子萧星辞是谁。
陈贵妃在看房内的第一眼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只不过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而残存的半分侥幸,也被老夫人一拐杖也打没了。
皇后捂着嘴惊呼一声,“这……怎么会这样?”
苏见觅扭头不去看房内凌乱的场景,连后退几步,正好撞在萧检身上。
她避开萧检洞察的目光,垂头道“我也不知道,堂姐怎么会做出如此苟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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