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天正疑惑,突的,前方传来了一道声音“你真的要永远留在仙域吗?你所深爱的女人柳轻眉还在人间等你,心心念念都在思念你,难道,你要永远留在此地,忘却那个还在人间思念你,期盼着你回到她身边的女子?”
此话如同一记重拳,轰击在萧战天的胸口。不由得,萧战天闭着嘴巴,发出了一声闷哼。
心痛,那股思念之情瞬间弥漫全身,酸软无力,渴望又惭愧。萧战天抬头看着那人的背影,双眼突的一红,冷冷道“难道,你不知道揭人伤疤是一件很不耻的事情吗?难道,你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难道,你想用这件事情蹂躏我的内心?”
虽然,这里看上去是在十环山世界的上空,并不是在石室之中,但是,萧战天心里很清楚,这只是幻觉,这是那火凤大帝的石像产生的幻觉。
这个幻觉难道是想要勾起人内心的往事吗?
“呵呵。”
想到这里,萧战天苦笑,不过,只是一瞬,笑容便凝固了。毕竟,没有一个人希望别人随意的揭自己的伤疤,这是一种不尊重,更是一种目中无人的挑衅。
“哼?蹂躏,谈不上,只不过,你心心念念的是那位在人间的女子,而你现在却和仙域飞仙门的门主樊珍成亲,你所想的是樊珍和你的柳姑娘长的一模一样,你想让樊珍为你改变,你想让她成为第二个柳轻眉。”
“没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我在人间不过百年,在这仙域却已经有了上千年的时间,既然回不去,那我想,樊珍更适合我。”
“樊珍并不适合你,而你心里虽然喜欢樊珍,但你更喜欢的还是在人间的那位柳姑娘。一千多年以来,你都在坚持,因为,你很想尽快提升修为,早一点找到仙域使者,希望仙域使者能够带你返回人间。”
“可惜,一千多年了,你还没能返回人间,你的心很痛,在滴血,是吗?”
萧战天看着那道白色的背影,怒火中烧,愤慨的吼道“你到底是谁,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就是火凤大帝。”
“我不是火凤大帝!”
“那你是谁?”
那一人回转身子,看着萧战天,说道“我就是你。”
萧战天看着面前这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瞬间愣住,如果刚才这番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萧战天必然会毫不姑息的与之一战,让他闭嘴。
可是,如果和自己对话的人就是自己,那又该如何应对?
那个和萧战天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好似毫不在乎的说道“你的心很痛,在滴血,是吗?”
“呵,我知道了。”萧战天一笑,说道“你是我的心魔。”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不过,随你吧。如果你觉得我说的话是在害你,是你原本就不想听到的话,那我的确就是你的心魔。哼,不过,我所说的好像才是你心心念念的想法吧?”
萧战天被对方当中拆穿,心中怒火涌起,愤然说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怎样?”
那一人用更高的声音说道“我就是你,我出现在你面前就是想问问你,你是否已经忘了初心,忘了你在仙域的唯一目的,你是选择堕落了吗?坠入这无尽的深渊,让黑暗掩埋你的真心?”
这一次,萧战天并没有再愤怒的发火,反倒是红着眼悲伤的摇头,说道“我没办法,三十万年,我至少要三十万年才能找到仙域使者,求他带我回到人间。”
“不过,那可是整整三十万年,我才来到仙域一千多年,我便已经受尽了各种折磨,我的心很冷,很痛苦,时间漫长的如同一个永远也看不到边际的苦海,我望眼欲穿,我痛苦不堪,可是,三十万年,我要怎样度过,我还有命活三十万年吗?”
说着话,萧战天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流,这些话,萧战天一直藏在自己的内心,从未跟别人提起过,可是,现在,被另一个自己看穿心思,萧战天的感情一触即发,再也无法忍受,一边痛恨的叫骂,一边“哗啦啦”的流眼泪,一个大男人,竟然哭的像是一个孩子。
另一个萧战天来到了面前,看着跪在那里的萧战天,说道“如果我告诉你,并不需要三十万年,凭你现在的本事,只要百年,你便可找到仙域使者,你会离开此地,前往仙域十八州寻找仙域使者,让他带你重返人间吗?”
“呵……呵呵……”
萧战天哭笑着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我差点忘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是我的心魔,泰和真龙不会希望我返回人间,我只有借用泰和真龙的龙魂之力才有可能纵横仙域十八州,寻找仙域使者,可是,这龙魂之力又岂是我想借就能借?”
“哼,即便如此,你只凭借自己的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实力,你想返回人间也不需要三十万年。”
萧战天眼里闪过了一道亮光,说道“为何?”
“你想啊,你在不到两千年的时间里便将你的修为提升到了仙君境界,这只用了不到两千年。就算后面提升修为会困难一些,但你比较特殊,你跟仙域的修炼者都不一样,他们可能需要十万年才能将修为提升到仙王境界,而你,一万年足够。”
“一万年将修为提升到仙王境界,一万年寻找仙域使者,并且请他带你返回人间,前后只需要两万年便可返回人间,这样的代价,你可愿意?”
“我愿意!”
萧战天双眼之中释放出一道精光,嘴里毫不犹豫说了这句话,随即,眼前的幻境消失,墨金铃惊讶的看看萧战天,看看樊珍,说道“萧师兄,你……”
“滴答!”
“滴答!”
眼泪滴落到了地上,樊珍脸上挂着笑,她知道萧战天刚才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这本来就是她内心忐忑想要告诉萧战天的结果,可是,现在,当一切因为偶然挑明,心中又是无限的后悔和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