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白将头转向包敏,笑着说道:
“要不这样吧,包少东家,何某今日实在是想知道这结果,我愿意出双倍包下醉香楼一桌酒菜。”
“那桌的骰子就拿来二位继续赌完这最后一局,也算是解了何某的好奇心,如何?”
包敏暗自咬了咬牙,她不想答应,但何管事都这样说了,她再推脱就显得有些假了。
“好!何管事大气,我这就差人回去取!”包敏对着两人扯出一抹极不自然的笑容。
拿就拿,反正她那儿还有一套一模一样的骰盅和骰子,到时候一起拿过来,用新的一套总不会再出意外。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东西便拿来了。
“这次拿来的还是完整的一整套,刚才的骰盅摔在了地上,我看着也是有了一些小裂痕的,最后一局我们就都用新的,免得中途再出意外!”
包敏说着将原来的骰盅交给了身后的下人,将新的一套放在牛车上,完全没有要征求苏青禾同意的意思。
“我没意见!”苏青禾平淡回道。
随她换多少个,她可不相信以包敏的脑子,还能想出第二个套路!
“那这次我先来!”包敏率先开口说道,她可不敢再让苏青禾先来了,这最后一局,万一她再给她按扁了,那她找谁哭去?
“请便!”苏青禾点点头说道。
“咚咚咚!”
摇骰子的声音再次在这片安静的场地响起,但这次周围的气氛却比上次更加紧张,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摇动的骰盅。
“开!”包敏一把掀开骰盅。
“哇!”周围一片哗然,纷纷吃惊的盯着开出的点数。
“两个1点,一个2点,三个3点!”
“竟然全是小点数!”
“包少东家今日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这下对面又要悬了……”
围观的人群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包敏从第二局开始就悬着的心,此刻才算是完全放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老娘今日运气就是这么好,苏青禾,今日这头野猪我是要定了!”
包敏十分嚣张的大笑着,与刚才让苏青禾罢手的态度判若两人。
苏青禾没理她,重新将骰盅拿在手里。刚才她将包敏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所以看到摇出的点数一点也不吃惊。
全是小点数又如何,一到六点的骰面,根据上面凹槽个数的不同,重量都有偏差,
以她的技术,即使没有小点数内里铁片的重量指引,就算是六个同样的点数,她也能摇出来!
苏青禾手部晃动,仔细感受着盅内骰子底部的重量变化,等达到自己想要的重量时,才停止了摇动。
“包少东家,你可以先把醉香楼的地契拿出来了!”苏青禾一边笑着,一边打开了骰盅。
“哼!等结果出来了再说这话吧!”
包敏心中已经认定自己是最后的赢家,看都不看苏青禾手中的点数一眼,开口嘲讽道。
“三个1点,两个2点,一个3点!”
“又是全小点数!她的更小!”
“她赢了!这也太厉害了!”
群众的惊呼声传入包敏的耳中,她仿佛以为自己幻听了,不可置信的冲到苏青禾面前,大张着嘴,惊愕的看着她手中摇出的点数。
“不可能!你作弊!”包敏神情激愤的大吼着,整个人都在发抖,形似疯魔。
“包少东家这是不想认账?说我作弊,你可有证据!”苏青禾淡淡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肯定作弊了……”
包敏没有回答苏青禾的问题,只是兀自一个人在那儿重复着这两句话,伸手一把夺过苏青禾手中的骰盅。
“骰盅和骰子可都是用的包少东家自家的东西,要说有问题,也是出在你身上呀!”
苏青禾任由包敏拿走骰盅和骰子,看着她在那儿翻来覆去的查看,冷冷开口道。
包敏看了半天也找不出原因,骰盅和骰子都是她心中所想那样,没有出任何意外,怎么会……
“时辰不早了,包少东家,若是你拿不出我作弊的证据,就请履行我们的赌约吧!何管事可是大忙人,总不好让人家多等!”
苏青禾眼角带笑,紧了紧搂在林西腰上的手臂,没想到今日进城还有这意外收获。
虽然原主的酒楼她原先也打算找机会拿回来,但人算不如天算,自己还没去找她们,人正好撞她枪口上,也省的她再去费心思了!
“这……嘿嘿苏女君!这醉香楼毕竟比一头野猪值钱太多,这赌注一开始对我就是不公平的,您看,要不我给您野猪双倍的价钱,这醉香楼就算了吧!”
包敏走到苏青禾面前,堆起一脸讨好的笑,低声下气的说道。
周围的人听到包敏明显想赖账的话,都露出鄙夷的表情,纷纷开口嘲讽起来。
“什么人啊,既然觉得赌注不公平,那你一开始干嘛答应人家啊!现在输了又不认账了!”
“平常你也没少跟人赌,人家输了你就使劲儿要债,一个子儿也不肯少,现下轮到自己身上,怎的就没那气魄了!”
包敏自知理亏,但听着这些人骂的如此难听,忍不住还口道:
“你们懂个屁,那能一样吗?我平常追的债那都是些小钱,那些人凑凑也就还上了,这能跟醉香楼比吗?你们知道醉香楼每个月能赚多少银子吗?”
“我呸!你还能再不要脸点吗?这跟钱多钱少有什么关系,自己人品不行就不要找这些借口!”
包敏一反驳,周围顿时骂得更激烈了,一时间空中唾沫横飞,为了不被牵连,苏青禾拉着林西默默远离了包敏。
她也不开口,转头看着何管事。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苏青禾都已经赢了,那何白心里就更没有任何犹豫了,只见她清了清嗓子,道:
“包少东家,这赌注可是一开始就定下的,当时苏老板就说只跟你赌醉香楼,见你犹豫也没执意要赌。”
“后来可是你自己答应了的,这值不值当你难道当时不知道吗?既然当时你要赌,现在输了又来说这些,有何用?”
何白说着露出一副极其不悦的表情,话语也颇有怪罪的意思。
“何某要不是看这赌注精彩,你以为我会这么闲,浪费这般多的时间与你在这儿站着?”
“何管事,我、我……”包敏急得满头大汗,但又舍不得真的将醉香楼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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