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
赵忻带着景儿已经等候多时,人牙子李微也再次被传了过来。
苏青禾步入大堂时,一眼便看见正中央跪着一个女人,只是背对着她,看不见长相。
“大人,草民来晚了。”
苏青禾朝上座的罗品正躬身行了一礼。
罗品正皱着眉,明显十分不悦,
“行了,既然人都齐了,那就开始吧!”她用力拍了一下手中的木板。
“张云,经官府查证,你和你弟弟张景儿,借假死之名骗取赵忻同情。”
“张景儿被纳入赵府没几年,又心生歹意,与你合谋贩卖赵府正君,这两桩罪行,你们可认?”
她声音威严,每说一句,地上跪着的女人就抖的更厉害一分。
“草、草民认罪……”
张云抖如筛糠,知道事情败露,根本不敢去看一旁的张景儿和赵忻。
在她刚被带到公堂时,还极力否认自己是张景儿姐姐的事实,只说是长的像他们认错了人。
但当赵忻指出她身上与张景儿一般无二的胎记时,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们姐弟俩虽不是双胎,但却有着一模一样的胎记,她竟不知他那傻弟弟连这个也跟赵忻说过。
“你他爹的狗杂碎,竟敢骗老娘!”
见她终于承认,赵忻直接怒起一脚踹到了她脸上,将她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妻主!”
从进门就一直瘫坐在地的景儿,望着赵忻狂怒的背影,双眼空洞,口中绝望的低语。
在客栈待着的这几日,赵忻每日都会打他,无论他如何服软,如何求饶都没用。伤了不给药,饿了也只拿些剩饭剩菜给他。
如今的他全身青紫,面上也肿的老高,完全看不出以往的模样。
腿部阵阵剧痛,他的腿断了,那是昨晚他逃跑被抓的结果。
“骗了就骗了,就当老娘花钱买的张景儿。”
“你不拿着钱滚蛋,竟还敢回来算计我赵家,看老娘不弄死你!”
赵忻越踹越气,张云的脸上早已血污一片,她没法反抗,只能抱着头蜷缩在一起。
“还不快把人拉开!”
罗品正大喝一声,旁边站着的衙役立刻将处于暴躁状态的赵忻拉开。
“行了!罪犯自有官府惩处。”
罗品正清了清嗓子。
“此次行动,有衙役发现你那儿还有不少良家子,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多次私贩良家子乃死罪。”
听到死罪二字,张云身子一抖,一股尿骚味在大堂散开,竟是被吓尿了。
苏青禾眉头轻蹙,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站的离门口近了些。
“来人,将人押入死牢,年后问斩!”
罗品正嫌恶的摆了摆手,等人被拖走,立刻吩咐了人将那一片水渍清理干净。
等大堂内没了那股味道,她才转头看向地上趴着的男人。
“张景儿,你虽没有多次贩卖良家子,但你身为夫侍,心生嫉妒,有违夫道,勾结外人谋害自家正君。”
罗品正顿了顿,转头看向他身旁的赵忻。
“赵忻,你可还有话与他说?”
赵忻皱着眉,怒气未消的脸上带着一抹憎恨。
“草民没话跟这贱人说,大人依律处置便可。”
她一甩衣袖,一个眼神也没给地上的张景儿。
“妻主!景儿服侍了您这么多年,您不能这么狠心啊妻主!”
见女人如此绝情,张景儿害怕的浑身颤抖,向前挣扎着想要去抱她的大腿,却连一片衣角也没碰到。
张景儿被人拖走,留给他的是十载的牢狱生活。
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断了腿还满身是伤,如果没人医治,恐怕连一个月也撑不过去。
“苏青禾,此事已了,你可以回去了。”
围观的人已散去,罗品正也向苏青禾下了逐客令。
“是。”
苏青禾不卑不亢,拱手告退。
见人走了,罗品正给赵忻递了个眼神,转身进了内室。
“你此次来天河县,怕不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吧?”
她走到书案后坐下,开始写定罪文书,赵忻跟着她进来,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罗大人聪慧。”
她看着罗品正的脸色颇为高傲,先是夸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
“王爷大寿在即,此次因为是整十,办的比寻常都要隆重,到时不管是禹州外还是禹州内的达官显贵都会来贺寿。”
她说着,拿起罗品正桌案上的茶壶给自己添了杯茶,由于放了很久,茶水早已凉透,她直接一饮而尽。
“你也知道王爷在筹谋大事,定是不会错过此次拉拢人心的机会,所以这么多年让各处搜刮的孕果和钱财不就派上用场了?”
赵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自认高人一等的做派,罗品正不满的皱着眉。
“真不知道你这种人是怎么混到昌平王身边的。”
听到她语气里的不屑,赵忻眼神冷了冷。
“哼!我这种人怎么了?我这种人可比你有用。”
罗品正虽然看不上她的做派,但她是昌平王身边的人又是事实。
赵忻见她不说话,又自顾自的炫耀。
“我那正君的母家原是禹州数一数二的富商,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几乎掌控了整个禹州以及周边几座小城的米粮生意。”
“自从王爷来了禹州,就一直费尽心思想要拉拢她们,可惜我那岳母是个自认清高的。”
“但她也不想想,得罪封地的主人能有什么好下场,我可不想跟着她一起死。”
“现在季家的生意都掌控在我手上,我能为王爷带来的利益可比你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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