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就你,本官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孙宇上前问道。
“啊!巧了,没想到又在这里遇到孙大人,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这位不是宋家大公子嘛,幸会幸会。”此人正是陈家公子陈河,刚才憋了一肚子火,将护卫打发了,准备来这流云坊寻点乐子,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孙宇一行,本想转身就走,还被认了出来。同为四大家族的人,陈河自然是认得宋无冕的,不过比不得宋无冕,三代单传,他们陈家人丁兴旺,这待遇难免就差了许多。
“竟是陈兄弟,来此寻乐子?不知可有相好的。”宋无冕一看是熟人,当即上前打个招呼,四大家族虽然暗中有龃龉,可这面上,肯定得过得去。
“比不得宋兄,难得来这里,这不是想去见识一番嘛。”陈河摆摆手,他一般都在漳州军营里待着,哪里比得上宋无冕,此次也是想来见识一番,去去火气。
“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不若贤侄做东,咱们进去乐呵乐呵。”孙宇上前拍拍陈河的肩膀,既然宋大公子靠不住,就指望眼前的陈河了,同为四大家族中人,这点气魄还是有的吧。
“啊,&nbp;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要事,陈某先走一步。”你大爷的,又占我便宜,你们二十多号人,我就一个人,让我请客,没门。陈河一拱手,瞬间走的飞快。
“走吧,既然没人做东,咱们就回吧。宋公子,就此别过。”孙宇叹了口气,穷啊,在望海楼吃个饭还得省着点,这流云坊还是算了。
老程跟陈启霸一脸遗憾,没法子,只能跟着孙宇回驿馆。至于宋无冕,也得赶紧回府,也不知道他爹跟另外俩家谈的怎么样,得赶紧行动才是。
宋无冕一回家,就直奔书房,这事得赶紧落实,孙宇在这待不了几天。
“爹,如何?”进了书房,宋无冕抓起茶壶就朝嘴里灌,这样一路上水都没来得及喝,哪还有半分大家公子的气度。
“成了,但是目前肯定不能摆明车马支持,只能给些银钱,而且他得自己带回去。”宋濂跟另外两家商量颇久,觉得孙宇确实值得投资,就他今天带的人手,足可以一当十。
“多少钱?”三大家族,别的都没有,就是有钱。反观孙宇,有人有地盘,就是缺钱,只要给够银钱,自然对三大家族奉若上宾。上次自己不过出了几千两,买些铺子跟宅子,那司马大人对自己都如此客气,三大家族出手,自然不可能小器。
“这个数。”宋濂举起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爹,有点少吧。”宋无冕有点懵,合着三家一家就出一万两,这算什么事情。
“在你眼中,爹就这么小器?事关我儿跟家族前程,三万两不错,但却是黄金,凑这么多黄金,也是颇为不易啊。”宋濂是想开了,反正这家族得传到儿子手中,为了儿子的前程,花钱不算什么。
“三万两黄金?爹,你们要什么?”宋无冕一惊,这可不是小数目,三大家族凑这么多黄金,还要不被人发觉,也是不容易的。既然出这么多钱,肯定有所求,自己得问清楚了。
“等到事成,我三大家族都要派子弟进入军中效力,当然肯定按照剑州军的规矩来。”三大家族吃够了陈洪进的苦头,现在总算明白,光有钱是没用的。
“此事应该可以。”宋无冕掂量一番,若是孙宇能够拿下漳泉二州,手下兵力必然暴涨,三大家族安排些人手进去,当不碍事。
“好,就在驿馆附近的车行,让他们去租十辆马车,银两都藏在马车下的隔板中。为了掩人耳目,得去买些东西带回去。”三位家主为了掩人耳目,也是绞尽脑汁,总算想出个掩人耳目的办法。
“那明日儿子就去驿馆,再与孙大人聊一聊。”宋无冕还是得跟孙宇再说说,往军中安排人手,可是大事,总得征得正主同意才是。
其实三大家族这笔投资不亏,若是陈洪进再进一步,他们损失的利益远远超过三万两黄金。若是孙宇能成,他们的获益也远超三万两黄金,别的不说,就陈家那三成海贸份子,就足以让他们心动。
“你该回自己院子去了,挣再多的家业,没儿子有个屁用,赶紧回去努力。爹还寻思着,要不再给你纳一房侍妾,人多力量大嘛。”宋濂着急啊,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不用,爹,我这就回去。”宋无冕赶紧溜了,留下一脸错愕的宋濂,这纳妾不是好事么,也就你娘管得严,不然老子怎么可能就你一个儿子。
驿馆内,一众汉子睡不着,都三三俩俩聚在一起聊天打屁。
“大人,今天一路上,尾巴可是不少。”老程端起酒杯轻咂一口,这驿馆酒还不错,价钱可比望海楼便宜多了,孙宇直接要了十坛。
“什么尾巴,老程你喝多了吧,酒量忒差。”陈启霸这货,典型的不爱带脑子,除非万不得已,能动拳头绝不动脑子。
“夯货,咱们今天一直有人跟着,你还怎么发现。”老程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少来,大街上人来人往那么多,你怎么知道,再说了,跟着又能干啥?揍不死他。”陈启霸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久没喝这么过瘾了,军营里可不许喝酒。
“老程说的没错,今天一进城,咱们就被盯上了,还不止一波。咱们毕竟是外来的,有些警惕心正常,没必要大惊小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成。”孙宇估计,三大家族那边肯定有一波,王府那边也会派人盯着,至于有没有其余势力,那就搞不清了。
“还真有啊,不是老程胡诌的?”陈启霸摸摸脑门,这大街上那么多人,他们怎么就能看的出来。
“小二,再来两根羊腿。”孙宇看了一眼,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酒还有不少,干脆今天吃个好。
是夜,邓茂回到家,感觉无脸回门,女儿还等着他呢,在前院徘徊再三,终究长叹一声。
“爹爹回来了,赶紧的,上菜。”邓薇眼看父亲走进来,连忙吩咐下人上菜。
“薇儿啊,为父不中用,对不住你。”邓茂入座,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往桌子上重重一跺。
“爹爹,可是王爷不愿出面?也是,陈家势大,女儿早该想到的。”薇儿抓着邓茂的手臂,懂事的安慰道。
“陈洪进,老匹夫,本将跟他势不两立。”邓茂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爹,你少喝点。”薇儿赶忙劝道,若是喝坏了身子,那就不得了啦。
“薇儿放心,为父必报今日之仇。将你大兄叫来,我有事交待。”邓茂虽然现在不能讨回公道,却绝不可能放下今日之仇,只能蛰伏下来,静待良机。
第二天,邓茂将军的长子邓勤一早就赶到驿馆,他爹可是交待了,让他务必礼数周全。邓勤跟驿馆打个招呼,就站在孙宇等人入住的院子门口候着,身后两个下人,各捧一个托盘,上面装的是给孙宇的谢礼。
直到半个时辰后,小院的门才打开,孙宇一行昨日喝得有点多,因此就起的晚了些。
“这位壮士有礼了,在下是泉州兵马司邓茂将军之子,来此拜访剑州刺史,烦请通报下。”邓勤不敢忘了他爹的交待,执礼甚恭。
“昨日咱们救的那个姑娘是你的?”开门的正是陈启霸,本来还想再睡会,今日本就无事,结果实在太饿了,准备寻些吃食。虽然不爱动脑子,但是也记得昨日救的那个姑娘,就是泉州守将的女儿。
“正是舍妹,家中对刺史大人的义举感激不尽,特命我略备薄礼来此,当面道谢。”邓勤又行了一礼。
“那就先进来吧,还请少将军在院子里面稍坐,我这就去叫我家大人。”陈启霸把院门开到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直接去叫孙宇起床。
“这位大人的手下,还真是奇怪。”邓勤带着下人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寻思着自己都亮明身份了,这个壮汉怎么一丝恭敬的意思都没有。也没个端茶倒水的人,当真有些怠慢。若不是他爹再三嘱咐,邓勤都想一走了之,等了这么久,本就一肚子怨气。
“抱歉,抱歉,怠慢了。霸虎,快去让前面给送点茶水点心。”孙宇本来睡得正香,一听说有人来送礼,赶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泉州兵马司校尉邓勤,见过刺史大人。多谢大人昨日施以援手,本府上下感激不尽,略备薄礼,不成敬意。”邓勤只想着赶紧办完走人,一看正主总算出来了,自是起身行礼。身后的两个下人将托盘放在石桌上,打开上面的小盒子。
“贵府当真客气,不过举手之劳,本官受之、那个本官却之不恭。”本来还准备推辞一番的孙宇,一看打开的盒子,立马改口了。我滴个娘,一箱是满满的珍珠,不仅个头大,还个顶个的圆润,就连他都知道是值钱玩意。另外一箱就简单多了,十枚金锭,一锭二十两,就是二百两金子,价值白银两千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