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工位上,原灵若有些百无聊赖。
还有半个小时才下班,时间一分一秒流动,她却感觉到过得十分缓慢。
同事已经邀请她下班之后一起去团建,密室逃脱寻找刺激。
原灵若欣然应允。
她喜欢这些带着恐怖刺激的活动,即使这些对其他人来说会觉得恐惧的事物,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从小原灵若就知道,自己好像少了几种情绪。
她的情绪起伏太过平静了,平静的有些不正常。
在其他小朋友会因为父母或老师讲述的恐怖故事,亦或是编造出来恐吓小孩的怪物而感到畏惧。
原灵若却不一样,那些东西并不能吓到她。
她好像天生就感情淡漠。
让同龄人觉得开心、愉悦、畏惧、恐慌的事情,都不能激起她内心的波澜。
她是异类,只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忧,也为了少受些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原灵若学会了伪装。
她当然不是会在意其他人的审视,只是为了减少麻烦,也为了融入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世界,当一个所谓的“正常人”。
她才学会了假装高兴、愉悦、难过、伤心的情绪,只是却从来没有其他事物感到害怕。
平静的生活如同一潭死水,她就像大多数正常人一样,健康长大,勤奋读书,又找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按部上班。
在这些日常过程中,原灵若也交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一个十分热衷于看恐怖电影,恐怖小说,亦或是玩恐怖游戏。
每当这个时候,朋友总会拉着她一起看电影,一起玩游戏。
原灵若表现的太过平静,每次朋友被吓得放声尖叫时,她总能淡漠的指出里面谁谁谁很可疑,又或者是觉得那些血浆道具太过伪劣。
“哇,灵若,你不怕吗?刚刚那个鬼怪好恐怖哦。”朋友紧紧抱住她,瑟缩着往她怀里钻,被灵若一把拉了出来。
“还好。”不管是突然放大的鬼脸,还是森然恐怖的画面,亦或是血腥的残肢断骸,原灵若只觉得画面恶心了一些,并没有像朋友那样体会到刺激惊险的感受。
事实上,这个世界上就好像没有能让她体会到兴奋刺激的事物,她做过蹦极等惊险运动,可是每次心脏都没有那种狂跳的刺激感。
也游玩过许多知名的鬼屋,但那大都是徒有虚名,并没有她所想的鬼怪。
又照常被同事喊去团建重恐密室逃脱,但其他人都被诡异的机关和提着屠刀的男鬼吓得惊慌失措的时候,原灵若只是淡淡地走开,在一片慌乱中拿到了线索,迅速离开去往下一个关卡。
通关之后,同事们都吓得花容失色,满脸是冷汗,身上穿着的衣服都有些凌乱,有的甚至鞋子还在里面丢失了一只。
就只有原灵若,瓷白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干干净净的模样,身上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丝毫不见半点慌乱。
“还玩吗?”原灵若问。
本想从这间据说是重恐的密室逃脱中寻求到刺激,结果还是那样。
她果然就不应该抱有希望。
“不玩了不玩了,我们还是回家吧。”有人瑟瑟发抖,她实在被吓到了。
“是的,下次再唱k吧,等下夜深了,我不敢回去了。”说话的男同事在进去之前还十分自信,在里面却吓得冷汗涔涔。
他不由得瞟了原灵若一眼,为什么这个女人不害怕啊。
“好。”原灵若点了点头,和同事道了个别后,她就离开了这里。
租住的旧式公寓十分简陋,楼道的墙上还粘贴着各种各样的小广告,头顶的灯已经坏了许久,一直不见人来修理。
原灵若就租住在这里,她的家境一般,考上的大学是在大城市,毕业后也就在这所大城市中工作,只是物价房价都太贵了,只能租了这间还算平价的老式楼房。
黑黢黢的楼道如同深渊巨口,引诱着人走进去,周围温度有些冷,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拂过原灵若后颈,带来一片阴冷凉意。
用锁开了门,走进了屋子里,开了灯,瞬间亮堂一片。
每次回家都是她的放松时刻,虽然公寓楼外面看起来十分老旧,但原灵若却给房间收拾了一番,倒也干净整洁。
洗了澡,原灵若就躺在白色的大床上,床头的黄色小灯散发着幽幽的光,浅浅照在了女人姣好的面容上。
原灵若睁开了眼睛。
周遭是陌生的环境,蓝天白云,几栋教学楼,绿地里还有学生在打闹着。
这是哪里?
“又来新人了。”一个陌生带着眼镜的少女嘴角带着讥诮,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原灵若。
“又有一个倒霉虫被它拉进来了,我就说读那所大学是错误的。”爆照头男嘟囔着。
大学?原灵若微微挑了挑眉,她就读的一原大学,有个一些古怪的传闻,传闻在那所大学读过的学生,都会遭遇过至少一次的灵异事件。
原灵若听闻这个消息时,还有些满怀期待,结果四年大学生涯,安安稳稳,啥事也没发生,果然是不可信的传闻。
“您好,能和我说下目前的情况吗?”原灵若礼貌的看着爆炸头男。
“当然可以,说起来我们还算是同学呢,也不知道你是学妹还是学姐。”爆炸头男摸了摸鼻尖,“这是一场梦,梦里会发生可怖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三次生命,生命值完了就会立刻死去。”
他简略说了一下。
“被拖进来的是只有我们学校的吗?”原灵若有些好奇。
眼镜少女摇了摇头,“不止,只是大部分都是我们一原大学的,早知道这个大学这么古怪,当初说什么也不要报这个学校了。”
她有些毛躁的挠了挠头发,“我就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再失去生命值我就要要死了。”
说完,她恶意毫不掩饰,“希望你能在这里面好好活下去,你不会想要经历那些死亡的。”
眼镜女满是癫狂,前两次死亡带来的恐惧和剧痛仿佛还停留在身上,压得她难以呼吸。
“怎样才能结束这场梦?”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高大男问道,显然他是第一次进入这个梦。
“结束,结束不了的,哈哈哈哈哈哈,死了才能结束。不管通关多少次,我们每天晚上还是会被它拉回来这里。”
“那不睡觉不行吗?”
眼镜女显然是被高大男愚蠢的话语给逗笑了,“人体能承受多少小时的清醒状态?到点了还是会因为忍受不住困意睡过去,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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