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无彼岸看到这个人后瞳孔顿时猛地一缩。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军装披风,帽子被他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就连军刀都像是被扔出去一样斜着?躺在地上,可鹰无彼岸一点都不怀疑他拔剑的速度。
鹰无彼岸并不害怕这个人,反而因为找到莫名感觉的来源松了口气。
他微微眯眼,沉声道:“时透什无。”
名为时透什无的男人身形顿了顿,低下头,像是才看到鹰无彼岸一样略显惊喜。
时透什无站起身,戴上帽子:“哎呀,这不是我亲爱的外甥吗?”
男人的剑道马尾有着?和鹰无彼岸如出一辙的青色。
鹰无彼岸冷漠的扯了扯嘴角:“少搞出什么喜相逢的表情,你来横滨想干嘛?”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活体的麻烦制造机器。
“真冷漠,你有一半可是我养大的。”时透什无那张不太能让人分辨出具体年龄的脸叹了口气。
他和鹰无彼岸长的有三四分相似,神色气质却截然不?。
鹰无彼岸看似冷漠实力却很好相处,时透什无看似温和易亲近,真正相处过后却会恨不得让这个人有多远滚多远。
时透什无:“你能跑来横滨干自己的事业,我就不能被国家召回来……排除异己了吗?”
排除异己四个字落地的那一刻,杀气顿时弥漫开来。
是鹰无彼岸放的。
鹰无彼岸:“别开玩笑了,你哪有那么轻易的去听那些人的话,他们也没有去派人处理北美组合的心思?,你说的异己是谁?!”
时透什无淡淡道:“我想是谁就是谁吧。”
时透什无,表面上挂着?属于政府将军的身份,实际上是个根本不会真心听任何命令的家伙。
“疯批一个”、“最?大的麻烦”……这都是他的?僚亲自给他的名号,他本人接受的心安理得。
时透什无的能力非常强大,政府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能在他的立场上代替他的人。
前些年这个人觉得日本国内无聊,所幸出国去找别人的麻烦了。
所以他说的这个“异己”想是谁就是谁也?
是真的。
鹰无彼岸将腰间佩刀推出刀鞘一寸,冷声道:“横滨现在,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听说他们给你起了个外号叫看门狗,还真是啊,”时透什无扫视着?他,没有半分紧张神色,“你的剑术是我教的,不是用异能的话,到目前为止一次也没赢过我,这次还打算让我陪你玩吗?”
鹰无彼岸从来没对时透什无使用过凛冬将至。
鹰无彼岸不说话,只是紧盯着他。
时透什无颇为无趣的叹了口气:“真无聊,明明十岁以前挨打了还会哭呢。”
“怎么说也好久没回国,某些人对我的行为不太满意,还得给他们一点报酬,”时透什无缓缓道,“那就为了大义和去世的姐姐管教一下你好了。”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什么大义,只是需要扯一个理由。
时透什无举起一根手指:“我给你一个机会,不去联络旁边公园里的那些人,我打败你之前他们找到你的话,我就不管横滨的事情了。”
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虚假的,就连系统都被他那过度虚假的笑?意弄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然后……他就显露出了疯批的那一面。
时透什无扯了扯自己的白手套。
普通人的肉眼甚至看不到他是什么时候将随手扔在地上的那把刀拿起来的,眼前银光一闪,手持利刃的时透什无就已经来到十几米外的鹰无彼岸面前了。
道路上的落叶被两人震开的空气吹开。
时透什无像是真的想杀了鹰无彼岸,又像是想和他玩捉迷藏似的。
不管多密集的刀光下,两个人的战斗场地还是逐渐转移了。
也?因此mafia的部下找过去的时候没有看到鹰无彼岸,被刀砍成两半的落叶也被吹进了泥土里。
时透什无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过败绩,他甚至打败过许多异能者。。
面对鹰无彼岸时他甚至还觉得自己是在教训那个从小就打不过他的孩子,却没有意识到也是鹰无彼岸配合他转移了太接近公园那边的战斗。
鹰无彼岸刀锋一转,朝着?时透什无的脖子划过去,时透什无轻而易举
的避了开来。
他嗤笑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脸上疼了一下。
时透什无抹了一把脸颊,看到白色手套上的一抹血迹。
鹰无彼岸震落刀尖上残留的血,道:“收收你那虚假的平静吧,什无。”
他一开始就是冲着那张脸去的。
“……哈哈,哈哈哈!”时透什无突然捂住脸,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笑了几声,他放下手的时候,眼神依旧带着?疯狂,脸上的神色和刚才截然不?,话语间带着?一种莫名的韵律,“稍微不是那么无聊了。”
这个男人的神色就像是一头分明吃饱了却还在虐杀猎物的狼,明明穿着?军装却比任何人都更像个坏人。
他的眼神就像是主动伸出手要将整个世界一起带走的深渊。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恐怕他早就作为和英雄福地樱痴一样的存在被国家大力推广了。
系统也?终于知道鹰无彼岸偶尔发疯时候的不对劲是从哪里遗传的了,不过宿主看起来比这个人正常多了。
森鸥外已经和福泽谕吉相见,并且对话如?预料之内的那样在进行。
一条手臂打着?石膏的太宰治却不由得时常瞥一眼港口mafia众人来的方向。
鹰无彼岸应该不会缺席这种场面,怎么想港口mafia都不可能只让这些曾经被武装侦探社打败过的异能者护送首领前来。
太宰治尽管在分心,还是能及时回过神:“都是些战争学者呢,以前被某人教过。”
也?只有森鸥外注意到了太宰治的分心。
武装侦探社今晚要去从组合那里夺回诅咒异能者q,可是到最后和港口mafia的合作谈的依然模棱两可。
临别前森鸥外对心不在焉的青年道:“再见了,太宰,我说的……”
“轰!”
不远处一声什么东西撞碎的巨大声响打断了森鸥外的话。
森鸥外停了停,重新道:“我说的邀请你回来……”
“砰!”
森鸥外:“……?”
这附近突然开始拆迁了吗?
太宰治皮笑肉不笑?道:“哎呀呀,老
天爷都不想让您说出这句话呢。”
巨大的声响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并且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逐渐逼近,越来越密集。
要让这帮异能者来说的话,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战斗。
广津柳浪突然接到了外面留守人员的通话,他来到森鸥外身边,低声道:“首领,他们刚才说找到鹰无先生了,就是……”
“咻——”
一个黑影突然从众人目光能看到的视线外急速飞了进来。
看那个抛物线的架势像是被什么人扔进来的,但更可以肯定的是黑影的轮廓看起来像是个人啊!
这个角度掉下来大概会正好砸到森鸥外和太宰治。
广津柳浪立即反应过来,喊了一声保护首领,然后伸出手打算动用异能。
千钧一发之际,鹰无彼岸突然从斜侧方的树林里冲了出来。
他动用凛冬将至给自己加速,利用冰的摩擦力总算在黑影还差几米的时候一脚踢中他,硬生生改变了他的飞行轨迹,让他砸进了旁边的草地里。
“轰”的一声,草地直接被砸出一个坑。
鹰无彼岸稳稳落地,却因为右腿上突然传来的疼痛感后退了一步。
广津柳浪愣了愣:“鹰无先生?”
森鸥外眼神一沉,他盯着鹰无彼岸流血的右腿看了看:“组织的袭击吗,彼岸?”
刚才鹰无彼岸踢出那一脚的时候,人影反应极快的掉转手里的刀捅穿了鹰无彼岸的腿,并用掉落的力量进一步在拔出刀的时候扩大了伤口,造成了颇为严重几乎要露出骨头的伤势。
鹰无彼岸立即用冰暂时封住伤口,解释道:“抱歉,首领,不是组织的人,是……”
“啊,的确没料到进步了这么多啊。”草地的坑里传来的懒散声音打断了对话。
众人顿时都戒备的看着?不知是敌是友的从坑里爬出来的人影。
国木田独步看到那个随意用帽子拍着?身上的灰尘的影子,顿时愣了愣:“军方的人?”
异能特务科都因为组织外国人的身份不能出手,军方的人怎么会来这里?
满脸嫌弃拍着?灰尘的时透什无动作一停,皱眉看着
?他:“谁是军方的人,我自成一方。”
国木田独步:“……?”
自成一方是个什么操作?
时透什无被扔进来的方式感觉比较狼狈,但他身上毫发无损,反而是鹰无彼岸的伤势更重。
港口mafia和武装侦探社双方的领袖看清那个人的外貌后纷纷一愣。
森鸥外立刻将情绪收敛了,福泽谕吉则是震惊道:“师兄?”
因为曾经看过照片,所以认出时透什无的太宰治睁大双眼:“社长的……”
居然还有这层关系?
正打算接着上前继续打的鹰无彼岸也?停下了脚步。
“哦,谕吉啊,从道场出去后很多年不见了,”时透什无不战斗的时候稍微正常点,起码表情不那么疯了,他将帽子戴回去,一副像是要和福泽谕吉聊天的样子,“我也?听说你开的侦探社被卷进这次的事件了,还想着顺路来看看你。”
鹰无彼岸的脸色不太好。
时透什无说的异己,证明他肯定想从几个组织里挑出来一个闹一闹,但他要是会挑侦探社,就不可能在这边和福泽谕吉回忆以前的事情。
“许久不见,什无师兄,”福泽谕吉的眼神有些困惑,“您怎么会突然来横滨?”
时透什无和鹰无彼岸对视一眼,他啧了一声:“过来教训不学好的外甥啊。”
政府的猎犬里卧底在港口mafia的立原道造此刻的心情复杂极了,还得努力控制着脸上别流露出太多不对劲的神色。
他非常时透什无是什么人,可之前怎么完全没接到这个人会来的情报呢?
而且说什么为了外甥来的,开什么玩笑!
鹰无彼岸不想搭理这个人,他回身朝着?低下头,道:“首领,处理好这个人后我会去领罚的。”
护卫的工作都被耽误了。
“哦,真像一个合格的看门狗,”时透什无将刀插在地上,拍了拍手,玩味道,“我可是很理解彼岸你的人生追求的,所以更想为民除害了。”
在场所有人,哪怕是福泽谕吉的心理都冒出来了一个念头:好假。
为什么这个人要故意说出语气这么假的话
啊?
可看着?刚才那出手狠毒的样子和鹰无彼岸腿上的伤口,又像是真的想大义灭亲。
森鸥外看着?时透什无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下了命令道:“彼岸,以干部的身份去处理好这件事,剩下的都不用去管。”
“是。”
时透什无嗤笑一声:“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
“我倒是很好奇,”时透什无缓缓道,“打完常暗岛战役后退伍的军医,通过我把那个医疗能力的异能者弄走后就消失不见踪影的人……是怎么想的把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可怜小鬼弄成自己的干部的啊?”
森鸥外的笑?容滴水不漏:“就不劳烦时透将军多想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室外温度二十五以上
屋外阳光明媚
我在东北的室内穿着棉睡衣冻成狗
甚至不得不开窗通风寻求温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