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亲王看清是夜卿羽的那一刻,先是一惊,然后慢慢冷静了下来,他起身披上外袍。
这才大着胆子走到桌边,屁股稍稍挨着凳子坐了下来。
原本保养得宜的脸上,如今只剩下疲惫了。
大大的黑眼圈卧在眼帘下,苦哈哈的说道,“长公主这么晚了不睡觉,到臣这里,应该不是来看臣的吧?”
肃亲王觉得,原本他是不需要这么卑微的。
毕竟他是亲王,夜卿羽是长公主,两人属于同级。
奈何先皇在驾崩前,居然把玄铁卫留给了长公主,那寓意就不同了。
玄铁卫从先祖开始就有,但这几任皇帝,也就先皇得到了,然后就是长公主。
相当于,长公主有了和皇帝同级别的权利。
那么,肃亲王在长公主面前,也只能乖乖的称呼为臣。
不然玄铁卫一出,就算把他弄死了,也没地伸冤。
他只能乖乖服软!
夜卿羽瞥了肃亲王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王爷,夜黑风高的,和本宫一起去看戏啊!”
肃亲王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夜卿羽,一双漆黑的眼眸显得若有所思。
夜卿羽歪头望来,就那么饶有兴味的盯着他的脸,眼睛似笑非笑,眼底透着一股子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之色。
“本王能说不吗?”
夜卿羽无辜的摊摊手,嫣然一笑,“好像不能!”
不然她这大半夜不睡觉的跑一趟,玩呢?
肃亲王无奈的抽了抽嘴角,幽怨的小眼神瞥了她一眼。
那你这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本王不还是那个被你支配的?
后院,肃亲王妃的院子。
白日受了委屈的肃亲王妃,在一阵骂骂咧咧加摔东西后,终于没了骂人的心思。
月光洒在大地上,宛如一条银河,照亮了黑夜的边界。
肃王妃披着披风,拉开门,悄无声息的融入黑夜之中。
夜卿羽带着肃亲王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的就是肃亲王妃离开院子的一幕。
时间掌握的是刚刚好。
院子里没有掌灯,在月色的照耀下,一片寂静。
那道身影仿佛在黑夜中已经习惯了,或者说,她脚下的这条路,她不知道走了多少遍。
早已熟记于心。
漆黑的夜,只有‘沙沙’的风声,和似有似无的脚步声。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肃亲王妃来到一座远离主院的偏僻小院。
肃亲王看着前头的那道身影,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这么晚了,老妻来这里做什么?
还是如此娴熟的动作?
想来她往来这里的时间不短。
这里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的心里升起一股恐慌。
想到长公主说的带他看戏,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那……
还没等他想出所以然,就听见传来一阵轻微‘咯吱’声。
那常年没人住的小院的大门被推开,院子里主屋亮起了烛火。
一道身影打开屋门,迎了出来,“夫人。”
声音沙哑而难听。
然而,那么难听的声音,在肃亲王妃的耳里犹如天籁。
她张开手臂,像只乳燕一般,飞扑进男人的怀里,娇嗔道,“我喜欢听你叫我,再叫一遍。”
男子给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粗糙的手指摸了摸她的脸蛋,“夫人。”
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隐忍。
“嗯,抱我!”女人那略带做作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隐身在暗处的两人的耳朵里。
男子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裳,自卑的说道,“那我先去洗一洗……”
白日受了委屈的肃亲王妃,这时候哪能依着他啊,霸道的拉扯着男子的衣服,嘴里说道,“我就喜欢你那不洗澡时浑身散发的男人味,尤其是你那双大脚……”
正在暗处看戏的夜卿羽,听到这里,恨不能自戳双目和双耳。
妈妈咪呀,这也太重口味了。
她想好好的去吐一吐。
呕……
肃亲王已经惊呆了,他愣愣地望着夜卿羽,显得不知所措,眼神里透着难以掩饰的震惊之色。
他的王妃,相伴了几十年的老妻,居然和一个马夫给搞到了一起?
还喜欢人家不洗澡的男人味?
还有那一双不穿鞋的大脚?
这是什么独特癖好?
那他这些年算什么?
想到老妻用这张嘴去亲那马夫,然后再和他……
他的胃里一阵反胃。
他想吐……
恨不能把几十年的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小院里的两人还不知道,暗处有两双眼睛盯着他们。
不,不止两双,毕竟夜卿羽的身边,时时跟着一个玄一。
肃亲王的身边也跟着一个云风。
四双眼睛,八只耳朵,听到看到这么炸裂的事情。
玄一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肃亲王,正好和云风的眼神来了一个对视。
玄一面无表情的转了过去,只留下炸裂的难以接受的风云,他想静一静。
这时,传来不合时宜的‘咿呀’声……
肃亲王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抄起云风腰间的长剑,大踏步上前,一把踹开门都没来得及合上的主屋。
屋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大叫,“啊……”
一道血线精准的甩在窗户纸上。
夜卿羽看了眼月色,再看了眼小院,目光冰凉无情,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一般。
这就是惹了她的下场。
这个礼物,可还满意?
嘴角微微上扬,最后看了眼小院,和玄一消失在肃亲王府的上空。
至于后续会怎样,自然有人会汇报给她。
星空下的夜晚,月亮独自挂在半空中,周围环绕着点点光斑,仿佛是黑夜的守望者。
看着前方的宅院,还有烛火亮着。
夜卿羽眼珠子咕噜一转,计上心头,脚尖一转,朝着有亮光地方而去。
那可是丞相的府邸。
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说不得也有好戏。
哈哈,吃瓜怎能少了她?
玄一看着夜卿羽麻溜的动作,无语望天。
这主子,这晚上搞事的精力,真是杠杠的!
哎,驸马也真是可怜的,大半夜的独守空房!
咦,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呢?
哪不对劲呢?
好像也没有吧!
傅雁寒:听我说谢谢你,你还记得我!我恨不能捶床啊,我要我的媳妇啊!奈何媳妇只想搞事,不想要我!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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