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要想让人死的悄无声息,那方法真是多的是。
如果肃亲王妃还没失势,或许鉴于妾室是那嬷嬷的侄孙女,丞相夫人还没那么当机立断。
但如今,夜卿羽今晚的出现,文夫人敏锐的感觉到,肃亲王府她已经对付过了。
他们丞相府,只是长公主顺带着的。
谁让丞相和文言都得罪了长公主呢?
那她是傻了才不利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把人给摁死!
不然平白留一条毒蛇在府上,那不是害死自己和孩儿吗?
什么人最安全,唯有死人!
夜卿羽看了眼文夫人和身旁的文白祈,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吃了两个大瓜的夜卿羽,伸了伸懒腰,看着天际快要露出的鱼肚白,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丞相府。
脑瓜子里想着,还有哪些瓜可以吃一吃的呢?
或者,哪些渣渣可以虐一虐的呢?
为都城的渣渣,掬一把同情泪。
长公主府。
主院的门前,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坐在院门边,两双眼睛无神的看着遥远的天际。
在两人不知道第几次叹息后,一身红衣的夜卿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
两人一喜。
夜京墨迅速从台阶上爬起来,像个小炮弹一般飞射而出,嘴里委屈的喊道,“皇姑姑,你去玩,怎么也不带上墨儿啊?”
一身墨色锦袍的傅雁寒从台阶上起身,月色下漆黑的眼眸像是承载着无限的委屈,垂眸喊道,“殿下。”
夜卿羽看着两人的身影,嘴角微微抽搐,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深闺怨妇?
呜,什么鬼?
她甩了甩脑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伸出手臂接住夜京墨的小身板,这才问道,“你们俩不睡觉,给本宫的院子当门神?”
夜京墨扭捏的说道,“墨儿想皇姑姑了,想等皇姑姑回来,第一时间能看到墨儿。”
他伸出小手指了指傅雁寒道,“皇姑父应该是想侍寝,奈何皇姑姑不在,只能等在这里。”
傅雁寒惊讶抬眸,看着小人儿微不可察的给他眨眨眼,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脸庞,嘴唇嗫嚅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夜卿羽调侃的眼眸划过傅雁寒那染上红意的脸颊,故意问道,“哦?驸马想侍寝?”
夜卿羽的眼神,让傅雁寒的脸颊瞬间滚烫起来,仿佛她的眼神像是有一团火,他急急忙忙的说道,“不是……是……”
傅雁寒的模样,彻底把夜卿羽给逗笑了,“咯咯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是。”
这一刻,傅雁寒抬眸,认真的看着夜卿羽,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眼底是说不出的认真。
没有退缩,也没有尴尬,心里只有期许。
夜卿羽挑挑眉,“走吧,进来坐!你们俩陪我一起用早膳吧!”
睡是不可能再睡了。
两个门神啊!
这是夜卿羽第一次在傅雁寒的面前,用我这个称呼。
她本就是随心所欲之人,对这些称呼也不是那么的在乎。
只是,这也得看是什么人!
傅雁寒听到那个我字,心中微微窃喜,准备接过夜京墨自己抱着。
怎能让媳妇受累呢?
奈何臭小子傲娇的很,“皇姑姑放我下来吧,墨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抱了。”
“嗯,墨儿是长大了呢!”都能给他皇姑父当助攻了。
夜卿羽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顺势把他放了下来。
大堂。
丫鬟和小厮,早就按照吩咐把早膳给准备好了。
三人第一次在一起用早膳,夜京墨和傅雁寒是最高兴的。
我们的长公主表示,还不太懂凡人的悲喜。
在她漫长的岁月里,她都是一个人,炼丹看书。
吃顿早膳,都能高兴成这般了?
嘿嘿,这两人,还是很好哄的!
刑部。
恒亲王妃,哦,不是,已经被恒亲王给休了,如今应该称呼她为葛大妮。
葛大妮和夜川被宗人府的衙役送到了刑部。
刑部接手后。
早就得到吩咐的刑部官差也是个实诚的。
带着葛大妮和夜川就往里面的牢房走去。
这里的牢房,自然是不如宗人府那里的环境。
毕竟宗人府是给皇亲国戚待的。
刑部,则什么人都有。
自然也是有区别的。
夜川不满的嚷嚷道,“你们这是假公济私,为什么要把本世子送到这里来?”
“本世子是皇亲国戚,自然是待在宗人府的。”
虽然呆在宗人府,但他这几天也没受苦。
冷不丁看到这里的环境,他就不爽了。
官差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傻逼夜川,好心的给他解释了一句,“夜公子,听说恒亲王准备另立世子,你还是哪门子世子啊?”
如果他还是世子的话,恒亲王何必要另立世子?
这人是真傻还假傻?
到了这里,还看不清状况?
“你说什么?我儿怎会不是世子呢?”葛大妮不敢置信的问道。
这老不死的,不知道听从了哪个贱人的意见,把她休了就算了,居然还把儿子的世子之位也要剥夺?
他要给谁?
衙役看着葛大妮那吃人的眼神,撇撇嘴道,“这话问的,你应该去问恒亲王,而不是来问我!”
“你们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说着,忍不住推着两人快点往前走。
尽头的牢房。
正是傅家二房所待的牢房。
傅二爷、傅二夫人和傅戚温整整齐齐的坐在牢房里头。
只是三个人,分别坐在三个不同的方向,泾渭分明。
从事情被捅破的那一刻,这三人就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排排坐吃果果了。
衙役看了里面的三人一眼,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拿出钥匙打开牢门,把葛大妮和夜川给推了进去,还不忘笑着说道,“恭喜诸位,一家团聚。”
傅二猛地抬头看了过去,看到笑眯眯的衙役,阴鸷的眼眸划过衙役的脸颊,警告道,“小心祸从口出。”
神他妈的一家人,谁和他们是一家人?
傅二夫人已经和那日的发疯截然不同,如今的她,冷冷坐在一边靠墙的位置。
看着被推进来的葛大妮和夜川,只是掀了掀眼皮子,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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