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时辰快到了,我们也该动身了。”小厮在一旁提醒道。
尉轩脸色阴沉,眉头深锁着,两眼里闪烁出一股股愤怒和忧虑,好像有团烈火字啊熊熊燃烧。
他淡淡的瞥了眼小厮,冷笑道,“你是不是少说了什么?”
不然何至于脸色像是吃了翔一般难看?
被猜中心思的小厮,尴尬的抿了抿唇,这才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世子爷,刚刚侯爷交代了下来……”
小厮快速的看了眼尉轩,接着说道,“原本只是开祠堂认祖归宗,如今多加了一条,绕着都城一圈,意在告诉所有人,侯爷对二公子的重视。”
“等同嫡子!”
“呵呵呵……”尉轩冷笑道,“等同于嫡子?那本世子算什么?”
“是不是还要本世子把世子之位让给他?”
一股绝望的情绪像狂潮一般涌上他的心头,他感觉这一瞬浑身冰凉。
看着外头的天色,阴郁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等同于嫡子?要是在中途出了什么事呢?他还有机会成为父亲的义子吗?”
该是他的就得是他的,牺牲他成全别人,他没有那么伟大。
小厮一怔,躬了躬身,沉默不语。
“走吧,本世子也该去给义弟说声恭喜了。”
尉轩的嘴角扯起一丝冷意,最后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起身朝着外头走去。
踏出院子的那一刻,回眸朝着暗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抬眸看了眼天际的金色,垂眸掩去眼底的一抹冷意,若无其事的朝着大堂而去。
大堂。
宣平侯坐在主位上,看着下边的玉文荣,脸上沁满了笑意,细心的叮嘱着什么。
尉轩看到这一幕,脚下的步伐微微一滞,随即跨步进了大堂。
“父亲。”
“嗯。”宣平侯抬眸看了眼自己的儿子,眼底的情绪不明,“轩儿来啦!”
“坐吧!”
“谢父亲。”
尉轩乖乖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丫鬟端来了茶水。
大堂再次恢复了安静。
玉文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眸看了眼尉轩,轻声一笑道,“大哥好像不高兴?”
被点名的尉轩,眼底划过一道冷意,抬眸时,眼底的情绪收敛的干干净净。
“义弟说笑了,今日是你的好日子,为兄只会为你高兴,何来的不高兴?”
“只要父亲和义兄需要,哪怕要我让出世子的位置,为兄也是愿意的。”
一招以退为进,彻底的堵住了玉文荣的嘴。
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难看,稍纵即逝。
转眼间,脸上带起一丝笑容,朝着宣平侯道,“还是义父教导有方,大哥深明大义,让儿子佩服。”
你来我往间,完成了隐晦的交锋。
这时,管家跑了进来,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侯爷,时辰到了。”
这一声时辰到了,仿佛是一语双关。
宣平侯和玉文荣对视了一眼,互递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又瞬间错开目光,各自望向别处。
宣平侯起身道,“好,准备出发。”
管家躬身道,“是。”
刑部。
简老头和薛思洋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出发了。
看了眼沙漏,时辰差不多了。
随着简老头的一声令下,队伍整齐的从刑部出发,一路沿着主街转一圈。
最后目的地——菜市口。
夜卿羽带着玄一坐在归云阁的三楼,这里是囚车和宣平侯府的马车的必经之地。
玄一推门而去道,“主子,囚车和马车都已经出发。”
“嗯,静观其变。”
玄一看了眼闭目假寐的夜卿羽道,“主子……”
夜卿羽慢慢睁开眼眸,看了眼玄一,“嗯?”
“今日会有人劫囚吗?”
夜卿羽抬眸看了眼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快就会见分晓,你着急什么?”
会不会的,自会有答案。
至于到底是哪方人马,夜卿羽表示,她也不是神,只是有那么一种直觉,今日不会很太平。
宣平侯府的这个迷之操作就在告诉众人,这场认亲宴不简单。
都城内里暗潮汹涌,一贯低调的人,突然高调了起来,那必定是有目的的。
反正,不管有没有人劫囚,宣平侯府和玉文荣,是必须要下大狱的。
说不定人家想要来个大的呢?
毕竟,武阳侯还关在宗人府呢!
夜卿羽表示,原剧情在她来了后,走向彻底的崩塌了。
一切都她说了算。
她就好比一张大网,一网下去……
起网有鱼虾,一举两得!
她不挑,鱼也好,虾也罢,都得让他们蹦跶不起来。
玉文荣一身蓝色的锦袍,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一双眼眸多情又冷漠。
坐在宣平侯特意为他定制的马车里,宽大的马车,四面都是白色的轻纱。
一路行来,微风拂面,带起轻纱在风中飞扬。
一路上百姓纷纷驻足观看,人群中议论纷纷。
“哇,这就是宣平侯认的那个义子,长的真俊。”
“你懂什么,身在富贵之家,有几人长的难看的?”
“听说……宣平侯很器重这个义子,对外宣称等同于嫡子,这待遇,真是百年难遇啊!”
“哎……我们这种普通人,就只能看看的份。”
一道道议论之声,透过白色的轻纱,随风送入玉文荣的耳中。
他的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在嘲笑着周围人们的无知和愚钝。
无声低喃,“器重?”
“呵……还不是看中他手中的权势?”
“追根究底,不过是宣平侯欲望使然!”
不然,这么多年,他为什么不找一找,他那早早被抛弃在边关的妹妹?
凭借宣平侯府的能力,想要找一个人还不简单?
外祖父在去世的时候,明明告知过宣平侯,外祖母和母亲的情况,可他是怎么做的呢?
他根本没有按照外祖父的遗愿来认回他们。
直到他知道,他的母亲是父亲的女人,他才看到中间可以图谋的利益,这才慢慢和母亲联系上。
呵呵,这就是所谓的器重吗?
不过是他这个身份,让他有利可图。
不过他又何尝不是利用宣平侯呢?
这一切的结果,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罢了。
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亲缘淡薄,为了权势连自己的女儿都能舍弃,他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