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位于棺椁上方的天璇星君,其骷髅头内原本空洞无物的眼眶,蓦然之间出现了一对白色的火焰,那火焰跳动个不停,两道火光直直地射向下方浓厚的魔气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下方的棺椁突然开始剧烈地地震动摇晃起来,伴随着里面沉闷的吼叫之声不断传出,里面的炼尸终于被惊醒过来。
仿佛这一切的发生都完全在天璇星君的预料之中,只见他双手再次绽放出耀眼的金光大盛,紧接着喷射而出八根金色的丝线,犹如拇指般粗细,这些金色丝线如同灵蛇一般蜿蜒缠绕,将下方的棺椁紧紧地缠绕得结结实实,任凭里面的炼尸如何奋力挣扎,也始终无法打开棺椁脱困而出。
易木听到炼尸那凄厉尖锐的惨叫之声,只觉得耳膜阵阵生疼,无奈之下,他只好全力运转自身的灵力,关闭听觉,这样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在金色丝线缠绕之后,天璇星君并没有停止动作,一方面他打出数道法诀在那六杆阵旗之上,使得魔气更加疯狂地涌入棺椁之中,而棺椁的震动却也因此微弱了很多。
那黑色的旗帜开始极其疯狂地翻滚起来,烈烈作响,那声音仿若狂风怒号,从旗帜之中更是隐隐约约地传来阵阵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倘若让寻常之人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恐怕会被吓得肝胆俱裂、胆颤心惊。
旗帜之上的血色图案此刻若隐若现地闪烁着血光,在那浓厚得犹如实质一般的魔气笼罩之下,产生了令人惊愕的变化。
突然之间,那 6 杆旗帜竟然毫无征兆地猛然拔地而起,它们围绕着棺椁开始快速地旋转个不停,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化作了一片浓黑色的光幕,将整个棺椁以及上方的天璇星君完完全全地纳入到了其中。
易木看到这一幕,并没有为天璇星君产生担忧之情,毕竟这老家伙要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是断断不会贸然前来的,他唯一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那副骨骼,可千万不要被老家伙一不小心给毁掉了,若是那样的话,可就亏大了。
虽然对天璇星君有着十足的信心,但是以防万一的准备还是必须要做一下的。易木将各种各样的防御手段都准备好了,只要稍有不对的情况出现,他便会立刻发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这种属于圣阶存在的大战,哪怕仅仅是余波都有可能将易木无情地吞噬掉。
在这由 6 杆旗帜布置而成的黑色光幕之中,呈现出的竟是另外一番奇特的景色。
这里面出奇地安静,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旗帜上的那些血色恶鬼,各自怒目圆睁着化为了一团团血色的灵体,似乎充满了灵智一般,它们各自张开那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喷出一道碗口粗细的血色光柱,共同组成了一面六芒星图案,而在图案的正中间,那铁黑色的棺椁在空中旋转了数圈之后,突然竖立了起来,那厚重的棺盖咔嚓一声地打开而后倒在了地上。
里面的炼尸似乎失去了意识一般,缓缓地漂移出来,它浑身上下长满了长长的黑色毛发,那些毛发就如同一条条蚯蚓般不停地蠕动着,其笔直向下倒垂的双手以及那如同蒲扇般巨大的脚掌之上均长着一尺来长的黑色指甲,看上去惊人到了极点。
那长长的獠牙从那高高凸起的大嘴之中极为突兀地伸了出来,其颜色亦是那种青黑色,显得格外阴森。那眼睛竟然没有眼皮,半个球形的眼珠向外凸出,那瞳孔则是如血般的圆珠,整体看上去俨然就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恶鬼模样,令人望之不禁心生畏惧。
竟然是一具夜叉之身!
天璇星君以那骷髅之身缓缓地漂浮过来,摆出来一副头朝下的极为奇怪的姿势,与那夜叉炼尸的四目相对。
骷髅眼眶之中的白色火焰突然间一闪,而后便消失不见,紧接着就出现在那夜叉尸血色的眼眸之前,接着极为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那夜叉尸原本平静得毫无波澜的恶鬼脸孔之上,瞳孔猛地一缩,发出了凄厉到极致的惨叫之声,紧接着张开那满是獠牙的大嘴,一边摇头晃脑,一边痛苦地哀嚎起来。
那布满黑色长毛的双手紧紧捂住双眼,在空中不断地卷曲翻滚着,显得极其痛苦不堪。不过,任凭那夜叉尸如何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那六芒星图案所笼罩的范围。
这种痛苦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夜叉尸渐渐地变得平静了下来,四肢再次无力地下垂着不再动弹,那血色的眼眸也逐渐变成了灰白之色。
更加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夜叉尸浑身上下的黑色毛发竟然开始缓缓地往体内的毛孔深处收缩回去,那满嘴的獠牙同样往嘴里收缩了回去,那凸出的眼珠也渐渐陷入到眼眶之中,没过多久就化作了一个赤身裸体的有着青黑色皮肤的丑陋大汉!
似乎对这样的变化依然不是十分满意,只见黑白光芒相互交织之下,化作了一件黑白色条状的长衫覆盖住了全身,脸上那白蒙蒙的光泽疯狂地闪烁了几下之后,那青黑色的丑陋脸孔就变成了一个面色如同美玉一般,明眸皓齿,剑眉星目,冷峻异常的脸庞!
“嘿嘿,这才符合本星君那超凡出众的形象嘛!”
随后,只见天璇星君将那黑白色的衣袖猛地一挥,那黑色的光幕便渐渐地消散开来,那 6 杆阵旗也再次回归到了原来的位置,只是上面那血色的恶鬼图案相较之前变得淡薄了许多许多。
易木看到前面所发生的情况,当即就十分谨慎地站起身来,当他看到前面那位身着黑白色条状长衫的俊美青年时,心中不禁一动,不过还是保持着谨慎,并没有主动地向前走去。
天璇星君望着前面的易木,淡淡地轻笑了一声,接着就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出现在了易木身前几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站立着不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