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命令的口吻。
顾斯言眼底晦涩幽邃一片，里面像是蕴藏着无边宇宙。
“为……为什么？”
她下意识回答。
“总之，把他清空。”
方便日后有新的人住进来！
“你是在吃醋吗？”
她小心翼翼试探。
顾斯言听到这话，心脏一紧，他确实有些失态，他从未如此，一贯的清冷自持不知道去哪了。
他快速稳住心神，冷笑一声：“在餐厅里你和沈淮序眉来眼去，连他身边的许敏都察觉出不对劲了。在厕所门外，沈淮序更是挑衅我，说你怀了他的孩子，让我放你走。”
“唐婳，我已经像个笑话了，要是真的放你走，我就白活了。”
唐婳心下了然，原来是在和沈淮序较劲。
“学长只是想让我自由，他没有别的意思。”
“自由？是自由还是想让我放了你，你去做沈淮序的情人，和他双宿双飞？”
顾斯言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视着自己：“你很懂他是吗？还是放不下是吗？你每天和我在一起，可你心里想的却是他，对吗？”
“我没有……”
顾斯言有些失去理智，话说得也很难听。
她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唐婳，我真想……”
顾斯言深深看着她，后面那话没有说出口。
真想把她按在床上，撕碎她的衣服，狠狠地占有她。
真想和她怀几个孩子，金屋藏娇，谁也不能觊觎。
真想把她弄哭求饶，让她没有半点心思去想别的男人。
“真想什么？”
“给我待在车里。”
他只丢下这话就离开了。
顾斯言去了马路对面，他一向是不抽烟酗酒的人，可此刻竟然点燃了一根烟。
可他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眼车上，又很快掐灭。
孕妇不能吸烟，二手烟危害最大。
他想用尼古丁麻痹自己都做不到。
他一肚子火气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最好是发泄在唐婳身上。
可他做不到强人所难。
唐婳一个人待在车里，看到顾斯言朝着明亮的商场走去。
他让自己待车上，她也不敢乱跑。
过了十几分钟，顾斯言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香草味的甜筒。
“给你。”
唐婳一愣，他去给自己买甜筒了？
“好吃，你在哪买的，我还想再吃一个。”
“你是孕妇，不能贪凉，吃一个就够了。”
“那好吧……顾斯言，你以后会是个好丈夫好爸爸的。”她忍不住感慨地说道。
顾斯言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其实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再惦记学长了，我会把心清理干净的。”
顾斯言闻言，立刻转头看着她。
“真的？”
“是真的啊，男人是不值得的。但因为我的身体状况，这个孩子我必须要。不是因为他的生父是谁，而是我想要一个孩子。”
总是让顾斯言误会她和沈淮序有感情也不好，这对学长不公平，还是尽早撇清的好。
“男人不值得？又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像沈淮序负心薄幸，是个渣男。”
顾斯言忍不住蹙眉，怎么还一竿子打死一条船上的人呢？他也是男人啊。
“反正我是看清了，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好好生活，男人，一边去吧。”
“不是……”
顾斯言蹙眉，是不是有些适得其反了？
“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
“反正我没遇见。”
顾斯言：“……”
他无奈吐出一口浊气，最起码已经迈出好的一步了，唐婳愿意忘掉沈淮序，重新来过。
以后的事，只要自己多努力，迟早会有好结果的。
“接下来去哪儿？”唐婳问。
“不知道，回家吧。”
“那……要不我请你去看电影，你也算帮了我家一个大忙，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看电影吧。”
不然回去她也不好和她妈交代。
“好。”
唐婳买票，选了一家电影院，他不上班就会穿常服，看起来没有那么凌厉。
唐婳为了不必要的骚动，还特地买了两个口罩。
“你喝饮料吗？”
“不喝。”
“那你是不懂看电影的乐趣，买杯奶茶，再买点吃的，那才舒服呢。”
唐婳转身去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往顾斯言身上凑。
“帅哥，可以帮忙拧一下瓶盖吗？我力气小，拧不开。”
女孩子娇滴滴地说道。
顾斯言都戴口罩了，可他一米八九的个头，卓然的气质，哪怕只是露出半张脸，也不难看出这是个帅哥。
顾斯言蹙眉：“拧不开，以后就不要买。”
唐婳在旁边听到这话，差点笑出了声。
美女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没想到顾斯言这么不给面子。
“哎呀，你行行好嘛，帮帮人家。”
女孩夹着声音，娇滴滴的，甚至还上手拉住了顾斯言的衣袖撒娇。
一旁人停下来看，都羡慕顾斯言有这么好的桃花运。
一般人早就心软了，不过是拧个瓶盖而已。
可顾斯言是出了名的油盐不进，女生那套花花肠子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直接免疫。
“手受伤了，拧不动。”
顾斯言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他委婉地拒绝，女孩也应该知难而退，可她偏偏对自己的容貌过于自信，她长得这么好看，男人怎么舍得拒绝她？
“你是一个人来看电影的吗？没女朋友啊？那现在你有了，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我有。”
“那你女朋友呢，我观察你很久了，你就是一个人来的。加个微信好不好？以后吃饭喝茶啊，都不寂寞了。”
顾斯言蹙眉，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
他开始四处寻找唐婳的身影，唐婳对上他的目光，知道自己不能再摸鱼了，赶紧上前。
“亲爱的。”
她声音软糯，上前挽住了顾斯言的胳膊。
“这位是谁啊？”
“她拧不开水。”
“这样啊。”唐婳笑着把她的水拿了过来，直接拧开了：“一瓶水都拧不开，你的双手基本上告别日常生活了。还有，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有女朋友。他吃饭喝茶都不寂寞，有我陪着呢。”
女孩听到这话，面色涨红。
没想到顾斯言不解风情，也没想到唐婳说话如此逼人。
她气得转头就走。
“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唐婳见人走远，也没好气瞪了一眼顾斯言：“男颜祸水！都这样了，竟然还拈花惹草！渣男！”
顾斯言：……
唐婳提步要走，却被他揽住了腰，再次拉了回来，两人紧紧挨着。
“那以防我成为渣男，我劝你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我，别动不动就看我的热闹。”
唐婳闻言有些心虚。
“顾太太，我戴着对戒，都有人找上门来，的确需要防范一下。不如，顾太太盖个章。”
“啊？”
顾斯言直接把她拖到了无人的角落，扯了扯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快点，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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