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打开，却是……一套金银饰品，圈口很小，明显不是给他戴的。
金镯子银镯子，长命锁，压惊胸针，还有一个用毛线勾的小帽子。
这分明是婴儿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顾斯言十分疑惑，继续往前走，又出现一个礼盒。
他拆开了看，是个唱儿歌的小玩具。
他这才发现里面还有贺卡。
看到贺卡的那一刻，他高大的身子狠狠一僵，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狠狠触动。
“送给一周岁的顾斯言！”
原来第一个礼物是送给刚刚出生的他！
顾斯言两周岁的礼物是点读笔。
三周岁的礼物是骑行车。
四周岁的礼物是全套大自然绘本。
五周岁的礼物是……是唐家宝最喜欢的机器人。
看到这个的时候，顾斯言眼眶差点湿润，家宝很喜欢这个机器人，别人摸一下，他都不愿意，整日和他炫耀，晚上睡觉了也要带着一起睡，却不想现在竟然舍得送给他。
六周岁的礼物是变形金刚。
后面还有无人机、天文望远镜……更绝的是，他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三年模拟五年高考的黄冈卷子。
他看到了唐婳留下的贺卡。
“今年我们顾斯言长大了是高中生了，要为高考发愁了，只能送这个了，每个学生都要经历的，谁的青春期没有黄冈卷都是不完整的！”
顾斯言又好气又好笑。
他轻声说道：“唐婳，我一直在跳级报送，十五岁我已经在读大学，而且还是双学位。”
后面十八岁的礼物，唐婳更是送了一幅画，画上面是栩栩如生的海东青。
“我们十八岁啦！高中毕业，马上要上大学，就像这只海东青一样，自由自在的翱翔，飞往世界任何一个角落。”
他以为到十八岁就结束了，他已经进屋了，可屋子里还是黑漆漆的，唯有桌子上散落点点灯光。
他走过去一看，发现礼物堆满了餐桌。
什么剃须刀、电动牙刷。
其中还有一套西服领带。
“这是送给二十三岁的顾斯言，初入职场，穿上人生第一次西装。我妈说，要是那个时候认识你，必然给你打一个好看的领结。”
他的礼物一直送到了二十八岁。
他二十八岁的礼物是——一个相机。
“我想和你拍照，想把我的家人分享给你，我想和你拍一张全家福！”
全家福啊……
唐婳这个人怎么老是弄这些煽情的东西，之前的松茸汤，玩具赛车，现在又搞一个补偿二十八年来的礼物。
她……她这么好，让他如何说服自己放下？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就在这时，屋子的灯亮了，唐婳捧着蛋糕走了出来。
顾斯言强忍着外泄的情绪，让自己没有在人前失态，可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无声握紧，身子微微紧绷。
一曲生日歌唱完，唐婳见蛋糕放在了他面前。
“有点丑，不是买的，是我们三捣鼓做的，还好有妈在，不然靠我们两个，你今天是吃不上蛋糕了。”
“谢谢妈。”
“一家人，谢什么谢。蛋糕等会吃，先吃饭，我给你煮了长寿面。大家都有份，沾沾喜气。”
“先生，祝您生日快乐，长命百岁。”
佣人高呼。
一家人吃饭，长寿面是苏芸亲手擀的，面条劲道美味。
吃完饭后吃蛋糕，唐婳也买了好几份，分给下面人吃。
今天顾斯言是寿星，他掌刀，第一块给了苏芸。
“哎呦，给我干什么，你才是寿星，给你自己。”
“妈，你就拿着吧。”
唐婳开口。
第二块顾斯言给了唐婳，但她没要：“你才是寿星，妈是长辈也就算了，第二块给你吧。”
顾斯言没有拒绝，随后给了唐婳，还有家宝。
顾斯言一向不爱吃甜食，可这次竟然将一块蛋糕都吃完了。
吃完蛋糕，苏芸还拿出了一个红包，沉甸甸的，里面包了不少钱。
“喏，我给你的红包，拿着。”
顾斯言愣住。
“快收着，过生日嘛。”
唐婳戳了戳他。
“妈妈，为什么我过生日的红包没有姐夫的那么厚。”
“那是因为你姐夫以前都没有收到红包，所以妈妈有多给点，将以前的都包起来。”
“这样啊，姐夫从小到大没有收过红包吗？过年呢？也没有压岁钱吗？”
家宝歪着脑袋说道。
唐婳赶紧捂住他的嘴。
顾斯言原本很排斥这类话题，可现在却坦然地说了出来。
“没有，不过现在有了。”
顾斯言在家里从不缺钱，所以叶琳也没有包红包的意思。
她不疼爱儿子，却反过来要求儿子多关心关心父母，要敬重爱戴孝顺。
他以前觉得母亲只是形式主义，她生了他，就够了。
现在他觉得，苏芸也是他的母亲，弥补了他缺失的母爱。
“那等我一下。”
家宝突然神神秘秘的回房了，再次出来，他竟然也拿着一个红包。
“姐夫好可怜，那我也给你包一个吧。”
“你的呢？”
顾斯言很坦然地收下了五岁小孩的红包，面不红气不喘，反而看向唐婳讨要。
“啊？我也要给啊，我平辈啊！”
“谁说平辈就不能发了，家宝都给了，你不给，说不过去吧。”
“那你等着。”
唐婳只好回房间包红包。
她包了个万里挑一，一万零一块。
她想告诉顾斯言，他是独一无二的，万里挑一的。
无人可替代。
顾斯言把礼物都收拾好，夜深了，苏芸带着家宝休息了。
唐婳今晚可吃撑了，又是丰盛的饭菜又是长寿面，还有蛋糕。
她撑得睡不着，正在院子里散步遛食。
就在这时，身上多了一件毛呢外套。
“天冷了，小心着凉。”
现在已经入秋了，到了夜晚，的确有着丝丝寒意。
“你忙完了？”
“嗯。”他应了声。
两人坐在凉亭看月色，顾斯言突然开口：“谢谢你。”
唐婳看着他，疑惑了一下：“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过生日，谢谢你弥补了我二十八年来的遗憾。”
“你不是说过吗，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我们现在还是夫妻，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笑了笑，眉眼弯弯，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漂亮。
顾斯言一愣，随即一笑。
她们之间——不必言谢！
顾斯言盯着她看，喃喃开口。
“沈淮序什么时候眼瞎的？”
“啊？”
“竟然放着你不要，娶什么许敏。在我看来，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顾斯言声音竟然有些怒意。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沈淮序没有娶许敏，你会成全我们，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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