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小猫相处得异常和谐，都像是无家可归。
唐婳看到这一幕，原本紧张乱跳的心脏，突然安静下来。
她不知为何，鼻头酸酸的。
她慢慢走了过去。
顾斯言只觉得有人挡住了他眼前的光，一片阴影笼罩着自己。
他抬眸看了过去，唐婳整个人站在光里。
如果是今晚之前，他觉得唐婳是来拯救他的神明。
可现在，他只觉得唐婳是将他推入地狱的撒旦。
她对自己不经意的好，让他忍不住一再沉沦，直到失去自我。
“顾斯言，我们回家好不好？”
“看完他了？”
顾斯言冷笑。
“你别这样好不好？虽然学长没有告诉我，你俩为什么打架，但我感觉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是不是有自己的苦衷，不方便告诉我？”
“我说了，别把我想得太好，我就是不讲道理。我也没有苦衷，就是想打死他，可以吗？”
顾斯言起身，将小猫装在了口袋里离开。
唐婳情急地抓住他的手腕。
“顾斯言，跟我回家好不好？”
顾斯言背对着她没有回头。
“放手。”
“顾斯言，你到底怎么了？”
“唐婳，我讨厌你，够吗？”
顾斯言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身看着她。
“你说什么？”
唐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讨厌你的一切，惺惺作态，既然没有感情，为什么要做那些事情，惹人悸动，你就想看我狼狈不堪是吗？如今，你看到了，我真是疯了！”
“你说得对，我们的离婚要尽快，你怀着别人的野种，不配做顾太太。”
顾斯言说话很绝。
他怕再把她留在身边，自己的野心和贪婪会变得更加不可控制。
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不应该留在身边。
他怕以后就不愿意放手了。
唐婳愿意等，那就让她去等吧！与他无关。
唐婳站在原地呆滞了很久，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顾斯言口中说出来的。
其实他一开始这样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他这段时间表现明明不是这样的，突然捅了一刀，让她来不及反应。
她无声的缓慢地松开了手，不再纠缠他。
“好，我知道了，我回去收拾行李。”
唐婳转身要离开，可又想到什么停下脚步。
“去集团也好，去舒颜那儿也好，不要让人担心，找不到你。”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斯言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脏狠狠一颤。
他狼狈地转身，看着她消失在夜色的身影。
他开始心慌了，终于，他克制不住追了出去。
“唐婳……”
可是街道空旷，看不到唐婳的身影，她已经离开了。
顾斯言死死握着拳头，这真的是他想要的答案吗？
就此放手，老死不相往来。
就算她喜欢沈淮序又如何？强扭的瓜不甜，但只要这个瓜是自己的就行了！
唐婳回到了公馆，开始收拾东西，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一个行李箱搞定。
她正准备离开别墅，没想到顾斯言回来了。
“不用担心我耍赖，我今晚就搬走。”
她轻声说道。
可路过他的时候，顾斯言直接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不准走。”
顾斯言声音沙哑。
唐婳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想要用力甩开，可是顾斯言力气很大，纹丝不动。
“你有病吧，是你让我离婚的，现在又在干什么？”
“总之，不准走。就当我言而无信！”
顾斯言心乱了，他明知道唐婳在身边乱他心智，理智让他应该远离这个女人，让自己的人生回到正轨。
可她真的要走，去特么的正规！
“顾斯言……”
唐婳动怒，最终忍无可忍，直接抓住他的手重重咬了下去。
本以为这样他就会松开，却不想他吃痛强忍着，甚至还抓得更用力了，似乎这辈子也不打算松手一般。
很快，他的手破了，鲜血溢了出来。
顾斯言不顾她的挣扎，强行把她带回了卧室。
“唐婳，你敢跑试试。”
房门关上，他将她重重抵在了墙上，眼尾通红，目眦欲裂，整个人像是濒临崩溃的猛兽。
他内心挣扎痛苦，理智和感性缠斗。
他如发了疯入了魔。
“顾斯言，你这个人怎么喜怒无常，我真的搞不懂……”
“我也搞不懂……”
顾斯言喃喃念着，然后擒着她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她的口腔里还残留着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顾斯言这个吻太过霸道，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良久，他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他赤红着眼睛：“我知道，一般的人和事你不在乎，如果你敢跑，我就弄死你肚子里的野种。”
“你……”唐婳面色刷白。
“别走。”
明明刚刚还狠厉的男人，再开口，眸光柔软了几分，里面像是藏着几分悲伤，声音里也带着央求的意味。
唐婳分不清现实还是环境，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最近的顾斯言到底怎么了，完全看不透。
“夜深了，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顾斯言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转身离开。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唐婳身子摇摇欲坠，无声地顺着墙壁滑下，坐在了地上。
她心脏沉甸甸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可日子总要过下去的，她盼着早点生下孩子，远离这些是是非非。
顾斯言回到房间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安静下来。
他太冲动了。
冷静后，他躺在床上想要入睡，可怎么都睡不着。
身边没有那熟悉的软玉在怀，他很不适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最终，他如丧家之犬抱着枕头出现在客卧门前，轻轻开了门，走了进去。
唐婳已经入睡。
他蹑手蹑脚地上床，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她的旁边。
他试探性地朝她靠近，闻到熟悉的香味，还有令人心安的温度，他的神经慢慢松懈下来。
唐婳察觉到异样，很想睁开眼看看，可她太累了，困得眼皮完全睁不开。
最终，她被牢牢纳入怀中，紧紧抱着。
“唐婳，违背你的意愿拥有你，不知道是好是坏，但我真的不想放手，我做不到……”
“唔。”
此刻怀里的人儿突然嘤咛一声。
顾斯言浑身紧绷，吐露心事被当事人听到，就像是扒光衣服赤裸游街一样。
“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