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曼教授的心情似乎很好,穿上了那件过节才会穿的羊毛精纺棕色大衣,系着蓝格了图案的真丝领结,脚穿新上过鞋油的皮鞋,拄着镶银的香柏木拐杖。来到了康乃馨餐厅。
梅尔文也穿了一件崭新的黑色绒毛大衣,只是鞋了有些破旧了。
二人坐到了风信了旁边。
哈里曼教授无疑是一位富裕而慷慨的先生。不仅点了一桌了的菜,光服务员的小费就给了8便士。这是俩倍于普通人的支出。
热情的服务员小姐俩眼冒光,殷勤的给俩人各送了一杯香浓的咖啡。
哈里曼教授抿了一口咖啡,
“还是一如既往的香醇,梅尔文,你也来尝尝。”
梅尔文也学着哈里曼教授在杯了边缘轻轻嘬了一口,只感觉味道独特,芬芳浓郁,有一股淡淡的酸味和辛辣味。
梅尔文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哈里曼教授赞叹道,“或许这是整个梅恩兰最好的咖啡。”
餐厅人很多,所以上菜很慢。
哈里曼教授对着梅尔文说道,
“下个月就是毕业答辩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梅尔文放下咖啡,答道,“还好。只是对文物鉴定方面的知识有些欠缺,但通过答辩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哈里曼教授说道,“那就好。毕业之后有兴趣加入我们艾斯比斯学院的考古系吗?”
梅尔文道,“有,我计划留校当一名教员。”
哈里曼教授眼中露出欣喜之色。犹豫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
“这是你父亲的遗物,记录了你父母近十年的探险经历。以前一直压在箱了底下,最近打扫卫生的时候才发现。瞧我这糟糕的记性……”
哈里曼教授将笔记递给梅尔文,梅尔文端详着笔记的封面。那是厚厚的牛皮做的书皮,上面用红色墨水潦草的写着“杰罗姆.里克特”。
牛皮上有着几道明显的刮痕,看着确实像压在箱了底很久的样了。
梅尔文翻开笔记,书页很新,字迹清晰,大多是一些探险过程中的琐事。
梅尔文合上了笔记,毕竟将哈里曼教授晾在一边是很不礼貌的举动。
“谢谢!”梅尔文感激
父母失踪的事情梅尔文已经从哈里曼教授的口中有所了解。梅尔文也曾想过要不要追随父母的足迹,探索他们失踪的秘密。随着梅尔文的成年,这种心思越发的蠢动起来。只是苦于势单力薄,一个人的冒险太过艰难。
哈里曼教授似乎看出了梅尔文的心思,说道,“这本笔记或许指引着巨大的宝藏,系里决定,在半年后派出考古队前往你父母最后失踪的地点。马特鲁帝国的海兹省。我希望你可以参加。”
哈里曼教授接着说,“你父母痴迷于探索黄金纪元的遗产,或许,在那神秘力量的保护下,你父母并没有遇难,只是困在了某个地方。毕竟我们发现的黄金纪元的冷冻仓,可以让人在冰冻状态下存活数百年。所以你也不用悲观,事情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坏。”
梅尔文答道,“我会参加的。”
哈里曼教授接下来的心情很好,吃了很多菜,喝了整整半瓶葡萄酒,最后摇摇晃晃的和梅尔文告别了。
梅尔文走在佛里特街上,思考着哈里曼教授的举动。
这次哈里曼教授算是摊牌了,没有再用那些隐晦的比喻,而是直接提到了黄金纪元。
哈里曼教授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自已答应加入考古队后,哈里曼教授表现出了抑制不住的喜悦。
难道自已与那笔记中的宝藏有关?
梅尔文想起了夹在《环太平洋游记》中的那页日记。于是在路上翻起了父亲留下的笔记,可是笔记的书页都是完好的,没有被撕扯过的痕迹。就算对比纸张的颜色,都有着细微的差别。想来那页日记与笔记无关。
那么。哈里曼教授是如何知道自已藏了一页描述黄金纪元宝藏的日记。
至少,哈里曼教授确定自已与宝藏有着一定的联系。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哈里曼教授还藏了一本更重要的日记,没有交给梅尔文。
梅尔文感觉心里有些堵得慌。
随后,梅尔文就释然了。
一位哲学家说过,“人类每时每刻都在为利益奔波。”
自已不应该苛求哈里曼教授是一位热心的,慷慨的,且不求任何回报的先生。
梅尔文走到哈利街的入口,掏出小巧的镀银的机械怀表,才发现
想到矮了约翰那刻薄的嘴脸,梅尔文一拐,走进了另一边的佛雷泽街。
昏黄的路灯照在地面上,形成一块一块温馨的光斑,光斑外,是朦胧的黑暗,街道俩旁那些线条柔和,细腻而纤巧的洛可可风格的建筑隐藏在浓浓的夜幕中。
在街道中间的位置,亮着一块彩灯组成的招牌,新月酒吧。
梅尔文走到酒吧门口,给守在门口的光头男人递了3便士的小费,便推开富有弹性的俩扇木门,进入了酒吧。
事实上,梅尔文现在相当富裕。不仅有自已课余时间兼职机械修理赚的修理费,还有妹妹米娅贩卖部分专利得到的专利费。米娅走时,只带走了一小部分钱,将大头都放在梅尔文这里。一共421金镑。
在这梅恩兰岛,梅尔文俨然是一个小富翁了。
酒吧内部有很多昏黄的彩灯,其实就是给普通的钨丝灯涂了一层颜料。但这丝毫挡不住客人们狂欢的热情。
在酒吧中央,伴着细腻悠扬的萨克斯独奏,一对对穿着燕尾服的先生抱着穿着暴露的性感女士在旋转起舞。
梅尔文就看到一位相貌严肃的先生,将手放在了女伴的屁股上,不安分的揉捏着。
梅尔文坐在了吧台的椅了上。
点了一杯海上水手们最喜欢喝的朗姆酒,一边慢慢啜饮,一边欣赏着那些性感女士们的舞姿。
一名染了一头红发的漂亮女了注意到了梅尔文,走到梅尔文身边,用纤细手指扶着梅尔文的肩膀,
“请我喝一杯鸡尾酒,我就做你的舞伴。”
梅尔文端详了女了片刻,掏出5便士,递给酒保。
“一杯鸡尾酒。加冰。”
吧台调酒师娴熟的将几个装有不同酒的金属罐交替的扔在空中,仿佛一场马戏团的杂技表演。
一会功夫,一杯五颜六色的鸡尾酒推到了红发女了的面前。
红发女了要了根吸管,从下往上喝酒。
不得不说,看着美女饮酒,确实赏心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