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没啥大事,哦,对了,倒是里正那群人弄出了一个什么山货行。”
山货行?李力顿时来了兴趣:“娘,您跟我说说,山货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母见自家老三居然对此感兴趣,心中暗喜,终于找到一点可以聊的话题了,不然平日里总是干巴巴地硬聊,她总担心时间长了,儿子会不再理会这个家,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李母搜肠刮肚地想要回忆起关于山货行的话题,但无奈她根本就看不上山货行,平时也不太关注这些事情,能想起来的内容实在有限。
突然间,她灵机一动,想起平时去河边洗衣服时,曾听乡里的老娘们提起过一些相关的事情。
这一刻,李母第一次觉得自己还挺聪明的。
“那个山货行啊,就是从山上采摘一些山葡萄、野柿子、毛栗子还有山核桃那些东西,然后拿到县城去卖。”李母说道。
李力不禁有些失望:“原来是这样啊……是里正搞的吗?”
“嗯,是啊。”李母所知着实有限,“那些山货能值几个钱啊?以前都是卖给隔壁乡的那个张货郎。”
李力听后,同样感到有些失望。
山货他当然知道,张货郎不就是收购山货的嘛!
原本还以为山货行会有什么新鲜特别的地方呢,结果还是老样子。
那些东西压根就不卖钱,李力满脸嫌弃地想着。
他之所以会认识张货郎,也是因为顾家人。
顾承他们家那几个孩子经常会卖些山货给张货郎,而为了更多地了解他家的情况,同时也更方便拿捏顾家,李力便搭上了张货郎这条线。
他虽然明面上没做什么,但暗地里可没闲着,经常暗搓搓地引导张货郎,帮着张货郎想法子压低收购山货物的价钱。
李力做得不甚明显,张货郎压根没察觉。
不过,张货郎甚是喜欢和李力相处,因为他‘无意’中帮他获得了更多的利益。
为了能够进一步合作,李力最近甚至还将张货郎介绍给了钱富酒楼的少东家钱之泰,并成功地帮助张货郎成为了酒楼的供货商之一。
如此一来,李力对于山货的市场可谓是相当了解。
本来牙行收购山货的价钱就已经很低了,但张货郎和他却一拍即合,把收购价压得比牙行还要低。
而且,他们还会见人开价,收盛唐里乡亲们的山货价钱,比周围几个乡里还要低得多。
李力心里暗自琢磨:那些山货能值几个钱?就拿那栗子来说,一文钱能买五斤呢!一百斤又能有多少?
一天又能摘到多少?
估计是里正担心大家入冬后没事儿干,所以才给他们找点儿事情做,免得他们惹事儿罢了。
这样看起来似乎是没什么异样……
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哦,对了,娘,那乡里参与这件事的人多吗?”
“还挺多的呢!他们可真是傻到家了!”李母撇了撇嘴,想了想,回答道。
要她看,有那力气,还不如多下地干点活儿呢。
不过,她家可不一样。
她家三郎每次回家,都会给她一些体己钱。
她家在乡里的条件还算不错。
李力一步步地引导着李母,让她说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李母也没觉得哪里奇怪,毕竟三郎每次回来,都会问问她乡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三大宗族怎么样之类的。
她一点儿都没有怀疑,反而还沾沾自喜于和儿子关系融洽。
她觉得只有这样,儿子才会多惦记着家里,多给家里带来些好处。
听说顾氏全族都参与了这件事,毕竟里正就是顾家人嘛。
李力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接着,他又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顾秀才家有人参与吗?他家应该不缺钱吧?”
李母随口答道:“当然啦!顾秀才家和里正可是同宗啊!顾氏宗族的人做什么都是一起的。”
李母其实有些羡慕这样的大家族,出了事有宗族帮忙顶着。
哪像他们李家,是从外地逃荒过来的,在乡里只能单打独斗。
出了事,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找不到。
但她嘴上却不以为然。
“昨日,我还亲眼目睹那个灾星从山上背着背篓下来呢!”
李力对这个答案非常满意,心中暗自得意:天上的星星又怎样?还不是被他拉入泥潭之中。
顾衍那灾星的名声,其中可有他的一份功劳呢!
想当年,他可是狠狠地推波助澜过。
凭什么大家同样都是乡下的泥腿子出身,顾衍却能够高高在上呢?
李力得知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后,知道顾衍仍在泥潭中苦苦挣扎,他也就放心了。“娘,我不在家里吃饭了。眼看着就要下雨了,我得赶紧赶回酒楼去。”
李母听了这话,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已经绞尽脑汁,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啊?不在家吃饭呀?不吃也好,免得在路上被雨淋着。”
“娘,那我走啦!”李力也不想在家里多待片刻,他直接给了李母 50 文钱,然后转身离去。
毕竟,家庭关系虽然需要维护好的,以后传递消息还得依靠他们呢!
但他实在厌烦和李家人相处。
李母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也是欢喜的。
毕竟这么一大块肉,少一个人吃,家里的男丁们就能多吃上两口了。
***
此时此刻,白晓莲已经做好了回家的打算。
她跟张常说道:“姑父,莲儿看这天气状况实在不佳,还是先行一步回家吧。
过几天等天气好些,我再来铺里帮忙吧。”
这些日子以来,白晓莲通过在张常家中铺子帮忙做事,成功地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力,并暗暗吸取了一些姑姑身上的气运值。
她深知一口气吸取过多的气运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怀疑,那样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她坚持每次只是吸取少量的气运值。
毕竟,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家人们遭受一些小小的不幸而已,并不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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