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快过冬了,他得给庄子上的人准备些肉类过冬。
看了好一会,顾衍才开口问道:“徐大,之前你们可曾到山上打猎?”
徐大连忙回答道:“回东家,每年冬日,管事都会组织庄子里的人上山打猎,往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毕竟再晚,大雪封山,就不好行动了。
顾衍听了,微微颔首,若有所思。
他右手放在桌子上敲着桌子沉吟了一会,才说道:
“你点几个打猎的好手,带上工具,一会我们就上山。
还有,今后唤我二郎君。”
徐大应道:“是,二郎君。”
顾衍又看向一旁的顾卿芝,温柔地说:“这是大娘子。”
徐大赶紧行礼,“大娘子。”
顾卿芝微微颔首。
顾衍看着周围的环境微微皱眉,然后对徐大吩咐道:“对了,你再唤几个人收拾一下这里。”
郑管事走的时候,将这里翻得乱七八糟的,顾衍看着有些头疼。
“至于其他人,之前干什么,现在还干什么,其他的等我回来再安排。”
徐大闻言,松了口气,恭敬地回应:“是,奴立刻去办。”
见徐大出门去安排,顾衍拿起放在一边的弓箭,朝顾卿芝伸出手,轻声说:“卿卿,走,我们去山上看看。”
徐大的办事速度很快,一众十几个打猎的好手很快就在山脚下集合。
他们没想到新主子来这的第一程竟然是上山打猎,纷纷七嘴八舌地问徐大:
“徐叔,新主子是那位年轻的郎君么?”
“徐叔,新主子好说话嘛?”
“徐叔……”
徐大按了按眉心,抬起手往下压,严肃地说:“郎君的事情,我们做下人的要少打听!”
接着他又问道,
“你们的工具都带齐了么?”
众仆人大声回答:“带齐了!”
远远地,他们就看到一对金童玉女似的人儿携手走来,心里惊叹连连,乖乖,这新东家一家子颜值都这么高嘛,可真娘的好看呀!
徐大几步上前行礼,恭敬地低头喊道:“郎君、大娘子。”
其他众人也赶紧低下头,一齐上前见礼,齐声喊道:“郎君、大娘子。”
远远地他们还敢瞄一瞄,走近了他们是不敢看他们二人的,连抬头都不敢。
众仆人只听到一道清雅好听的声音淡淡说道:“嗯。”
那道声音接着又说:“徐大,人可来齐了?”
徐大赶紧回道:“回郎君,人都来齐了。”
顾衍扫过面前这十几人,他们的年纪看着约摸在十几岁至三十几岁之间,共同的特点是都很壮实,这些青壮年应该就是庄子里主要的劳动力了。
“嗯,前面带路吧。”顾衍吩咐道。
徐大连忙回身对后面的人招手,众人立刻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人走在前面开路,一部分人走在后面断后。
他们将顾衍二人护在中间保护。
而徐大则快步走到顾衍身边,指着身后一个二十几岁的壮汉介绍道:“郎君,这是徐朝,是奴的大儿。
徐朝也是庄子里数一数二的打猎好手。
是否可以让徐朝跟在郎君和大娘子身边?”
顾衍轻轻点头:“也好。”
得到顾衍的同意后,徐朝立即上前见礼:“郎君、大娘子安好!”
顾衍淡淡地抬眸看了他一眼,面前的青年大约二十几岁的年纪,身材非常结实,面容黝黑憨厚,看着就是一淳朴老实的庄稼汉子。
顾衍微微颔首:“嗯,跟着吧。”
徐大的这个安排正正好,他需要一个对山上的情况非常熟悉的人,这个徐朝就很合适。
通过今日的事情,顾衍发现徐大在仆人之间很有领导力和信服力,而且他的执行力也很强。
主子说一就执行一。
而他目前正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看来庄子的新管事有了。
徐朝则轻轻吐出了一口气,郎君收下他了。
顾衍不动声色地跟徐朝打听起山上的情况。
得知山上很多野物都有,每年冬日庄子里的管事都会组织他们上山打猎。
当然,打到的猎物都上交给了管事。
管事要求他们尽量活捉野物,尤其是那些动物的皮毛要完好。
要是猎物达不到一定的品质和数量,来年就会狠狠惩罚他们。
前年就是这样,本来他们的粮食就很少,只是勉强能够半饱。
作为惩罚,管事更是直接克扣了他们的两成粮食,那一年有好几个孩子没有挺过去,活活饿死了。
徐朝觉得这新东家人很好。
一开始他还小心谨慎,后来见东家问的都是打猎的事情,不知不觉就说得多了,连他们猎物不达标会受罚这件事都说了出来,而他自己还一无所觉。
旁边的徐大听得惊心动魄,恨不得上去捂住儿子的嘴,这小子平日里看着也是谨慎稳重的,如今怎么嘴巴就没把门呢?
啥都往外说!
他偷偷觑向两位新东家,见他们皆是脸色如常,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顾卿芝倒是没怎么认真听徐朝的话,她被山上的药材惊呆了。
瞧瞧一路行来,她见到了什么?
黄芪、三七、连翘……
竟然不下十几种药材!
没想到这座山上药材资源如此丰富!
不过这些怎么之前没听徐大说过呢?
之后她才知道,不是他们不说,而是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些是药材。
毕竟,管事不会没事上山溜达,而且他们应该也是不懂药材的,要不然不会空守着一座宝山而不加以利用。
顾卿芝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念头,她还记得此行上山是来打猎的。
药材嘛,反正就长在那里,到时她慢慢来挖就是了。
正想着,又一只野兔撞到了她面前的树墩上。
徐朝由一开始的诧异变成现在已是处变不惊了。
这是第几次了?
第一次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撞向大娘子时,他正在惊慌失措时,就见郎君很是淡定地伸手捏住野鸡的脖子,随后扯了藤将野鸡捆好扔给了他。
而大娘子脸色甚至未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化,仿佛对这样的事情早就习以为常。
之后一只又一只野鸡或者野兔往大娘子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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