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听她说这话,往后面靠着,随口说了句。
小没良心的。
只是瞧着她吃饺饵的模样,仿佛是那些山珍海味都无法比拟一般。
他倒好奇,这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当然他就是这么一想。
对这些食物,他还是没什么兴趣的。
华姝也没管他,这宫中规矩众多,伺候别人不如先将自己伺候好了。
宫中定然已经备好晚上的洗尘宴,现在时间还早,她先用了吃食,回宫后,便能好好休息。
入宫后,与太后等人打了照面,请了安后,她便回坤宁宫了。
虽然出行不算久,但回来总有一种陌生中透着熟悉的感觉,但不得不说,还是这里最为舒适。
早早在外头迎接的王总管还是那般笑得极尽谄媚。
他身边站着的是知白,他身姿没有从前那般单薄,仿佛间还长高了点。
两人站在一起,几乎要差辈了。
王总管一见到皇后娘娘,眼睛都亮了,扬着声音,生怕表现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欣喜。
“奴才/奴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整个坤宁宫的人纷纷拜见。
华姝走过去,抬手,“都起来吧,近些时日辛苦,去领赏吧。”
“谢皇后娘娘隆恩!”众人欢喜。
华姝已经往里面走了,没想到贴心的,连浴池的温泉水都备好了。
“娘娘,这是知公公吩咐人取来的,就等娘娘回来洗去尘埃,好好休息。”一旁提水的小公公说了几句。
华姝满意地点头。
她倒是没看错人,知白的确是个聪慧能力强的。
.........
温衡义来到御书房,就见着自家皇上正在看着手上的信。
见他进来,才稍稍抬眼。
“今日陈州来了动静,过几日,云善长便要入京了。”楚泽说着。
温衡义:“云逸现在还关押着,他们云家定然是不能坐视不理,就是臣没想到云善长会亲自来一趟。”
云善长是云家的家主,也上了年岁,平时是哪里都不曾去。
楚泽笑了笑,“他来,自然不仅是为了云逸。”
温衡义听到皇上说这话,眼神也稍稍有了变化,难不成云家终于要想通了?
若是如此,那对他们楚国而言,真的是如虎添翼。
“皇上,臣亲自带兵前去护送,一定将其平安带入京内。”温衡义说着,这云家一动,说不定外界都会看在眼里,得小心为上。
楚泽摆手,“无妨,此事也就你我知道,至于他来,朕已经派了暗卫前去。”
听到皇上说这话,他算是放心了。
温衡义是性子直的,他自然感觉不到皇上的试探之意。
这事皇上早就安排部署,如今又叫他来这一趟,并将事情告知于他。
只有他们得知,那这件事一旦败露,就足以看出问题。
楚泽倒也不是真的怀疑他,只是眼下他要重用武将。
必须要挑选能够让他彻底信任安心的人扛起这面旗。
若是源头就出现了问题,那未来就是灭顶之灾。
这会子李胜从外面走进来,递上来一封信。
楚泽看过之后,面色很难看,站起身,那信已经被甩在了地上。
“好一个文群立,朕唤他回京,就要剿匪了,还真是巧。”
温衡义见皇上动怒,赶忙跪地行礼,“皇上息怒。”
文群立领兵在曲州已经是许久不回京,如今竟然还拒绝回京,其心有异啊。
再加上肖家之势,这也正是皇上所担心的。
“皇上,不如让臣前去曲州,探探虚实,若是有异,臣立即领兵将其捉拿回京。”
温衡义说着。
皇上并未说话,眼下的确不是好时机,刚刚收回肖家一部分的权力,步步紧逼,物极必反。
必须想个两全之策。
只不过虚实得探。
文氏久居曲州,稍有风吹草动,他定然是第一时间知晓。
不然这些年派去的监察,都找不出一点猫腻。
“你去太过显眼,让宋宇领几个小兵乔装打扮,先在曲州生活一段时间,再行打探之事。”
楚泽思索着吩咐,温衡义只要不在京内了,都会引起那些人的诸多猜测,怕是会提前做好防备。
那这样,他就必须让温衡义在京内多多出现了。
安排完这些事,楚泽处理起奏折,他回来是没时间休息。
处理到后面,他看到了来自于蒲州巡抚的密信。
楚泽眼神深邃,脸色也逐渐冷下来了。
以至于泡好茶的李胜都觉得不妙,小心翼翼地将茶水放在小桌上。
.........
洗尘宴。
华姝装扮了一番过去,同往常没什么两样,就是皇上去得晚。
到的时候,华姝明显感觉出他的疲倦。
整个席面都显得很安静,赵太后在一旁瞧着,与皇上说着宫里头事,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怡嫔出门散步差点摔着,但好在是有惊无险。
楚泽很明显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敷衍地点头,关切怡嫔几句,便继续沉默。
只是华姝能感觉他的眼神是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像是在思量什么事。
这不免让她有些担忧。
华姝看过去的时候,楚泽已经是站起身,准备离开,说是要回去处理朝中事。
众人起身相送。
华姝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直觉让她明白,定然是有事要发生了。
她转而看向身边的温嬷嬷,“父亲可有回信,还有几日回京?”
温嬷嬷见娘娘突然问起这个,说着,“娘娘,后日太师便回京了。”
华姝点头,父亲在蒲州解决了灾情,能回来这般快,应当是没有出现差错才是。
皇上莫不是因为旁的事?
*
楚泽回到乾清宫,坐在那里,持着书本,可心思没有在书上面。
李胜:“皇上,已经派人前去蒲州查了。”
他心中也不由得提了几分。
皇上让他去安排查的是,华太师在蒲州,与盐商勾结,牟取暴利一事。
这可是重罪。
因为盐开采,从蒲州走是必经之路,倒卖走私盐,层出不穷。
不少人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做的事。
其中谋取的利益可太大了,皇上一向将此事看得极其重的。
动这方面的官员,堪比谋逆大罪。
若是沾染上半分,皇上定然不能轻饶。
楚泽并未说话,地方巡抚不会平白污蔑,定然是有证据。
华晟意又一向是贪财,之前的那些他都忍了,若是动摇国之根本,他绝不会饶恕。
只是,
楚泽抬眸看向了外面。
从前他觉得自己杀伐果断,他现在,确实会顾忌皇后的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她既是入了宫,就已不是华家女,而是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