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姝看着她,有几分欣赏,本来还以为要费口舌,没想到她们看得通透,知道如何抉择。
“起来吧,此番贼人偷窃了坤宁宫的珠宝,搅扰了公主,是本宫该好好补偿你们才是。”
华姝说着。
听闻淑妃去寻仪墨的时候,她就知道,淑妃就没打算让公主进宫。
甚至她还想利用公主,将事情闹大,
两国之间出现问题,届时,再将此事引到她这个皇后的身上。
嬷嬷听到皇后的话,安心了很多,她便多告诉了一件事。
“娘娘。晨间有公公送膳食说是中宫的安排,届时,这个医士赶来时,同样如此。”
强调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目的很明显。
华姝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叫什么。”
“奴婢妲拉。”
华姝:“本宫知你对公主忠心,今日之事涉及甚广。”
妲拉:“奴婢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自小侍奉在公主身边,是精挑细选,也是深知后宫里的那些算计。
华姝很满意,就喜欢与聪明人说话。
很快太医出现,急急忙忙救治。
这边温衡义见没有其他的风险,便急着去禀报皇上。
*
坤宁宫失窃一事引起了不少注意。
很快知白就领着人在后宫中找了一圈,最终是确定是珍修仪所为。
当即,送她去了掖庭受审。
与此同时,三皇子病了,
此病蹊跷,太医束手无策。
皇上震怒,将太医院上下整治了一番,不少庸医被处置。
宫中人心惶惶,甚至有小道消息说三皇子就要不行了。
*
大皇子放学后,径直去了坤宁宫。
到的时候,就被温嬷嬷拦住了,“大皇子,现在娘娘心情不佳,您还是先回去吧。”
“母后是不想见沅儿了吗。她是不是很累。”大皇子望着里面,有些担心,“阿珩弟弟没事吧?”
温嬷嬷叹了口气。
这边大皇子身后服侍的雀儿拉住了大皇子的胳膊,“大皇子,奴婢知道您担心三皇子,但这会咱们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大皇子眼里满是担忧。
母后对他很好,三弟更是可爱有趣,他还要带着他玩呢。
想着,大皇子眼眶都红了,他痴痴看着里面。
一边的王公公不忍地道:“就让大皇子进去瞧一眼吧,皇后娘娘兴许看到大皇子,心情能好很多。”
温嬷嬷神情憔悴,勉强答应进去禀报。
没一会就单独领着大皇子进去了一趟,大皇子小心翼翼提着步伐,生怕惊扰了谁。
“嬷嬷,我就在这窗户那里看一眼,还是不打搅母后了。”
大皇子想阿珩弟弟生病了,母后定然是无比伤心,他还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温嬷嬷抚了抚他的额头,“大皇子真是懂事的孩子。”
她说着,垂眸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是个好孩子,只可惜他的命算不得好,投错了胎。
大皇子透过窗户看里面,只见母后痴痴望着小床,一边摇着扇子,眼睛里尽是红血丝,不知是有多辛苦。
他什么都没说,走得时候,还是不忘嘱咐几句,“嬷嬷,您一定要照顾好母后,三弟的病一定会好的。”
温嬷嬷点了点头,在门口看着大皇子那行人离开。
她转而回房,来到内室,
华姝正拿着帕子擦拭眼睛,刚刚一直不眨眼,可真是很累。
她低头看着小床上的珩儿,睡得真香。
华姝站起身,温嬷嬷来到她身边,“娘娘,你说她们能上钩吗?”
华姝冷笑,看着外面墙角出现的几朵花草,“都将毒物送到了坤宁宫,她们还能忍得住,这么好的机会。”
因为珩儿体弱,一直在养身体,坤宁宫就算有花,也只是普通的草花。
而角落突然出现了不起眼的花草,长得与寻常花草区分不出来,可棵棵带毒。
也难为她们足够忍耐。
若非是那日知白突然发现不对劲,兴许还真的着了道。
踏雪跟两个孩子,都无法幸免。
华姝手不由得攥紧,眼中满是冷意。
她绝不会放过一个。
伤害她孩子的人。
*
大皇子回去的路上都面露担忧,身后的雀儿询问了几句,便将此事告诉给了嘉妃。
嘉妃正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听着,那张柔婉的脸上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感叹了一句,“可怜见的。”
嘉妃摘了几朵花装入花瓶里,见着偏殿大皇子很不开心,走过去,温柔地抚摸他的脸。
“沅儿,是担心三皇子了?”
大皇子点了点头,他是大哥哥,平常三弟还会跟在他身后玩闹,这段时间见不到人,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嘉妃柔声安抚,“三皇子只是病了,过阵子就会好起来了,沅儿不是还要给三皇子送礼物吗,到时候你们还能一起玩。”
大皇子手里抓着个木锁,正是他要给三弟的。
三弟聪慧,最喜欢玩这些东西。
大皇子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等孩儿做好了,就给三弟送去,他看到这些开心,就能很快好起来。”
嘉妃温柔笑着,“沅儿,真乖。”
她低下眉眼,望着他手上的木锁,眼神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
夜色。
一个人影快速地进入长街,他倚靠在墙角,喘着粗气。
那双布鞋沾染泥土,连带指尖缝里满是黄泥。
他刚想离开这里,就看到了影子拉长,一个身影出现他的面前。
小夏瞳孔微微紧缩。
他望着那人的出现,不自觉地躲避开他的眼神。
正是知白。
知白一步步逼近他,小夏嘴角勉强上扬,试图解释,“三哥,你怎么在这里。”
知白什么都没说,只是举起了那黄布包裹的东西。
小夏看到这,脸刷地就白了。
这正是他刚刚埋在坤宁宫西南角的。
是诅咒巫蛊之物。
现在落在知白的手上,那就说明,他看到了,或者,他早有防备。
“三.....”小夏话还没说完,就被知白一拳打在了脸上,他差点侧翻倒地。
小夏靠着墙,脸吃痛,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
他立马说道:“三哥,我是被逼得,是不得已。”
知白此时的脸好似被冰霜笼罩,没有一丝的情感。
“该说你什么时候与淑妃搅合在一起的呢?是你带走了踏雪,想要借怡修容的胎害娘娘,亦或者更早,那日王太医我想请他为你诊治,可他是要去给贤妃看病。”
知白嗤笑,“但后来却出现在你那里,我当时觉得很不对,但一想到贤妃这么做,是要利用你,所以我一直盯着贤妃的动静,但直到她失势,都未曾发现。只能说,让王太医转变主意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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