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人是淑妃。”
起初发生怡修容的事,都觉得坤宁宫内出现了叛徒。
几番查下来,却没有可疑的人。
自然觉得很大可能是踏雪自行跑出去的。
偏偏偶然发现,小夏与踏雪有互动,踏雪是熟悉他的。
知白一直都想将他排除出去。
但越往下查,就越发现,他是最可疑的。
哪怕没有抓到确切证据的时候,知白都抱着一丝希望。
希望是误会,并不是他,
但一桩桩的事,指向了他,不得不让知白看清楚真相。
懂得花草如何利用的,能接近坤宁宫的,唯有他。
知白发现毒草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
小夏背叛了自己的。
后来,看到王太医告老,他猛然想起,那天的事情。
他当时就算怀疑,也只怀疑了贤妃想拉拢小夏。
方向错了,自然是看不出什么。
后来,他随着皇后娘娘出宫的时候,顺带去找了王太医。
王太医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追问多年前这么一件小事。
在知白威逼利诱,也是说出来了,他是着急去贤妃那里。
路上刚好碰到了淑妃。
淑妃以身边婢女有个相好的为由,让他去看病,
并且承诺少不了他好处,但必须要保守秘密。
知白知晓一切,才彻底死了心。
小夏看着知白说出这话,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已经完全暴露。
他无奈地笑了笑,“是啊,淑妃娘娘仁善,救了我,所以我要报答她。”
知白走上前,几拳挥了过去。
小夏脸迅速红肿,扶着墙,才勉强没倒在地上。
但显然知白怒气未消,继续提起他的衣领往上,“你装什么忠义,你为什么不敢承认自己内心的欲望,你就是渴望功名利禄。”
知白扬声吼道。
他之前都觉得他是被逼迫,迫于无奈,
可偏偏小夏找了个最烂的借口。
报恩。
若他是这样感恩的人,那为何还会背刺他。
小夏看着他的脸,扬起嘴角无声地笑着,鲜红血液染红了他的牙齿。
不说一个字。
知白闭上眼,那些怒气渐渐在胸前打转,他压制着自己,拼命冷静下来。
小夏被他紧紧揪着衣领提起,脸涨得有些红,他望着知白。
“三...哥,我叫夏...至。”
他很认真地说着自己的名字。
知白手上的力气松了几分,低下头看着那黄布内包裹的东西。
突然,他松开手,侧过身子。
小夏得以喘息,大口呼气,只是没等他继续说话。
就感觉眼前一道光亮闪过。
一把匕首径直刺进了他的胸口。
知白依旧侧过身,手上的匕首用力地往里摁了一下。
小夏瞪大了眼,手想要扯知白的衣裳。
可是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他缓缓倒在了知白的脚下。
“我知道,你的名字,一早就知道。”
头顶传来知白的声音,小夏一双眼转动,想说话,鲜血从口中流出,源源不断。
“我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娘娘,无论是谁。”
黑夜将知白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迎着月光,他早已泪流满面。
耳边似乎还不断回响那几句三哥,声音渐渐远去。
良久,知白才开口说着。
“将他运到离启祥殿最近的花坛下。”
没一会就上来两个小公公,紧接着,知白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衣扣,上面祥云点缀,底下带着一颗珍珠。
他将此物放在了小夏手里。
很快,这里被收拾干净,人也都离开此处。
知白望着手里的东西,巫蛊,宫中大忌。
她们如此对娘娘,必将自食恶果。
..........
宛然院。
仪墨喝着药,刚喝几口,就止不住呕吐。
这几天受得折磨,她吃不下一点东西。
妲拉拿着手帕给她擦拭,担心无比,“公主,您强忍着将药喝下去,等身体排出所有毒,就好了。”
仪墨有些怨气,“该死的,她如此对我,我定要她生不如死。”
妲拉安抚着,“这次是皇后娘娘来得及,那珍修仪已经被打入掖庭,严加拷问了。”
掖庭那种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仪墨深呼一口气,强行调节自己的情绪,她才到楚国的后宫,就遭遇了这等事,她是想发泄,都不知道该找谁。
“皇后那边如何,听说三皇子病重了?”仪墨说着,这几天,她虽然没出门,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知晓的。
妲拉点了点头,“都说三皇子这病来得蹊跷,还有传闻,怕是招惹了不少的东西,厄运缠身。”
“胡说八道。”仪墨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
几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厄运。
这传闻,就是居心不良。
“你去告诉陈素,两国邦交,各方面都是要看的,尤其是楚国皇后,仁德宽厚,是女子的表率。”
妲拉听着公主的话,显然是要帮皇后一把。
朝堂上推波助澜,皇后孩子登基是迟早的事,就是现在三皇子病着,怕是受到一些阻碍。
但好歹是公主的心意,当即去转告了。
*
乾清宫。
杨太傅走到了殿门口,看着李胜,不免想要询问几句,“李总管,皇上可有透露是何事啊?”
刚刚下朝,皇上单独留下了他。
思来想去,最近也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事啊。
李胜摇了摇头,他也说不好,就干脆什么都不说。
偏偏是李胜这个默默地摇头,倒是让杨太傅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进去的时候,心生忐忑。
不断回顾自己最近的行为。
到达里面的时候,就见着皇上坐在龙椅上,目光直接望向他。
杨太傅那一刻,是心慌的。
哪怕是什么都没做,也觉得有些惊恐。
他上前拜见。
楚泽坐在上位,神情冷漠,目光扫视在他的身上。
杨太傅身形未动,等到后面,浑身冒汗,额间的汗珠直接从脸颊滑落。
他还不敢用手去擦拭。
“起来吧。”楚泽声音在大殿响起。
杨太傅松了口气,小心擦拭汗水,才提着袍子起身。
“不知皇上召老臣前来,所为何事?”
杨太傅询问着。
那双眼不由得往上瞧。
看得出皇上的脸色很不好,在他想要询问的那一刻。
楚泽开口,“杨太傅是对朕有何不满吗?”
杨太傅又噗通地跪地,“臣不敢啊!”
楚泽:“那为何培养出一个敢对朕皇嗣下手的女儿,诅咒皇后,诅咒朕。”
他的声音寒凉到了极点。
杨太傅仰头,一脸无望,那手已经控制不住颤抖。
她疯了不成!
怎么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