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
他竟是一时说不出来话。
这算什么事,容妃去了,她的婢女还是这样不让人省心。
诵诗跪在那里,满眼期望,她想要为自己搏一条出路。
从前她之所以厌恶容妃,也是因为她抢占了自己的功劳。
尤其是容妃去求恩宠的时候,都会让她熬制雪梨汤,又把功劳放在自己的头上。
皇上爱喝,每每容妃会因此重获宠爱。
现在容妃没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了,皇上再喝到熟悉的味道,那定会然会觉得怀念。
所以诵诗想剑走偏锋,她本来的目标是怡修容。
怡修容有公主,更容易接近皇上。
但没想到怡修容那般胆小怕事,没等发生点什么,就将她赶走了。
倒还好,柔婕妤主动送上门来。
柔婕妤是做梦都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只言片语,就应了她的话。
诵诗做了两手准备,若是不成功,那以后跟在柔婕妤身边,出谋划策,也比去外面强。
一旦成功,她不想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方才听到皇上前来的消息,诵诗难掩内心的激动,当即整理着装,上前将自己早就想说的话说出来。
皇上是爱喝的,不然容妃也不会坚持这么多年,还不允许她告诉任何人。
这会皇上知道了真相,只会念旧,不说别的,就是让她去乾清宫当个御前侍女,也比现在风光。
诵诗思绪流转,心底里抱着一丝丝的期盼。
此时御辇上的人,眼眸低垂,抬手。
“打入掖庭。”
淡淡的声音好似从冰川里溢出。
冷的让人从心底里发寒。
掖庭?
诵诗身躯僵硬,内心的激动化为乌有,她不敢置信地抬头,嘴唇颤抖。
为什么?
李胜仿佛早已预料到她的结局,很快就让人将她给拖走。
柔婕妤从震惊到疑惑又到恐惧,她看着诵诗被人拖走了,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两下。
这到底是什么事啊?
难不成是雪梨汤勾起了皇上对容妃的思念,所以见不得?
柔婕妤怀着忐忑的心情,悄悄侧眸,见着皇上眼神扫视过来,赶忙提裙跪地,很是不安。
“皇上,妾是受了她的蒙骗,皇上恕罪。”
这个贱婢害惨她了。
柔婕妤是想让皇上来,但并非是这种故意找死的来法。
楚泽手搭在膝盖上,李胜很懂眼色,皇上这是要走了。
吩咐着御辇起,
柔婕妤忙低下头行礼,见皇上要走了,那颗颤抖的心稍稍安下来了。
只是还没等她松口气,就听到皇上说:“去皇后面前领罚吧。”
一听这话,柔婕妤双手不由得颤抖。
现在哪个嫔妃都对皇后娘娘心生恐惧,她也不例外啊。
想到这里,柔婕妤悔得肠子青了。
半点好事没沾上,惹得一身骚。
..........
事情很快传到了华姝耳中。
恰逢惠妃也在,两人听到这事的时候,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有什么样的主就有什么样的奴?”惠妃打趣地说了句。
不过,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容妃拿手的雪梨汤,竟然是个婢女给做的。
说实话也怪不得这婢女,毕竟之前容妃总是念叨自己的手艺,让皇上流连。
记得从前,还有嫔妃去效仿她熬制什么雪梨汤。
后来就没有下文了。
这也导致容妃的婢女觉得自己这碗汤是最合皇上心意的吧。
华姝把玩着那棋子,笑了笑,没有说别的。
只能说她们看不到雪梨汤的本质根本不是汤,而是皇上对容妃的情分。
这一点,别说旁人了,就是容妃自身到死怕是也没有看破吧。
或许她本身就不自信,不觉得能掌控住一个帝王的情分。
反而给自己套上枷锁,停滞不前,又想拖着皇上,可怜自己。
在宫里头,最忌讳的就是将自己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一个人身上。
失败的风险太大了。
没有足够的能力,就容易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就是现在,后宫安宁,皇上对她万般宠爱,朝堂上华家如日中天,
能臣半数都受了她的恩惠,必要时都会向着她说话。
华姝依旧难以放下警惕。
“吩咐柔婕妤抄写一百遍佛经吧,笔迹要工整,本宫礼佛时要用。”
华姝说着,上次生辰,皇上给她修建了佛堂,她还是很惊讶的。
但想着楚国历来会信奉这些,赵太后有专属的佛堂,皇上那边也有奉先殿。
她这个皇后的确是缺了,给它起名盛安,第一是希望国泰民安,打造出一个真正的盛世,二来,她是有私心的,暗暗为晟儿祈祷,希望他平安喜乐。
惠妃在一旁看着娘娘,见她说让柔婕妤抄写佛经,她还是有些惊讶的。
依照娘娘一向的作风,这个惩罚未免有些轻了。
华姝能看得出她在想什么,“是觉得这个惩罚轻了?”
惠妃在皇后娘娘面前不会伪装,点头,“柔婕妤明显是想要争宠。”
华姝失笑,“后宫争宠是常事,本宫不能因为此事就将人处死。况且,皇上不提选秀一事,后宫就这些人,不犯大错,本宫会宽厚些。”
她会容忍,也不想她们都吓破胆子。
毕竟宫中这些也是各大家族出来的贵女。
虽然没有选秀了,但剩余的这些嫔妃,朝中关系也差不多是一张网。
只是有些嫔妃,选秀入宫后,位份就没怎么动过。
老皇帝死了,甚至有些嫔妃这一辈子都不曾见君王一面。
毕竟一个男的总是不够分的。
特别是上了岁数,那身子就大不如从前,侍寝的次数只会减少。
不合理的是皇上死后,这些小嫔妃的去处。
殉葬这一条,是华姝最唾弃的。
生前不曾见,死后还要逼着长眠。
有病!
在赵国,华姝上位第一件事就废了这条规矩,让老皇帝的墓里空荡荡的,给他塞点金银珠宝都是她仁慈了。
惠妃听到娘娘说的话,心里对娘娘又多了几分敬重。
宽严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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