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收殓了黄翠翠的尸体,由于这个时期,也不好吹吹打打的,也就是摆着磕了头就草草的埋了。
期间,曹成才也去通知了他的几个兄弟,那几个兄弟倒是回来了一趟,曹玉玲还有曹家的几个儿媳妇没一个回来的。
连小孩子都没有让回来,一时之间村里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好在因为这个事情,村里人对自己儿媳妇又更好一点了,这都是后话了。
时间一晃而过,很快就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贴了手写的对联和福子,有些人为了省点钱都是自己家写的。
大年这天,村里的广场上会开始摆上石臼,大家排队拿着蒸好的糯米饭到广场那里排队打年糕。
还要买豆腐,有些人会自己出豆子去打豆腐,这个时候大家会拿豆腐先祭祖,祭祖完后再把豆腐拿去油炸。
切成长长的长条油炸,这是过年最奢侈的一个行为了,但是每家几乎都或多或少会炸一点。
大年三十这天,家家户户都很忙碌,空气里都飘荡着香甜的味道。
连最爱玩闹的孩子都不愿意出门,要待在家里守着。
村里那些分家出去的,基本都会在今天,或中午,或晚上聚集到老人住的老宅。
老人不在就会到老大家吃一顿。
这个时候大家都不怎么富裕,一般过来的时候,顺便会各家带一碗菜。
但是带的最多的还是鸡蛋,顾菀也是彻底感受了一次这个时代鸡蛋有多万能了。
几乎谁上门,关系好的,拿了鸡蛋就是非常亲近的重礼了。
拜年要等到明天,顾菀和赵从一两个人关起门来,自己过自己的,别家这个时候也忙着呢。
顾菀和吴爱芳这两个孕妇则被安排去打年糕去了,等打了年糕赵从一又来接。
别人都笑话赵从一把顾菀当孩子养,偏他还非常认同的说:“确实差的有点大,是该照顾一下!”
把村里不少的姑娘媳妇都给羡慕的不行。
两人回家后,顾菀负责做一些简单力所能及的事情,基本不让她太动,毕竟怀孕了,这个时候要是摔一跤就不好了。
不过也怕她无聊,特意找出今天准备年夜饭的食材拿出来,让顾菀先挑菜洗菜。
两人一边做着事情,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画面十分的温馨。
而此时的李寡妇家就不同了,这些日子周慧珍时不时就拿举报说事情,李寡妇都受够了。
今天一大早上又让她做这个做那个,还不让齐鹏帮忙,她则和齐春生两人拢着袖子坐在柴火房里不出门。
李寡妇恨恨的看着面前的人,恨不得咬死她们算了,但想到自己的安排,又将那口气给忍了下来。
“我不能做饭!”
“怎么就不能做饭了?做饭本来就是一个女人该做的啊,连饭都不会做,那要你干什么?”
李寡妇想说,爱做谁做,但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将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我不是说我不做,是我婆家那边,今天中午让我过去一趟!”
周慧珍一顿,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儿,顿时语气就降下来了,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心虚。
李寡妇见状,在心底里冷笑,竟然还知道心虚!
住在别人家里,整天耀武扬威的,看把她们能的,都快要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这房子毕竟是前婆婆的,我要是不过去,到时候说不过去!”她做出为难得神色来。
周慧珍也知道,这房子是她前夫家的,自己住着人家房子,要是不放人也说不过去。
“那,那行吧,你早去早回,早点回来准备晚饭,顺路带点菜回来。”
李寡妇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美的她了,还想让自己带东西回来,不过她对着周慧珍却笑着答应。
拿了个包袱装了几件衣服放在里面就准备要出门,周慧珍看到了,疑惑的问道:“你去吃饭,带衣服干嘛?”
“大过年的,我占着这房子本来就不占理,要是去人家家里吃饭还不带点东西怎么说的过去。
我想着家里的东西留给你们吃,我带两件旧衣服送去给孩子穿也好!”
说完,又反问道:
“我就拿两件衣服,婶子这样激动做什么,我家还有孩子什么都在这里呢。”
周慧珍一噎,坐在旁边的齐鹏也跟着拉自己妈,劝道:“是啊妈,你老盯着她做什么,还不如让她早点去早点回呢。”
李寡妇将耳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点头:“是咧,婶子,我早点回来,也好给你们准备晚饭不是!”
周慧珍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也没有多想,点头应道:“你知道就好,这一大家子都等着呢!”
“诶,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啊!”
周慧珍点了点头,齐鹏对李寡妇还是有点感情的,将人亲自送到门口,临走还在她嘴上亲了一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转身,李寡妇就嫌恶的狠狠地擦了两下嘴巴。
而后毅然决然的朝着村外走去。
李寡妇一走,周慧珍看着家里的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四岁的小男孩子,只得认命的去准备午饭了。
可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李寡妇又舍不得出钱去买,总推脱说没钱。
她们也不敢将人逼的太狠了,毕竟龚娜娜的前车之鉴还在那里呢。
只是她们饭刚做好,门口就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几人还以为是别家的,因为肚子饿了,也没心思出去看热闹。
便准备坐下吃饭,谁成想,就听到砰砰的敲门声。
那声音像是要把门拆了一样的,周慧珍和几人对视一眼,先站起身来朝着外面走去。
一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挤满了人。
先是两个鄙夷的看着她的妇女,身后跟着五六个壮硕的成年男子。
“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周慧珍也就会欺软怕硬罢了,对面的人听到她询问,嗤笑了一声,伸出手一把将人推开。
不等她反应,身后人也跟着动作将人推开。
周慧珍就像一个陀螺似的,被人推来推去的,等她终于站稳了,人全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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