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站在水边,一边推船一边骂人,用的都是当地的方言,可惜三个落汤鸡谁都听不懂。
只能听的出来他的语气恨不得掐死他们三个。
三个箱子全部都沉到了水底,就他们几个肯定是捞不出来的。
船虽然没沉,但发动机似乎出了点问题,估计坐船继续往里走是不太可能了。
最关键的问题是,这里距离他们要去的地方,起码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水路,走路的话,船夫说,让他们连夜走,明天中午他们就能找到了,前提是别在林子里迷路。
他肯定是不会进去的,他得留下来想办法把船修好。
他们这些开船的,船就是他们的命。
带的东西也都掉进了水里。
汪灿下去捞了好几次。
水流太过湍急了,背包什么都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
箱子倒是看见了,但没什么用。
好在里边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不然的话也不会让齐意跟这些东西一个船。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该怎么进去。
先不说这里有没有信号了,他们连个电话都没有。
通讯只能靠吼。
所以喊人来接,不亚于天方夜谭。
好在船夫给他们指了个方向。
让他们顺着水边走,在看到巨大的石头雕刻成的虎头堆的时候,就快到了。
那里是之前一处水寨前的水关,他们要去的地方,就在水寨的后边。
只不过那个位置是个峡谷,他们要么逆流而上游过去,要么就得绕山路从后边上去,走山路的话,就不用到水寨了,可以直接到他们要去的寨子。
说完就摆了摆手,一副你们赶紧走,不然要我忍不住杀人了的样子。
汪灿看了看两位罪魁祸首。
还以为他俩会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但属实他是太拿他俩当人看了,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齐意趁着汪灿和船夫沟通的时候,一脚踢在了刘丧的后脑勺上。
刘丧咬了咬嘴唇,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朝着齐意的脑袋就扔了出去。
齐意歪头闪躲,随后扯住刘丧的后边裤腰,准备给他来一个拿手绝活,勒到他蛋碎人亡。
汪灿磨了磨牙,把外套脱了下来,拧了拧水。
随后冲过来,把他俩给背对背的捆在了一起。
这才又转身去问那船夫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们什么都没有,在这种原始丛林里走上一宿,第二天早上能不能活下去都不一定了。
船夫只说,那就得等他修船了,眼瞅着天快黑了,这黑灯瞎火的,肯定是修不了了,他得明天在看看情况。
要是想等他起码得等个两三天吧,如果修不好的话,到时候他们几个可以做个伴,一起走。
船夫看了一眼自己随身带着的包,一点都不客气的说道:“反正吃的我是不会分给你们的,愿意等你们就等嘛,自己去找吃的。”
汪灿点了点头,朝着他笑了一下。
看到船夫的包里还有烟,就管船夫要了一根烟。
这个要求倒是没有被拒绝。
汪灿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随后将烟叼在嘴里,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骨骼断裂的声音传进刘丧的耳朵里时,他很想转过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动了一下就听见齐意说道:“别乱动,少儿不宜。”
汪灿将尸体扔到地上,随后拉开船夫的衣服看了一眼。
果然,是那熟悉的凤凰纹身。
嗤笑了一声后,直接将尸体踢进了江里。
刘丧的耳朵里,心脏跳动的声音少了一个。
立刻就明白船夫肯定是死了。
但他却不明白,汪灿为什么要杀了船夫,想要张嘴骂人,最后不知道是怕被灭口还是其他的原因,刘丧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处理好尸体,汪灿又去看了一眼船上的发动机,油箱上有条裂痕,但绝对不是刚刚碰撞出来的痕迹。
油箱里的油基本上没剩多少了,估计就算他们不翻船, 到时候船也走不了了,这人是故意把他们扔到这里的。
汪灿啧了一声,这才转身走到齐意的面前,将他俩给松开。
随后看向刘丧说道:“到你装逼的时候了,小雷达,听听这附近有没有我们的晚餐。”
刘丧磨了磨牙,内心真的是要多无语就有多无语:“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刘丧翻着白眼,抬手摘掉耳塞,听了听后,就摇了摇头:“这附近什么都没有。”
“那就在往里走走。”汪灿带头,走的是刚刚船夫说的那个方向。
刘丧有些不太理解,想问,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实际上最想问的就是你们汪家杀人这么随意的吗?
万一那个船夫是解老板他们安排的,你俩这样会不会打起来?
但他始终没有问出口,低着头默默的跟在汪灿的后边。
“你再不给他解释一下,这家伙就要把你跟午夜杀人狂联系在一起了,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得留只眼睛站岗。”齐意戳了戳汪灿的后腰,又把自己的手塞到了汪灿的手心里。
汪灿握着那只伸过来的手,随后说道:“今晚肯定是没得睡了,那个家伙既然想要把我们扔到这里,就说明这地方晚上一定非常的危险,距离天黑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们得快点找到吃的东西和躲避的地方才行。”
汪灿没那个兴趣给刘丧解释那么清楚,他愿意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
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刘丧看着前边紧贴着两道身影,感觉自己不应该在地上,他应该在水底。
水猴子来了,脑瓜顶都能反光。
“有动静。”刘丧突然开口,汪灿和齐意全部都停了下来,大概两秒后,刘丧抬手指向他们的左前方,河对面的方向。
汪灿回头,直勾勾的看着刘丧,大概是想说,你他娘的没事吧?河对面就算有条龙,我是能游过去给你抓过来是怎么着?
“雷达的范围是圆形的又不是扇形的。”刘丧说完还非常无辜的耸了耸肩,仿佛在说,你过不去,怪我咯~
齐意看着他俩,张嘴依旧是完全的不过脑子:“要不然你俩还是亲一个吧,我总觉得你俩在过一会儿还得打起来。”
握手言和和亲嘴言和,她感觉都一样。
汪灿此刻的心情是离离原上草,恨不得把齐意原地给草死。
刘丧则是离离原上谱,你他娘的还能再离谱一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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