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彩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后,又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抽出纸巾,一点点的帮我擦掉身上的污渍,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福的男人,其实我想从她身上得到的并不多,偶尔的温柔和体贴,便足够我去回味很久。
米彩将擦完污渍的纸巾扔进了身边的垃圾箱里,回到我身边,有些遗憾的看着落在地面上的煎饼,说道:“还没吃完呢!”
“再回去买一份好了。”
“这个提议不错。”
我抬头看了看天,雨水虽然小了一些,但还是那么的飘飘洒洒,这就意味着,我们还得在雨水的洗涮中沿原路返回,于是这个夜晚被我们弄得有些反复无常,却在这反复的过程中互相撩拨又相濡以沫......
回到那个关东煮的摊子,摊贩已经准备收摊,我们提出买两份关东煮时,他面露难色,因为所剩的分量已经不够,最后连底子都给了我们,也只够卷了一只煎饼,这对我们来说真的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因为以后,我们也不会再像今天这么有闲情来这里吃上一份关东煮了。
摊贩已经推着小车离去,我和米彩依然站在那盏路灯下,她对我说道:“你背我吧,我有点累了。”
我往她的脚上看了看,穿的是一双高跟鞋,难怪会说累,便背过身蹲了下来,米彩趴在了我的背上,我便将她背了起来,那身上并没有完全处理掉的污渍,很快将她那身价值不菲的职业装也弄得脏兮兮的,但她并不太在意,反倒是将煎饼放在了我的嘴边,道:“吃吧。”
“你呢?”
“一起吃。”
我笑了笑,随即轻咬了一口,米彩在我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在煎饼上咬出了一个彩虹的形状,然后询问我:这个形状是不是很有意思,我点头表示认同,她便像个孩子似的在我耳边笑着,又将煎饼递给我,让我咬出个太阳的形状,我告诉她,只有将煎饼对折了,才有可能咬出太阳的形状,她又很认真的将煎饼对折,递给我咬,可我却没有掌握好力度,将煎饼咬成了两截,于是又被她责备着,我很认真的告诉她:煎饼太小,不要指望在一块煎饼上同时咬出彩虹和太阳的形状。
于是,她又提议:哪天有时间,一定要再回到这里,买上两块煎饼,各自咬出彩虹和太阳的形状,以弥补今天的遗憾,我不禁佩服她的想象力,因为一块煎饼她都要试图咬出含义。
走得累了,两个脏兮兮的人,也不在乎那长椅上尽是水迹,坐在上面,互相依偎着歇息,我抚摸着她被雨水淋湿的发,她搂住我的腰,然后在落雨中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世界安静的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这样的安静中,我好似产生了一种力量,向她问道:“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让她有些诧异,抬起头看着我......
“喜欢吗?”
“为什么要问出来?”
“因为爱情是在怀疑中开始的,我觉得现在这个时机,适合我问出来。”
“喜欢,而我也一直被这种喜欢支配着,必须接受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你呢,也喜欢我吗?”
“也喜欢,经常幻想着我们两个人能像现在这样,简单的过上一辈子。”
米彩看着我,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挽住我的胳膊,与我靠的更紧了,我却忽然想抽上一支烟,有些消极的情绪,我希望能借助那些没有形状的烟雾排遣出去,可能,下次我们再像此时这般没有距离时,我便会和她提出结婚的要求,而今天不行,因为她的理智和那些真实存在的禁忌,让我们的爱情很难去趁热打铁,而循序渐进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
独自回到单身公寓的这个晚上,我洗了个热水澡,又抽了一支烟后,便安然的陷入到了睡眠中,甚至连个梦都没有做,直到清晨醒来。
这个早晨,雨还没有停歇,但气温却下降了很多,我已经必须要穿上一件毛衣,来抵御这寒凉了,翻开日历看了看,原来是去年的今天,乐瑶告诉我:她怀上了我的孩子,也是今天,我在那个老屋子里遇到了我现在的女朋友米彩。
原来时光是这么的匆匆,以至于已经过去了一年,我却依然能够感觉到当初的气息,一样的下着雨,一样的充满了凉意。
想起一年前,我便又想起了乐瑶,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新加坡过的怎么样了,她说等身上的存款用完后就会回国,这让我很难去预计,有时候觉得下一秒她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有时又觉得遥遥无期,因为我实在不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存款,想来,这个女人也挺神秘的,势单力孤却在娱乐圈一夜成名,成名后又毁掉了很多的合约,毅然退出娱乐圈,可却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毁约赔偿的消息,这真的很不可思议,而到底是谁帮她赔偿了违约金,对外界来说也是个谜!
终于,拿起手机给她发上了一条信息,询问了她的近况,又告诉她,她留给魏笑的那只叫金刚的茶杯狗,现在生活的很好,上次去看它的时候,好像还长大了一些......但愿这是幻觉,因为茶杯狗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
来到公司,我很快便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一直忙碌到中午时分,准备去吃工作餐时,却接到了简薇的电话,她让我中午一起吃饭,因为今天杨从容来苏州了,我知道杨从容此行的目的一定是为了那个景区项目,这让我有些为难,因为否定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实在是难以启齿!......所以,赴约之前,我叮嘱简薇,待会儿吃饭的时候能帮我兜着一些,我真的对那个景区项目没有一丁点的兴趣,要知道:整个早上,我一直在等待着夏凡野来我的公司,与我落实关于“旧城以西”的合作计划,而这才是我真正想要的,简薇和杨从容或许懂我的想法,但他们始终是商人,他们最看重的还是这个项目的商业前景。
唉!只要活着,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制约,而我这个小人物,就这么在这些制约中被.操.来.操.去,如今真是被.操.的没什么脾气了!
无奈的笑了笑,夹着自己的公文包,在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终于向与简薇、杨从容约定的酒店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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