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历经两个多小时的行驶,终于到达了苏州的火车站,出站后,我立即打的向正在为简薇做手术的医院赶去,直到此时我也没有再接到来自于颜妍的电话,通知我急救的结果。
这么长的手术时间让我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又侥幸的想着,只要手术还在继续,生命就还有希望,如果真的糟糕到无法挽救,也不会拖这么久的时间......这种自我安慰只是让我平复了瞬间,很快又被对未知的恐惧而折磨的痛不欲生!
车子驶过一个路口,北转约50米后,终于将我送到了目的地,我甚至没有要司机找零,便打开车门向急救中心跑去,尽管我已经做好了被告知的准备,可是医院这个如炼狱一般的地方还是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我看见从面前驶过的救护车,闪烁着极致的光芒,抖落的却是无辜的灵魂,人们在医院看到了死亡,却没有看到死亡后的出口在何方,只剩下亲人无处安放的泪水和恐慌!
走过了沉重的阶梯,我来到了病人家属的等待区,我看到了在焦虑中失魂落魄的颜妍,也看到了靠在墙角处张望的曹今非和罗本,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独自站在长椅边闭眼沉默的米彩身上,此刻,她散发着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种严肃和无法接近的感觉,乐瑶说的没有错,她的心情已经起了变化......可我已经顾不上许多,所有的话,所有的情绪,都必须放在简薇的安危之后说开,现在,我祈祷的还是简薇能够安然度过这人生中最大的劫难!
正在抢救的灯还亮着,我沉默着来到颜妍的身边,并没有多问,因为此刻的她对于简薇的安危,知道的并不比我多......我仰起头,痛苦的吞咽着口水,我的灵魂已经跪在地上,祈求这个世界有一个仁爱的造物者,给简薇一条活路,也给我们这些挂念着她的人一条出路,我们要的是生命,而不是渲染着世界的美丽焰火,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生命的存在更有重量!
许久,我终于开口向颜妍问道:“那些聚众闹事的人呢?”
颜妍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看着我,很久才反应过来,回道:“已经被警方控制了。”
“什么时候会给调查的结果?”
颜妍摇了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掉落,呢喃着:“薇薇,你一定要好好的......昨天你还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笑着对我说,等在美国安顿好,要请我们全家去美国游玩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不可以!”
人生的无常刺激到我心中最脆弱的地方,只感觉眼眶一阵酸涩,强忍着打转的泪水,逼着自己往好的方向去想,只要还活着,那些被计划过的事情总会有机会去实现的。
......
悲痛的气氛中,抢救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所有人条件发射似的看向从病房里走出来满脸疲态的医生,继而,紧张的情绪瞬间蔓延了开来......
我两步便走到医生的面前,看着他手套上触目惊心的血迹,颤抖着声音问道:“医生,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摘掉手套,递给身边的助理,又摘下口罩对焦急等待着的众人说道:“手术还算顺利......病人的生命特征比较平稳,命算保住了,但现在还在重度昏迷中,至于什么时候能醒来,看病人的恢复情况了......也可能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以后看辅助治疗的效果吧。”
这个答案让我们悲喜交加,毕竟命是保住了,那么一定会有苏醒的几率,可是简薇一天不醒来,我们悬着的心就不可能放下来,而常识告诉我们,时间推迟的越久,她醒来的几率便越小,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将极为重要,我必须要留在苏州等待着,同时,我也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制造了这场阴谋,而把简薇从楼梯上推下去,是刻意为之,还是帮凶的无心之失,这也很关键,如果是刻意为之,那躲在幕后的人便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是对生命的蔑视,他(她)必须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简薇从抢救室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我只看了她一眼,心中那感觉便如刀绞一般,我无法将眼前这个缠着纱布,戴着呼吸机的人,与曾经那个在阳光下绽放的她联系起来,我低垂着头,又想起了一些关于她的画面......
这个时候,米彩终于来到了我的身边,轻声说道:“上海的脑科专家马上就到了,他们会根据简薇现在的情况制定其他治疗方案的,国外那边,我也正在联系......所以希望你不要担心,相信奇迹会发生的。”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了千言万语,最后只是说了“谢谢”两个字,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和我要老屋子的钥匙,我知道她今天晚上会回那里去住。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将老屋子的钥匙单独解了下来,然后递到了她的手上......
她接过,稍稍沉默后,又说道:“还有,你爸妈那边也打个电话交代一下吧,他们一直心急着呢。”
“嗯。”
她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去,我有些无力的看着她的背影......想开口留住她,却又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也许,这次的事件,在她眼中暴露的是我对简薇的余情未了,而我,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不是这样,我对简薇的感情仿佛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但又好像与爱情无关,因为自颜妍和方圆的婚礼之后,我便没有再设想过与她过上曾经无比期待的婚姻生活......
我的凝视中,米彩已经站在不远处的电梯口等待着下行的电梯,身边的乐瑶推了推我,焦急的说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追上她呀,有些话你现在不说清楚,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你难道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是:你爸妈那边也打个电话吗?她心里已经不设想你们的婚姻生活了......你趁着她这个想法刚刚才萌芽,赶紧去想办法补救吧。”
在我的愣神中,米彩已经上了电梯,我奔跑着向她追去,紧跟着上了另一部也正在下行的电梯.......
我离开了让人感到窒息的急诊大楼,看到了她的身影正落寞的行走在黄昏的夕阳下......是的,在苏州这座城市,我们又看到了久违的阳光,但这半天所经历的一切,却已经让我们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我感知的到,她的心境产生了急剧的变化,她不再是那个落魄到徐州时,需要我去安慰和保护的小女人,她又做回了曾经那个最孤独的米总......我很难在这个时候与她解释什么,就算要解释,也要先弄清楚这次事件的真相......如果真的是因为我和米彩的一意孤行,触怒了严卓美,做出了这样无视人性的事情,我便对不起简薇,我和米彩之间也将因此有一层无法解开的枷锁......
而这也是我怀疑严卓美的重要原因,因为我和米彩一旦有了这样的枷锁,她的目的也就达成了......可是,为了拆散我和米彩,真的有必要做的这么极端吗?......我有些怀疑!
......
我终于在医院的门口跟上了米彩的脚步,她穿的很单薄,上身只是一件很素雅的女式小西装,完全抵御不住夜晚快要来临时的冷风......我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想替她披上,她摇了摇头,对我说道:“前面就有出租车,上车就不冷了,你自己穿着吧,别着凉了。”
我的嘴唇在颤抖着,许久才说道:“我知道,我在婚礼上不顾一切的离开,对你的伤害很大。”
“昭阳,我并没有怪你......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是渺小的,只是......你不觉得在徐州的我们就像两只蜷着身子舔伤口,不愿意去面对的刺猬吗?......这件事情的发生,只是将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伤口撕扯出来,让我们重新思考,重新选择生活......!”
“我明白......这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世界,从来没有固若金汤的防守,只有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所以躲在徐州寻找幸福的我们,现在看来是那么的天真!”
米彩没有针对我的言语做出应答,她只是将双手插在上衣的口袋里,眺望着夕阳快要消失的云端.......之后,她又向不远处停着待客的出租车走去......这一刹那,我们陌生的好像只是一对初识的朋友,我心里有些难过,我的手又摸到了那只放在我口袋里还没有为她戴上的婚戒。
我仰起头,不让眼泪落下,轻轻的一声叹息,想象着在我离开的这几个小时里,米彩到底想了些什么......而我们这段多灾多难的爱情又该何去何从?
我甚至想就此放弃......因为,来来回回的痛苦中,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性格没有办法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而放手也是一种爱的成全......可是,她已经为我收回了那座原本离去很久的城池,我没有办法失去她,失去她为我重塑的信仰......即便,我因为担心简薇的安危,冲动的离开了婚礼现场,并对米彩说了气头上的话,可是潜意识里真的没有设想过放弃这段婚姻,尤其是在自己变得冷静之后,更没有这样的念头......
阳光的散落下,我下意识的捏紧了那只精心挑选好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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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是我写的,有什么要骂的就冲我来,不要殃及我的家人,尤其我的父亲,罪不及家人道理是人都会懂,何况我不认为自己是在犯罪。 这几天扬州南京来回跑,每天都在等待不同类型的化验结果,无时无刻不在崩溃的边缘, 我承认相同的情节,有更好的处理手法和更严谨的手法,我没有做好,是我的责任,但是拿我病重的父亲说事,恶劣到极点。。
我没有能力写书,写完这本书我会退出这个圈子,不需要你们冷嘲热讽。 维护我的读者,我感谢你们,是我没有能够处理好家事和写书这两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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