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凤旭最近有些烦躁,被寒枫师兄弟赖上了不说,妻主也没着落,天道还来凑热闹,又不想让他记住,为啥还一天天的在梦里告诫,他又不会逃……
慕容家原是凤元国一户普通人家,后举家迁入南兴,落户于乡野。爹娘多次暗示他想过二人世界。所以,一个老道士拉他去什么门派当关门弟子,慕容凤旭就跟着去了。
不过这门派确实不出名,就他一个弟子。他每日就跟老道士学着怎么起卦解卦,练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后来就被推着参加什么国师继承人选拔。
慕容凤旭保证,他一个凤元人就是去看看热闹,刚进入那什么天命塔,就听到祂一直在那里念叨。
三千小世界上有神域,虽运行自成一体,可也不时有疏漏之处,需要特定之人弥补规则漏洞。所以给众多小世界找到合适的,身负大气运之人负责此事,还不能让他泄露天机,就成了天道们最头疼的事情。
此间小世界,因为那二位大人的介入,规则漏洞尤其多,真是倒霉,他们怎么走打赌了。
慕容凤旭听了半天,也有些头疼,原来祂们之中也有凡人界的人情世故。
祂被叹气声吓了一跳,唉,真是麻烦,跟大气运者有过接触,还是候选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就他了。
这方小世界,南兴国师受到各方推崇,是弥补规则漏洞最佳人选。要是两位大人日后有不满之处,也可推托到他身上。
不过,以防泄露天机,记忆可以模糊,但还得自觉执行祂的旨意,就每晚都梦到一次,嗯,完美解决。
“您……其实我能听到。”慕容凤旭有些慌张,他可不想当什么国师,被困在那里多无聊,再说了,他还没嫁人呢。
反对无效。祂也不想,可谁让那位大气运者把这份机缘给了你,“当好南兴国师,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慕容凤旭对祂的最后印象,怎么那么像收钱的媒婆为了减轻内心的负罪感对新娘子说的话。
“国师,该晨起修行,为南兴百姓祈福了。”三七也不想来,国师大人万人敬仰、光风霁月,但平日里的小脾气……也有些一言难尽。
“我知道了,随后就到。”北宁臣那小子什么时候才能好,把这国师的烂摊子接过去。
“爹,我见他浑身是血,就给带回来了。”顶着父亲灼热的视线,慕容凤旭将那人拖回自己的卧房,。
他也觉得晦气,明明打算去山上猎只老虎,给母亲当生辰贺礼,费不少劲布置好陷阱,就差一点抓住时,被他绊了一跤。
凤元人好客,这位……贵男,虽然衣着破烂,也不难看出样貌不错,就是可惜家里没有女子,不然,当个正君是妥妥的。
嘶……这不会是毒虫吧,那他要是死了,自己上哪里找解药。
慕容凤旭想起这一路的心酸,他都被虫子咬的没有感觉了。也罢,至少,爹娘二人不会遇到危险。
“别唉声叹气的,等我病好,就给你配置解药。”那可是他以精血喂养的同命蛊,被一位乡野小子占了便宜,他还没心疼呢。
“你赶紧好,浑身带毒,祸害我一个人就行,可别伤害到我家人。”
慕容凤旭无比头疼,总感觉招惹个大麻烦。娘亲的生辰礼,自己攒嫁妆的事也得赶紧提上日程,唉,怎么都赶到一起去了。
要是二十岁还不能嫁出去,就要接受官家婚配,万一到个老姑娘家里当正君,他找谁说理去,还不如一头撞死。
“放心,会给你报酬的。”此地不能久待,他们迟早会找到这里,他走后,定要说服慕容一家搬走。
“遇见你,算我倒霉。”不过,锦川这个名字挺好听的,他肯定不是个坏人。
……… ………
“大师兄,总觉得国师今天奇奇怪怪的,怨气很重。”说实话,寒枫挺心疼那些花的。
不过,大师兄今日格外嗜睡,也没抱着国师府的糕点吃个不停。
算了,寒枫叹了口气,还是趁着他老实,先上药,睡着也好,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只是,大师兄手里这是……簪子。
“别碰。”
寒枫师弟是好人,北宁臣知道,可是这簪子是送给她的礼物,谁都不能碰。不过,她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大师兄,放心,我不碰就是。
不然,我去给你找个盒子,成天拿在手里要是不小心磕碰到,那就不好了。”
“嗯,谢谢寒枫师弟。”
好熟悉,那一刻寒枫感觉以前的大师兄回来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生病……
天枢门,议事厅。
“掌门,这样对他真的好吗,毕竟是您的关门弟子。”峒崆虽句句为北宁臣讨公道,但眼中的精光与试探也不难看出。
“此事我自有分寸。”费行一何尝不心疼,可如今宗门内人心难测,人鬼难辨,坐视不管如果能让他少些危险,那便值得。
可惜费掌门身居高位多年,早就忘记如果想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死去,只需每个人尽些绵薄之力。毕竟,法不责众是世人公认默许的规则。
寒战听着手下人汇报,可恶,又让他逃过一劫。可他想不明白,国师为何会介入。北宁臣,待我弄清楚你的秘密,宗门的天之骄子就要换人了。
……… ………
“父亲,儿子侍候的可还尽心。”说实话,白钰茗还挺珍惜父子独处的温馨时光的,毕竟,他也没多少日子了。
“不是对我恨之入骨吗,既然城主之位你已经得到了,还留着我的命,不怕到时候功亏一篑。”
事到如今,白承烁也不敢相信自己那玩世不恭的儿子有这样的本事,若是被人利用,自己死后谁又能庇护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是什么时候发现父亲不对劲的,白钰茗记得很清楚。那日,他从集市上淘到一匹北穆的宝马,便拉着母亲去书房寻父亲,好给他一个惊喜。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母亲捂住眼睛,躲在角落里。父亲的声音隐隐传入耳中。
“他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我不想装什么陵川城主了,每天应付那对母子,很恶心的。”
“住嘴,你就是陵川城主白承烁。”
芫华没有理会伸入衣襟内的手,只要他别坏了主人的大事,在他没用之前,想干什么她都不会阻止。
呜……母亲,父亲为何会跟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白钰茗有很多疑问,可是母亲让他将今日听到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可让父亲觉察。
“你别忙着自己快活,城主夫人已经怀疑你了。”蛊虫突然出现在芫华胸口,吓得他没了兴致。
“杀了便是,放心。”
白承烁……锦州眼中的慈爱消失不见,原来他没忘啊,真是可惜,这些年,父慈子孝的,他差点当真了。
当初,以防城主夫人将消息传出去,锦州故意派人刺杀母子二人,谁知道城主夫人做了什么,竟让白钰茗逃过一劫。本想斩草除根,可那时他撞伤了脑袋失去以前的记忆,比起死人,还是活着的陵川城主之子更有价值。
“是啊,从未敢忘记你我之间的血海深仇。”想起这些年的陪伴,白钰茗无比恶心。
“就这样与我摊牌,怎么,不怕我杀了你。”锦州从床上下来活动身体,病秧子可不好装。
“你会吗。”
确实聪明,杀了挺可惜的,也不知道芫华主人的事,他知道多少,“不急,我们会再见的。”
“城主……”秋石的人跟丢了,最近遇到的人,都很厉害。
白钰茗以前还有些怀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的计划需要白家人,父亲,一定还活着。
“秋石,有时间在这里自责,还不赶紧去训练,我不求能打败他们,至少有自保之力。”毕竟是自己的家仇,他们还愿意跟着自己,白钰茗已经很感激了。
“是。城主,您也保重。”
“出来吧,看了许久的戏,有什么见解。”那日酒楼说书,白钰茗就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自己与那两位少侠对峙,与假城主父子决裂时,他也一直都在。
澹台毅也不想的,他怕自己贸然出现,会唐突佳人,咳……其实他南兴话说的不是很好。
“小郎君忍辱负重,在仇人眼下苟且偷生,甚好。”他没说错话吧,就知道小郎君面具下的容貌一定很好看,果然如此,澹台毅心中很想跟他亲近一些。
要不是没感受到他身上的恶意,白钰茗都怀疑他是在讽刺自己,“闲事莫管。”
“要是想要消息,就按百晓生的规矩来。”
“别走……我对你,一见倾心,想要结识一番,郎君意下如何。”
什么买消息,他堂堂……看到白钰茗更加阴沉的气息,澹台毅莫名有些不敢说话。
“以后少说话。还有,我不是断袖。”没理会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白钰茗累的很,想回去睡觉。
我也不是啊……就是想跟你交个朋友,怎么还误会了,澹台毅有些疑惑。
“嫣嫣,你别担心,都那么大人了,肯定能保护好自己。”
贺兰若确定,他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就是喝多了,怎么还跟澹台毅那个废物结拜为异姓兄弟。
“毕竟是你的义弟,他南兴话说的也不好,万一……”得罪什么人,她们离得远,也不能照应一二。
上次就想出那样的主意,让自己误会贺兰若有其他女人,就是因为贺兰若抢了他看上的宝马,祁嫣然觉得他就是孩子心性。
咳……贺兰若有些无辜,他凭本事驯服的烈马,一个废物凑什么热闹,他才不会告诉嫣嫣,知道自己被骗后,他亲自把澹台毅送到南兴。
他要是找不回“媳妇”,想回北穆,呵……他不介意亲自迎回他的灵柩,好全了这份兄弟情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