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在南兴停留的时间太久了。”
距离启程去凤元还有段时日,温言熙不想将所有的精力都浪费在南兴。滚滚红尘中还有许多美景值得他们携手相看,也有许多故事等着他们去聆听。
“阿青传信与我,他查出邓琦姐妹二人的引子嫦笛的消息,我想亲自去会会他。”
陆初雪窝在温言熙怀里,指间把玩男人的墨发,跟自己铺散在床上的头发缠绕在一起,乐此不疲。
在温言熙有所动作前,陆初雪先一步点了他的穴,开玩笑,谁知道乱吃飞醋的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
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二人纠缠的头发遮住大片视线,陆初雪自顾自解开男人的外衣,露出无边春色,挑逗着身下之人欲望。
“邓琦姐妹……自那天一别后,便失去踪迹,阿青在洪明寺的后山发现二人已腐烂的尸身,和一件遮掩的披风。”
“洛洛,你……”
“乖,别说话,夫君,让奴好好服侍你……”
温言熙眼睛通红,穴位很容易就冲破了。可他的姑娘在他的纵容下,露出了恶劣的一面,他想知道,她会做到哪一步。
“奴……怀疑是嫦笛下的手,正好,他最后的行踪出现在北穆。”
“既然夫君厌倦了南兴,奴正好在追查嫦笛下落的时候,顺便带你领略一下北穆的大漠风光。”
这一次,浑身凌乱渴求宠幸的人变成了温言熙,他看着陆初雪依旧衣裙整齐的样子,心里本就生出隐秘的破坏欲,还听到她那样轻佻的话,便不再犹豫,用力调转二人的位置,反客为主。
“洛洛,你向来知道如何让我失控……”
“夫君,奴累了,想休息,呜……”
“头儿,不用你来,你安心休息就好……”
糟糕,玩脱了,陆初雪脸上依旧挂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心里已经想着,这回她需要多久才能从床上离开了。
虽然二人未做到最后一步,可……温言熙折腾人的法子数不胜数……
南兴最近很是热闹,三大宗门除星轨宗,皆出现动荡。天枢的掌门摇身一变成了叛国通敌之人,还残害同门,若不是大弟子北宁臣神志恢复,稳定局势,宗门的衰败之势不过朝夕之间。
耀阳宗从底层爬到高位,本就流言四起,始终被人看不起。没想到,门内弟子皆修习禁术,利用亲近之人的功德气运换取窥探天命的机会。
若不是,掌门闵征一把年纪强娶人家姑娘不成,被人捅出当年为一己私欲杀妻抛子之事,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被他们残害,如今,耀阳的名声倒是比天枢还要坏了。
温言熙听到影子们带来的消息,心中耻笑。原来,人的私欲是永远也满足不了的东西,连清心寡欲的修道之人也不能免俗。
宋帝清理南疆余孽的动静虽小,可有心之人也能觉察一二。如今,南兴局势不明,他与陆初雪二人身份特殊,若是不慎卷入,怕会招致麻烦。
温言熙不惧麻烦,只是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也没兴趣当什么救世主。
再加上洛洛的君子之交兰溪,兰姐姐,是四大家族之人,若她前来寻求帮助,洛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如今陆初雪的身世之谜离真相愈近,七月十五云浮码头定会是一场大戏,温言熙不想被人打扰难得的安宁,便想着早日带她离开南兴。
谁知道陆初雪顾左右而言他,还搬出什么引子嫦笛来,虽然,离开南兴的目的达成,可温言熙心中还是觉得不舒服。
哼,不过都是无关紧要之人,也配来打扰他与洛洛的时间。
……… ………
“家主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守在天枢,咳咳。”
昨日从皇宫出来,北宁臣体力不支就要晕倒的时候,北宁泽突然出现,将他带回家族疗伤。
“还嘴硬,反噬得这么厉害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真是固执,北宁泽叹了口气。不过想起侄子的姻缘,可不是一帆风顺……早晚有人来治你,让你忘记所有规矩约束。
“行了,你老实些,不是还要告诉宋帝南疆余孽的下落,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撑得住吗?”
北宁臣知道他是在报自己坏了他好事的仇,堂堂北宁家主这样与小辈斤斤计较,也不知道让未来婶婶知道,会怎么样。
不愧是家族疗伤圣地,混沌的思绪渐渐平复下来。以前只知道这里能缓解卜卦的精神消耗,现在看来,似乎能抵挡天地法则。
北宁臣双手枕在脑后,他早已自请从北宁家除名,本来是没有资格使用族内疗伤地的。不过,家主替他违背族规的感觉,挺好。
天枢有寒枫在可以放心,他的小师弟也就在自己面前怂的要命,私下里收拾那些欺负过他的人,手段隐秘干脆利落,面无表情的样子,说起来……颇有寒家家主之风。
“行了,我还要陪夫人,你有什么事快说,不敢,再突然出现扰了我们的兴致,我……”软软糯糯的小闺女,什么时候能出来。
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住家主,北宁臣闭目养神,思考用何种方式才能说出更多关于天命的预示。
“我那日起卦,发现变数……此事,与兰溪婶婶也有些关系。”
“听说一等君侯兰溪当初征战疆场时,曾得到南风小院的头儿相助,二人志趣相投,结为至交好友,可有此事?”
那人是龙辰国尚书陆运的女儿陆初雪,兰溪对她赞不绝口。那日北宁泽刚回来,还未来得及与她好好温存,诉说多年离别之苦,兰溪收到陆初雪的信件,就将他抛下。
还拿了兰家的通行令交给她,虽然,要不是怕被兰家主责罚,兰溪也不会这么快答应嫁给北宁泽,可他心里总觉得自己是承了一位小丫头的情,说不出的憋闷。
“她身份不俗,若能得到她的帮助,不止南兴,四国的劫难也或有转机。”
南兴的南疆余孽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幕后之人……北宁臣只算出他去往凤元。答应给宋帝的交代,只能保一时安稳。龙脉已被圣教之人找到,那人离开,想必也是得到想要的东西。
如今,北穆与凤元龙脉的地点是否会被找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若是不能彻底阻止那人,此间小世界运转定会受到影响。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用多说,会帮你办好的,先走了。”
北宁臣看到窗外隐隐闪过雷电,明白了,这也是不能说的,不过,有家主在身边,祂似乎有所顾忌。
“北宁泽,你很不对劲,说吧,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兰溪对手中的轻云剑爱不释手,虽然很奇怪北宁家不就是个算命的,怎么会收藏此等宝剑,但北宁臣可是早就答应她了,这是给她的聘礼。
不过,爹爹那关他还没过,自己虽然已经决定嫁给他,但毕竟婚姻大事,兰溪还是希望能得到家人的祝福。
虽然作为宋帝亲封的一等君侯,她有自由选择夫君的底气,可小女儿家的心思,只是在战场厮杀中被隐藏起来。
“溪儿这样想为夫,可太让人伤心了,我对你可是情根深种。”
命珠在兰溪颈间若隐若现,那般炽热的情感通过心脏传递给她,拿剑的手难得有些不稳,脸颊也染上红色。
“正经些,你知道的,我从来都拒绝不了你的要求。”
除了付有容,四大家族那一代嫡系只有兰溪一个女孩。付家百年书香门第,付有容作为嫡女从小便有许多东西要学,兰溪就算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姐姐也少有机会能看见她。
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都会跟在哥哥兰封,还有玉璟川、北宁泽身后,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矜持。
兰封性格憨厚,到哪里都要先炫耀一番自己的妹妹。玉璟川虽出生在充满铜臭味的矿产之家,却周身围绕一股书卷气息,很是平易近人。至于北宁泽,许是因为北宁家在南兴的特殊地位,每次跟在他们身后,都很容易被忽视。
兰溪那时候其实对他有很大的好奇心,总觉得他跟街上算命的一样厉害,只要给他银子,能帮她实现很多愿望。
那时候,北宁泽收到兰溪的银子也是震惊许久,才干巴巴的说自己不是街头算命的,也不能帮她找到丢失的小狸猫,若非天命所指,北宁家的人是不能随意起卦的。
兰溪才不管,平日在家里爹娘兄长都十分宠爱她,想要什么都会送到她身边,北宁泽竟然拒绝她,她那天哭得很伤心。
兰封总是在他们面前说他妹妹有多好,北宁泽第一次见到兰溪的时候,才知道他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只是平时兰溪喜欢围着玉璟川那个伪君子转,自己又不善言辞,如今还把她惹哭了。
“溪妹妹,我帮你就是了。”北宁家天才竟然为了帮小丫头找到失踪的小狸猫,不顾家规随意起卦,幸好不是什么大事,但也受到家规惩罚。
后来,兰溪在兰封还有玉璟川的帮助下,偷偷来到北宁家,看到北宁泽的样子,忍住眼泪,上次自己是故意哭得,结果害的他受到惩罚,他不敢在他面前哭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兰溪再也没闹着让北宁泽帮自己算命了,就怕他受不住严苛的家法。
“大长老,我这伤不会太夸张了吧。”感受到兰溪悲伤愧疚的眼神,北宁泽总觉得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泽小子,老夫看出你二人的命定姻缘,当然是帮你早点赢得小丫头的心。
玉家那一群伪君子,什么宠妻美名,我呸……想跟北宁家抢媳妇,绝无可能。”
他们还是孩子……可是兰溪身边确实围绕不少献殷勤的人,北宁泽可以等星辰焕发自己的光芒,可那颗星星的最后归属必须是他,也没有跟兰溪解释这件事。
后来,还总是有意无意在兰溪面前表现,终于等到小娘子愿意托付真心的那一天。
自从与北宁泽互通心意后,兰溪便只想宠着他……反正,娘亲也是这么对爹爹的。
她不愿意北宁泽沾染什么天命因果,她只想两个人能长长久久的,可她知道,他既然选择出现在天枢宗,就从来没有放弃自己的职责。
无论是作为北宁家主,南兴的子民,还有……北宁臣的亲人。
“溪儿,别怕,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
……… ………
“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小心些,我这里毒虫有些多。”
苏木正在改进人皮面具,这可是影响易容术质量的最重要的部分,至于缩骨功什么的,学起来挺容易的,义父已经差人将秘籍给她送过来了。
而且,听说她已经将南兴荣帝拐走了,义父还夸她人不可貌相,以后,药谷就有大靠山了,谷内人也不用躲躲藏藏,出去就不敢回家,就怕给药谷招来麻烦。
“苏……姐姐,父皇的母妃不在了,他很伤心,你可以去陪陪他吗。”
宣瑕知道,亲生母亲的背叛让宣郢难以接受,也不敢告诉苏木,他怕看到倾慕的姑娘觉得他也是个很糟糕的人。
“他的母妃,荣芳荣贵妃,不是早就……”想起那日御书房中听到的事情,苏木总觉得自己隐约中明白些什么。
“我会去的,瑕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小九先生的话本子里说过,她这样算是给别人当后娘,应该要讨孩子欢心的,不然,会让未来夫君左右为难,而后消磨两人之间的感情,最后一拍两散。
宣瑕自幼聪慧,也明白苏木的顾虑,只觉得她很傻,明明知道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还这样小心翼翼的对自己。
“苏姐姐,我也很喜欢你,你别担心。”
苏木在谷中也见过许多小少年,可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宣瑕的聪慧。高兴之余拿出不少保命的丹药给他。
“对了,还有这个,虽然没有南疆人的蛊虫那样厉害,但是可以帮你辨别周围的毒药,你……别嫌弃。”
看着跑走的苏木,宣瑕觉得有些好笑,他没那么可怕的,这份礼物,他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