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初雪,好久不见,呵呵……”
水无忧觉得氛围有些尴尬,在桌子下面踩了风末止一脚,想让他随便说些什么,本来也是他带的路不对,不然才不会刚好撞到人家亲热的时候,还被发现。
“水……无忧,我们应该没什么叙旧的必要,你有时间不去提升自己三脚猫功夫,跟着我做什么。”
嘶……陆初雪此人最是吃软不吃硬。但是,她能不能找对人再踩。
“这不是还有些时间,我就想出来放松一下,碰巧与你们遇到……
这就叫因缘际会啊。”
风末止在那里擦茶杯,温言熙面无表情。水无忧突然起身,拉着陆初雪就离开了,女孩子的事,他们男人在真的说不出口。
“所以,你不满从小定下的婚事,半夜逃婚不成,还被人家未卜先知。
就连你爹娘那里还是人家帮忙找补的?”
陆初雪突然觉得有些饱,水无忧这家伙明显是心动而不自知,不然就这么放心跟着风末止走了,连引子都没带。
要知道,风末止可是利用他人气运窥探天命的耀阳宗大师兄。
“在你面前我就不装了,我本来就不是真的水无忧,当初只是借助落水一事代替她的身份。”
那时候,水无忧没有办法只能听从别人的摆布。可如今她马上就能接触到真相,有些牵绊是不该存在的,否则,都会成为敌人对付她的利器。
“现在知道爹娘命中还有一子,终于能毫无眷恋的离开,若是还有那份婚约存在,总会提醒我,我曾经抢了别人的人生。”
陆初雪没有立场评判水无忧顶替身份一事,毕竟,她也只是运气好。可看着在自己怀里突然哭起来的水无忧,十分嫌弃。
“哭完了,记得赔我的衣服。”
“三大宗门的人,你可认识北宁臣?”
温言熙直接用陆初雪的茶杯喝水,看着风末止从进门开始就没停止过擦茶杯的动作,莫名觉得他病得不轻。
“天枢宗的大师兄,未来的南兴国师,因为窥探天命受到法则惩罚,痴傻一段时日。”
似乎是知道温言熙脾气不好,风末止轻声笑了一下,用茶水在桌子上写下自己的条件。
“今年除夕之夜,北宁臣与陆尚书女儿陆倾颜于街巷中相识,你想找的那人就是他。”
没听到温言熙是否同意自己条件的表示,风末止起身,水无忧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他不放心,就是可惜,没能喝上这杯茶。
“七月十五,云浮码头,我也要去。”
早就听说窥探天命的人性格都很奇怪,温言熙觉得自己无形之中就被风末止牵着走了。
不过,他还是没学会趋利避害,为了情爱,甘愿让自己走入一条不归路。
当然,温言熙和他不一样,毕竟,他是有名分的人,风末止估计连人家的手都没牵到。
“夫君,想什么呢,要是不喜欢她们跟着,我们可以马上离开。”
好不容易用一碗馄饨把水无忧甩开,至于偷偷把她银子顺走,陆初雪也是有脾气的。
还有,她未婚夫不是去了,她也是帮二人创造机会。
虽然陆初雪也是初次接触情之一字,可风末止隐藏在眼中的纵容与痴情,局外人总是看的分明。
“无事,洛洛其实很喜欢水无忧吧,为夫也希望你能多些挚友。”
或许是她们都一样身不由己,陆初雪总想多照应些水无忧,她们本来就不应该因为别人的筹谋算计,无端结为敌人。
不过,他能够把占有与偏执藏起来,虽然是暂时的,可陆初雪已经很满足了,因为她终于让温言熙感受到安全感,对待他们的感情更加坚定。
“温言熙,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喜欢了。”陆初雪没忍住在温言熙脖颈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要不是死斗场那边还有陆初雪想结交之人,真想欺负得小郎君直掉眼泪……
“谢谢,我的钱袋肯定是被陆初雪拿走了,她还真是幼稚。”
水无忧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胃口大开,可能是以前消失的记忆中,吃饱才会让人心安的习惯留了下来。
不过风末止付钱时狰狞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间,水无忧还是看到了,什么啊,她其实很好养的。
“嗯,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
风末止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夸张,差点忘了保持人设。水无忧与葡萄还是不一样的,除了美貌,据说水无忧还喜欢光风霁月的郎君。
可把小丫头拐回窝里后娇养着,需要不少银钱,他这些年东躲西藏,隐藏身份重回宗门,确实囊中羞涩。
耀阳宗虽然名声不太好,但到底有些祖传的家业与商铺,认祖归宗他嫌恶心,可顶替掌门之位,闵征现在估计没剩多少威望了,想必很是容易。
在外流浪挣扎求生的日子,风末止就明白一件事,君子不是他这种人能当的。如何用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利益,让自己活的顺心,才不算白来红尘一趟。
……… ………
呼延卓本来想给澹台毅安排包间的,可他非说自己是来找人的,应该往人多的地方去。
也对,这位冤大头的花样挺多,他是来找人的。可是,呼延卓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留在这陪着。
“阿卓,你有物资吗,先借我一点,我走动走动人情。”
澹台毅无比真诚的眼神与自然的语气,让呼延卓不知道如何反驳,是,他说过,自己的银钱都存在钱庄,还把信物给自己看过。
“郎君,我只是一个拉客的,您……省着点。”
澹台毅胡乱答应着,这死斗场他早有耳闻,没想到,只是低级赛就如此卧虎藏龙,看到精彩处,他必须捧场。
呼延卓没想过,物资能花得这么快,有某个瞬间,他觉得死斗场真不是个好地方,富得流油,穷的硬撑。
“郎君,你不找人了?”
“不着急,现在擂台上的人是谁,我觉得那个小个子赢面很大。”
那个小个子明明还有余力,却懂得收敛锋芒一击必中,不过,似乎他的小心思要被发现了。
“郎君好眼力,那小个子叫涂山若,邪性得很。”
“是啊,每次上场先不还手,等对手打累了,他就跟没事人一样,用跟对手一样的招数,将他击落擂台。”
“这可是最后一场低级赛了,我为了保险,两个人都压了钱。”
“有道理,那屠明明有机会晋级,每次最后一场都故意输,主家可是下了最后通牒,要是他这次赢不了,就被终身禁赛。”
澹台毅默默点头,退出人群,用呼延卓的银子压了涂山若赢,他从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和识人的本领。
“二哥别伤心,那位夫人来了,这次还在赌场押了不少物资,赌涂山若赢。”
木头虽然觉得不太道德,但那些人都是自愿的,死斗场支付报酬,让特定的人在低级赛最后一场挑战最有机会晋级之人,借此让庄家赢。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会经常做,每次死斗场开启都只会安排一次,但这种套路在中级赛、高级赛甚至是最后的百人榜都有。
她竟然压了涂山若赢……虽然他的战绩确实不错,陆初雪也不可能知道那屠是死斗场安排的人,可呼延卓总觉得要完。
就算没相处多久,可那女人精明得很,从不做亏本买卖,虽然,送到府上的那批物资暂时没发现什么问题,可呼延卓愣是一点不敢动。
“你看着点他,要是再跟你要物资,绝对不能给。
就说他要找的人有眉目了,把他引走,然后随便找个借口忽悠过去。”
反复叮嘱木头,呼延卓才放心,那人真的没脑子吗,不声不响就从自己这空手套白狼,顺走不少物资。
“温夫人您来啦,您可真谨慎,这么多天,终于有看得上的人了。”
躺在温言熙腿上闭目养神,呼延卓阴阳怪气的话,扰人清梦,陆初雪心情更郁闷。
那人本应该早就赢了的,不知道为什么还卡在低级赛,陆初雪要没耐心了,要不是好奇他的功法,她才不给死斗场送物资呢,这么明显的亏本买卖。
“当然,我家主人如果不谨慎些,万一碰上什么出老千没品的事情,多伤和气,您说是吧,二王子。”
要不是洛洛武痴又犯了,温言熙又不舍得让她下死斗场拘了她半天,陆初雪早就跟涂山若讨教去了。
拆了死斗场事小,被小气又记仇的云延部盯上,凭他们讨债能追到天涯海角的性子,烦人得很。
不过,温言熙也听到那些人说起那屠的事总觉得哪里不对,稍加思索,便知道那是死斗场的特意安排的人。
没拆穿他们,也是温言熙懒得管闲事,毕竟,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真的有人看不出来?
其实不尽然,只是不说选择沉默,强龙终究压不过地头蛇,死斗场的人,只要能达到利益交换的目的,也没人会去多管闲事。
呼延卓噎了一下,果然,他最讨厌的就是聪明人。
“你们随意,我就不打扰二人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