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真的要走吗?你,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
趁着贺兰若处理政务的时间,祁嫣然跑来找陆初雪,没想到正碰上人家夫妻二人亲热,有些不自在。
自己应该离开还是等一会儿?青绿默默隐藏自己的存在,别问,她也不知道。
昨天,笗菇那丫头跟她哭诉一晚上,说自己配不上月白,可她轻薄了人家,必须负责什么的,现在青绿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不过,两位小殿下好像已经知道笗菇被月白捉弄恐吓的事情,顾忌现在正拉着她讨公道去。
可怜笗菇还是不了解祁寒知与贺兰笙,有他们二人加入,自己嫁人的时间只会提前。
你故意的,陆初雪暗中给了温言熙一拳,以他的武功,能不知道有人来了?都解释过多少遍,她这辈子都栽倒在温郎君手中,怎么还乱吃女子的醋。
冤枉,夫人太过美味,为夫哪有精力顾忌别的。嘶……洛洛又忘记自己的力气有多大。温言熙十分心机在陆初雪脖子上留下明显的吻痕才将空间留给二人。
路过祁嫣然时,感受到她若有所思的目光,面不改色,但仔细看就能发现,温言熙的脚步有些慌乱。
“嫣嫣姐姐,别理他,男人就是不能惯着。”
哈哈……乐安长公主殿下怎么说也是长辈,听娘亲说,温言熙小时候还穿过祁嫣然亲手绣的衣裙,也不知道他还有记忆没有。
祁嫣然握紧陆初雪的手,都是同道中人啊。贺兰若这几天也格外强势,拉着她翻来覆去,这样那样,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招数……磨人得很。
祁嫣然躺在床上好几天无法起身,宫人们看她的眼神,可奇怪了,咳咳。
唉……二人同时叹气,又相视一笑,互相搀扶走到椅子上坐下。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小九先生话本子里说的“戏精”。
“好了,说正事。”
“听夫君说,你这次来镜城还想找一个人,是叫涂山柒对吗?”
贺兰若让人注意她的行踪,祁嫣然当时听到这个名字时就觉得有些熟悉,后来看到暗卫传回来她的画像,终于想起来,她们之间的交集。
“嗯,此前温言熙离开那些天就是去找她,不过据说她早就离开竺水部前往镜城,如今却仍然没发现她的行踪,奇怪的很。”
再说竺水部从神山迁出后,到王都只需三天时间。要么是大祭师刻意隐瞒替她遮掩给了温言熙假消息,要么……涂山柒被什么事或人绊住。
“初雪,你了解北穆丞相沈柯吟吗?我曾在他那里看到与涂山柒长得一样的女人的画像。”
祁嫣然总听宫女说,沈柯吟是北穆除了隐帝外最神秘的人,而且丞相府中还有四季常开不败的玫瑰花丛,一时好奇,就带着崽崽们去登门拜访。
咳咳……本来她没那个胆子与勇气,还不是那几天贺兰若带领十三部落首领与朝臣们前往神山祭拜不在镜城。终于没人拘着祁嫣然,她一开心就什么都不顾。
反正也是偷偷的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可没想到偌大的丞相府真也就没个仆人,等祁嫣然反应过来后就与崽崽们走散了。可很奇怪,她那时候一点都不害怕。
后来,她亲眼看见满园盛开的玫瑰,微风吹拂间,恍若鲜血流动,沈柯吟就在玫瑰中央的亭子中,他怎么没去神山祭拜?
“丞相,丞相大人,贸然前来,还请见谅。”要是崽崽们在该多好,笙笙机灵,知知聪慧,定能圆过去堂堂王后偷闯朝臣府邸之事。
被惦记的贺兰笙和祁寒知二人神情难看,刚才本想叫住嫣嫣,可她分明是什么声音都没听见的样子。
这丞相府大门,怎么还认人,明明刚才一推就开,现在牢固的像压了千斤顶。
就不应该答应嫣嫣的要求,可谁能拒绝小哭包的撒娇,“知知,怎么办,嫣嫣不会有什么危险?”
“为今之计,只能等。”冥冥之中,祁寒知总觉得丞相并非大奸大恶之人。
沈柯吟来历成谜,当初因为隐帝夺权一事,还为报答贺兰雄的救命之恩与贺兰若交过几回手,据说胜负难分。
后来,无意中见到嫣嫣时,就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眼神中没有丝毫冒犯,只有怀念与疑惑。
此后,就再也没有阻止贺兰若登上隐帝之位,还上交兵权自请担任丞相一职。
“王后,这里漂亮吗?”
“当然,虽然我去过的地方也不多。”怎么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太吓人了。呜呜……祁嫣然心里委屈,有点想哭。
“送给你,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像她一样娇纵明艳的姑娘,不应该靠近他,会……会怎么样,他怎么又记不清了。
祁嫣然拿着手中的玫瑰,有些无措,为什么总觉得丞相大人很孤独,“您,府中太过清冷,还是多招些护卫什么的。”
“那时候,我往回走的时候,路过……应该是沈柯吟的书房,透过窗子,看到满屋的画像。”
“其中最完整的那副,就是与涂山柒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
其实,祁嫣然知道贸然进入别人家中有失礼数,可那时候,仿佛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背后推着她,让她必须走进书房仔细端详那幅画。
“好啦,嫣嫣姐姐,这件事既然已经过去,就别再想了,万事有我们呢。”
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要是以前,陆初雪肯定觉得是自己过于紧张下的错觉。
可是南兴一行,还有竺水部大祭师那些蕴含深意的话,她都开始怀疑,莫不是真的有天命在暗中操控此间万事万物的走向。
“初雪放心,我都懂。只是前路莫测,你与温郎君定要相互扶持。”
离别的感情来得汹涌,祁嫣然声音中带着哽咽,“今日前来,算是与你提前道别,走的那天,别让我知道。”
“嫣嫣姐姐……”等她找到答案,一定会回来,毕竟,她还答应某个哭包,教她武功呢。
“陆姑娘留步,殿下那里有我。她呀,从小就是个小哭包,别担心。”青绿眼眶微红,人老了,更是见不得这种场景。
“洛洛,我不开心,你总是背着我许下承诺。”温言熙从背后搂住陆初雪,今夜就走,贺兰若还有脸笑他,自己的夫人都留不住。
“你和长公主殿下生疏不少,莫非是想起幼时……”剩下的话被某人堵住,意识恍惚间,有冰凉的东西落在手腕上。
是承熙亲自从神山带回来的灵石,仔细打磨后与在老婆婆那里买的珠串穿在一起。
那天的事承熙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妥,在那里哭诉许久,温言熙实在是难以忍受,才想起这件事,转移他的注意。
“夫君,呜呜……”都怨他,当初用糖葫芦把自己拐来北穆,坏人。
小哭包脾气见长,贺兰若都气笑了,当初,也不知道是谁怂的要命,被欺负也不敢告诉盛帝,还那么听他的话,选他当自己的贴身暗卫。
不经意看到那朵从丞相府中采来的玫瑰花,离开土壤这么久,依旧开得娇艳。
想起温言熙从竺水部带回的沈柯吟的故事,神山似乎隐藏许多祂的秘密。其实,贺兰若也有个秘密从未与别人说过。
当初,他在被送去龙辰皇宫为质的前一晚为何逃走,也是因为恍惚中听到谁的声音,说他此行会遇到贵人,逆天改命。
神山祭拜?他对北穆可没什么感情,为了证明那个传说和找到自己那晚听到的声音,他才不得不利用唯一能安然无恙踏入神山的机会。
可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希望,温言熙能遇见那个叫锦州的人,他,定是最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