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溪刚才那挑衅的眼神就是故意的,想让温言熙看清自己的位置。她们初雪有的是人喜欢,别整天仗着自己的美貌欺负她。
“洛洛,艳福不浅啊。”温言熙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吓得陆初雪冷汗直流。
糟糕,光顾着担心兰姐姐的安危。结果她倒好,临走前还给陆初雪埋下这么大的坑。
“夫君,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呵,那个,我突然想起来南风小院好像也有急报传来,先走一步。”
她的腰已经受不起摧残了,吃醋的男人简直毫无理智可言。可惜,陆初雪还是棋差一招,被温言熙用腰带锁住手脚。
“真是巧,说不定南风小院与暗阁的麻烦是同一件事,正好,咱们可以深入交流。”
他他他……什么时候背着自己又琢磨出新的花样,有些期待怎么办。咳咳,陆初雪努力将脑子中奇奇怪怪的想法丢掉。
“放心,我不动你,咱们聊聊正事。”
陆初雪看着自己尽数褪去的衣服,还有某人一点都不老实的手,有本事你把我绑在我身上的腰带解开,我就相信。
哦,不行。承熙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出来,没想到倒霉蛋平时就是这样欺负头儿的,学到了。
“离开龙辰国前,我将暗阁交到副阁主荼觅手中。他这个人最爱打听别家的闲话,一来二去的竟然发现不得了的事情。”
“承熙,你别碰那里……嗯……”
“头儿,听话,我在跟你说正事。”
荼觅也是闲的无聊,暗阁中兄弟们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开始疯狂接任务,说什么要攒钱娶媳妇。
行吧,他理解,反正还有鸢尾陪他。结果,他的好主上突发奇想,让鸢尾去永平侯府保护那个叫子轩的小书童。
荼觅悄悄去看过,鸢尾看起来很嫌弃他,其实眼中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放松与纵容。反观子轩,就像是有了撑腰的小猫仔,活得比侯府里的主人还自在,时不时的还给温长亭制造些麻烦。
看来,他很快就能喝上鸢尾的喜酒了,那个小书童绝对逃不过暗阁大杀器的手掌心。
唉,荼?暗阁留守老人?觅内心十分不平衡,承熙那个老狐狸,自己去追媳妇,把一切都丢给自己,真是不讲道义。
右相容彧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荼觅眼前,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任何吃瓜机会的原则,他风雨无阻地盯了容彧半年,总算找到漏洞。
“你……够了,温言熙,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知道陆初雪现在对承熙更纵容些,就借着他的名头欺负人,真是名副其实的狗男人。
“洛洛可别冤枉我,这件事可比你与兰姐姐叙旧更有意思,不是吗。”
温言熙很看得开,涂山渃那个天生小绿茶而不自知的人,估计马上就到南兴。到时候,管她什么兰溪红溪,自顾不暇,还想跟他抢洛洛?
至于南风小院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也算是机缘巧合。陆尚书动不动就克扣银钱,头儿不在,甲壹看着小院里的“娇贵”的郎君娘子越来越多,也不去出任务。结果,银子像流水似的出去却不能及时回来,急得好几夜睡不着觉。
月辛看在眼里当然要替他的好兄弟分忧。就打算从陆家私军的物资中先借点应急,反正都是一家人,大不了以后再补上就是。
谁曾想,月黑风高阴差阳错,在码头劫错了船。荼觅这边也马上收到消息,想着既然是主母手下的人,当然要互相帮助,互通有无。
“所以,那艘船是右相容彧的?”
爹爹这也太……都多大年纪的人,还耍孩子脾气。小院中的大都是家里人捡回去的郎君和娘子们,天赋与体质本就参差不齐,所以真正能培养成杀手探子的人很少,其余的人多是做些小买卖。
所以……
“很穷对吧。等我们成亲后,暗阁会多加扶持的。”陆初雪趴在温言熙身上,身子乏的很,她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不想理你,那容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快说。”不然自己白白被欺负得这样惨,陆初雪咬住温言熙的喉结不放,哼,憋死他算了。
“洛洛你可真是,要我的命。”温言熙禁锢住故意惹火的人,明知道他不会动她,洛洛自己不也学坏了?
“当初四国联手将元气大伤的南疆人赶回故土,多年过去,那里湿热的环境催生越来越多毒虫毒瘴。”
“当初,南疆人的同命蛊是四国既仇恨又觊觎的东西,世人都知道心头精血是同命蛊不可或缺的材料,可还有一味月芜草至关重要。”
不知从何时起,出现一艘神秘的船只,从凤元国的千寻岛出发,经过南兴云浮码头,到龙辰国镇国九城之一的溪和城,在由此送到南疆。船上全都是刚采摘不久的月芜草。
由此看来,这条航线最重要一环全在龙辰国,因为只有龙辰国有最好的的驰道,能够将月芜草迅速送到南疆而不损坏分毫。
“容彧是那艘船的主人?可他当初孤身一人来到王都,还是因为爹爹的推举才能登上今天的右相之位。
他怎么会和这条已不知道有多久历史的航线联系起来。”
而且当初宫宴中的那场大火,也是他率先冲进去救出陆初雪,还帮着爹爹为自己假死脱身多番筹谋。
南疆人的目的与好坏暂且不说,陆初雪只是觉得,这条航线绝不只是为了运送月芜草。
“荼觅也觉得事有蹊跷,就与月辛联手,发现容彧在遇见陆尚书之前,曾经与南疆圣教主上有过交集。”
可最让人觉得奇怪的不是二人曾经相处过不少时日,而是时隔多年,这些痕迹都保留的十分清晰,只要有心人去查,就一定会发现。
这种冥冥之中被人安排好的感觉,温言熙只在南兴国师与竺水部大祭师身上感受过。或许,他们所推崇的神明与天道早就沾染世俗的污浊,插手此间红尘事。
“温言熙,我总觉得,圣教或许正邪难分,可那位主上,心中谋算颇大。”
陆初雪突然想起娘亲送过来的付有容与温盛宏二人换命蛊的消息。因为这些天与温言熙形影不离,一直没找到时间看。
“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不是你常说的。
还记得大祭师让我去凤元国找的锦州吗,他或许就是能够为我们解惑之人。”
既然天命如此,他又反抗不了,只好顺势而为。温言熙抚摸陆初雪的长发,神色晦暗不明。
……… ………
“你,怎么追到这里的。我告诉你,青天白日,我可不怕你。”
陆初雪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听了一天佛法,除了困没什么别的体悟,看来自己真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
好容易找到机会回房间偷个懒,就看到那个莫名出现在自己梦中又变成鬼魂来现世中找自己的北宁,臣,坐在自己的床上,笑得面目狰狞。
“囡囡,我们之间或许有误会,你先冷静下来,我们慢慢说。”
北宁臣在医馆疗伤这些天,反复思考与陆倾颜见面那天的事情,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怕是被小姑娘当成鬼怪精魅。
“等等,你好像有影子,你是活人?”
天呐,陆倾颜从来没觉得自己还挺有搞笑的天赋,人家这么俊秀的小郎君,好像因为自己的异想天开而撒出去的药粉毁容了。
北宁臣一眼就猜出小姑娘的心思,刚想解释清楚,突然想到,这或许是接近陆倾颜的好机会,心中酝酿许久,终于做出违背家族清誉的决定。
“囡囡,我以后没办法见人了,你,一定要对我负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