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哥哥,沈柯吟,你在想什么。”莫不是他也中招了?真是,怎么觉得自从她们二人遇见,就没发生过什么好事。
本想问他还有没有多出来的解毒丹,可……算了,虽然与嫦笛先于沈柯吟结识,念柒心中却总是不自觉的偏向后者。这一点,在念旭部落时,她就感受到。
既来之,则安之,后面的路如果想要安然无恙恐,还要看嫦笛是把她当成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还是可以推心置腹的朋友。
“柒柒,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是要把解毒丹给嫦笛,我去就好。”
沈柯吟不敢去看念柒的眼睛,匆忙离去,他必须尽快弄清自己内心究竟想要什么,才能给他的姑娘最诚挚的爱意。
“小沈哥哥,你,”先顾好自己再说,好不容易逃离那个地方,不用因为所谓的神谕而护佑他人,怎么还是这样爱多管闲事。
念柒神情有瞬间的恍惚,她这是怎么了,刚才,是她在说话吗。自从在镜城与沈柯吟初见,她就总是反反复复做一个梦。
梦中的小姑娘,用自己所有的幸运和生命向神明许愿,只为求得今生与他相守的机会。他,是神明在红尘中选定,永生永世以忠诚侍奉灵魂献祭于祂的神使。
族人的嘲笑,亲人的劝告与哀求……小姑娘将所有的委屈与不甘藏好,在他的面前永远那样明媚爱笑,就算永远得不到回应也从不在意,只盼他能安好。
生辰贺礼,嫁衣,鲜血,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脑中记忆翻涌最后又归于沉寂,念柒脸色发白瘫倒在地上,今日的蝶梦,引出的只怕不仅是她隐藏多年的冷血与杀意。
“你可真没用,这么容易就中招不说,我才离开多久,就成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啧啧。”
“沈柯吟呢,平时跟防贼似的,就怕我勾引你,如今竟然能抛下你一个人,敢情平时都是装的。”
嫦笛嘴上不饶人,但抱起念柒的时候却十分小心,还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把脉,知道她只是这段时间过于疲惫才会体力不支,暗中松口气。
他,他就是怕好不容易找到合心意的候选人,万一突发恶疾英年早逝,那他前面做的不都白费了。
“蝶梦确实厉害,咳咳,刚才我态度不好,您别见谅,答应别人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反悔。”
“看在你如此诚恳向我道歉的份上,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你记得也向沈柯吟道谢,要是没有他的解毒丹,你可恢复不了这么快。”
没想到,嫦笛杀人时冷酷无情,就像被刻意锻造过的利剑,这内力却如此温暖,或许,他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念柒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嘴里还嘟囔些什么,却很快陷入沉睡,连困扰多日的梦境都消失不见。
就这么相信他?嫦笛眸色晦暗,俯身在念柒额头落下一吻,又帮她盖好锦被。想起琉裳发布的新任务……看在她生病的份上,自己稍微帮她些也没什么。
温言熙亲自为陆初雪准备好饭菜,在拐角处与嫦笛差点撞上,“郎君见谅,我,不是故意的。”
哦,原来是那个被凤元女人拐回来的南兴夫郎,倒是有几分姿色。也难怪,二人昨夜荒唐唤了不少次水的风流韵事能在这乡野小店流传出那么多版本。
瞧这梨花带雨的样子,绝美。反正也没弄脏自己的衣服,嫦笛没有理会就离开了。他可不敢轻易招惹这位,要是让别人看见,谁知道会怎么传。
温言熙受气包似的缩在那里,等到人没影后才哆哆嗦嗦的端着饭菜回房。那人脚步轻盈,腰间缠着软剑,从骨子中透露的血腥味,还有那同沐青羽如出一辙的行为举止,难道也是哪位候选人的引子?
温言熙将饭菜摆好,又准备好换洗的衣物,这才笑着去叫醒缩在那里生闷气的陆初雪。
“洛洛,正事要紧,你先补充些体力,要是让人看到妻主如此娇弱无力的样子,恐怕会怀疑您,”外强中干。
嘶,她的腰……陆初雪闻言从床上弹起,心安理得接受狗男人的服侍,他还有脸说,昨天二人明明就什么都没有发生,半夜突然抱着自己又啃又咬,还在月光照耀下用美色诱惑她帮他舒解……
别以为她今天没出去就一点都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她陆初雪的名声,早就被暗戳戳宣示主权的狗男人败坏没了。
“郎君,你真是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那个连不小心碰到我的手都会脸红的温世子,而是色中饿鬼温老狗。”
温言熙将人抱在怀中熟练的喂饭,还有空占些便宜,惹得陆初雪全身发软,“多亏妻主调教的好,熙自然是尽,心,服,侍。”
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仗着自己喜欢他,陆初雪算是见识到恃宠而骄这几个字的魅力。
“阿青传来消息,有很多引子已经盯上这里,让我们注意安全,尽快找出幕后之人,好去与他汇合。”
“头儿,您要是再不来救我,千山,就是暗阁的影子首领,那谁派来帮我的人,马上就成了我的催命符。”
这些年并肩作战,从刚开始对沐青羽刻意接近的怀疑,到最后的托付信任,陆初雪难得见到他抱怨。
好啊,瞒着她私自行动不说,她刚露出一点担心阿青的念头,就在那里装柔弱,自己还如此轻易就相信,因为愧疚主动配合被某人翻来覆去酱酱酿酿……
温言熙感受到陆初雪身上散发的冷气,只是思索片刻就抱起她放在一旁的软榻上,随后,跪在她脚边,拿出锁链?将自己的手绑好,还将鞭子递给她。
不出意外,凉月推门而入时再次见证,温郎君受屈的全过程,“小的下次一定记得敲门。”
“有什么事情这样着急,说完再走。”虽然很怀疑温言熙是故意为之,陆初雪还是尽心扮演好巧取豪夺的角色。
“就是,乡野小店中发生命案,官府来人调查,让所有客人出来问话。”凉月害怕看到什么限制级的画面,早就将身子背过去,也很好掩饰住眼中的厌恶,说完这些就跑出去。
“这件事,郎君怎么看。”陆初雪拿起鞭子在某人身上四处点火,她也不是什么正人女子。
“妻主别闹……这件事,要么就是有候选人想故意将水搅浑,刻意模仿真凶。”
“或者,是真凶察觉有人在调查他,想要给自己找个替罪羊。”
温言熙眼睛都忍得发红,陆初雪哪能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在狗男人终于忍不住想要挣脱铁链的时候,骤然抽身离去。
“我说的是凉月,多次撞破咱们好事的小侍从,郎君千万莫要自作聪明,否则,会受到惩罚哦。”
温言熙只能努力平复自己,还好洛洛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左不过是有来有往,阴阳调和,才能长久。
“这位官爷,咱们就是来歇个脚喝口茶,哪能住得起乡野小店,您就放我们走吧。”
“是啊,再说这里以前无故消失那么多人,也没见官府有所作为,这回……”
“最好赶紧问,要是耽误老娘的时间,咱们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是啊,这也太不讲道理……”
“都给我闭嘴,掌柜,人都齐了吗?”这里可是南兴与凤元的边界,离云浮码头最近的晴岚镇,鱼龙混杂,死人是最不稀奇的。
要不是有人拿着上面令牌,苟三还在梦里将家里的母老虎收拾的服服帖帖,又与新纳的几房小妾柔情蜜意。
想到这里,苟三打个寒颤,能在这里混个官职,他也不是什么蠢人,恐怕是被人当成筏子了。
“都在这里,还请官爷早日还小店清白。”掌柜将银钱塞进苟三手里,暗中使眼色,怎么这么突然。
你千万别瞎掺和,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罢了。官商相护,想在晴岚镇活得畅快,这是常有的,官府不仅不会制止,还早就划分好地盘。
苟三也没想到,这乡野小店多年来安分守己,怎么就突然打他个措手不及。掌柜,张柜该不是偷偷瞒了他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