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来赶来酒店房间,激动地握住李民洋的手,声情并茂:“李总,新品牌曼幕务必交给我来代理,魔都市场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
李民洋眉心紧锁,却是沉默下来,看起来非常为难。
“怎么?”
冯喜来焦急地问,跟着李民洋一起坐在沙发上。
“冯叔,咱是老朋友了,有些话不必藏着掖着,摆在门面上来说。”
李民洋沉声开口。
“对,民洋,咱们这关系明说就行,咯咯咯......”冯喜来陪着笑,可心口处一直揪着。
“曼幕的利润要远高于枕边秘密,要知道咱们卖的可不是单纯的内衣,而是消耗品,所以低廉的价格要更加迎合市场。
产品要不断更新,不然很容易被市场淘汰,其他人看到咱们赚钱,能不眼红?所以出现低廉的产品是必然,枕边秘密的营业额肯定要受很大的影响。
咱好不容易做起来的新品,不能给旁人搭桥,要防患于未然,曼幕这个新品牌就相当重要了,要把市场面出现的低廉产品都干死!”
李民洋说得朴实,实则在侧重新品牌的重要性,看向老冯,眼神中充满愧疚,“老冯,市场变化太快,枕边秘密走下坡路是必然,真没办法。”
“民洋,不行啊,你得带着我!”
老冯抓住李民洋的胳膊,急了,结结巴巴:“我我我......我副厂长的职位都辞了,都都都......都把后路给断了,只挣一笔快钱的话,我图什么!?”
今是除夕。
电视里唱着欢快的歌曲,外头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在传递着喜悦,窗户外车水马龙,人们急着与家人团聚。
可房间里的那四人,他们面容肃穆,呼吸沉重,导致氛围尤为压抑。
“冯叔......”
好片刻后,李民洋终于开口了,“这样吧,魔都市场我依旧可以让你来管理,甚至把曼幕的盈利让你一部分,但你得入职到诚德外贸。”
“这行啊!”
冯喜来立马乐了,扭头看了眼儿子,意图很明显,父子俩人都得入职,得搞裙带关系。
“但有些事得提前说清楚,品牌利润分成可不是每月就得抽成,而是按照年终的股份分成奖励,能得多少,根据业绩而定。
当然了,企业有一套成熟的奖励机制,作为地区负责人,会赚得很多。”
李民洋正色,解释说道。
“好好好,完全可以,呵呵呵......”冯喜来又殷勤地笑了起来。
“这第二点,老冯,既然入职到诚德外贸,也把曼幕的分成让给你,你得把枕边秘密的代理让出来,要统一进行管理。”
铺垫了这么多,李民洋就为这事,对于合作伙伴一定要和气生财。
冯喜来面色凝重,思虑这个问题,有关纺织品的事,他自己考虑过,按他的盘算,以为李民洋会降价来应对,没想到要创造新的品牌。
既然如此运营,那枕边秘密的市场份额大幅下降是必然,老冯眉头一颤,诧异地看向李民洋,突然意识到这个年轻人是在给自己台阶下。
路也只有这一条。
“民洋,行,我们父子俩个就塌心跟着你干!”冯喜来重重表态,不忘提儿子入职的事。
“老冯,那咱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李民洋笑容灿烂,一只手与老冯紧紧相握,另一只手搭在人家肩膀上,“你和徐海波搭班子管理魔都市场,那位原来可是局长辞职下海,能力很强,很期待你们啊。”
“行,没问题,积极听从安排,我的职务是......”老冯依偎在李民洋怀中,抬头露出渴望的目光。
“放心,跟原来一样,副的,副总经理。”
“嗯,那就好。嗯?不对?好个屁!又是副的?我这辈子就当不了个正的?”
老冯急了,眉头倒竖。
“老冯,放心,股份分成差不了多少的,魔都市场要比其他地区的总经理更赚钱。”
李民洋连忙安抚。
到最后,包间里一片爽朗的笑声......
李民洋想带房樊朴去徐海波家里吃年夜饭的,明天一早就得飞京平,把广告的事宜定下来,没曾想肥仔却是百般推辞。
“正好带你见见徐哥,人家爱人一直邀请,实在不好拒绝,总比待在酒店强。”
李民洋笑道,拉着房樊朴下了酒店。
“算了,我跟人家不熟,去了像什么话。”房樊朴撇嘴摇头。
“跟你说了没事,走吧。”
李民洋还没听出来肥仔话里有话。
“算了,我跟你明说吧,谁像你一样,飘在魔都还没个家,我去娜娜家过年了。”
说罢,房樊朴拦了辆出租车匆匆离去,头都没回,留下李民洋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卧槽?行动这么快?
......
胡同巷子里。
几人坐在八仙桌上,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春节晚会,不断传来的鞭炮声传递着喜悦。
徐海波突然回到屋里,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张淡蓝色的券,递给李民洋。
“这是股票认购证,从玉山朋友那里拿回来的,直接把行里的任务指标都给完了,总共一千三百多张,花了你小四万块。”
徐海波不紧不慢地说着,丝毫没有觉得手里的票券有多金贵,究竟代表着什么,反倒心疼李民洋的钱。
在徐海波、郭玉山他们看来,这玩意就算能涨,翻个两倍也差不多该顶天了。
李民洋很是兴奋,拿着认购证仔细地端详,只比粮票大了两圈,样式无异,就这一张小小的票卷,可蕴藏着极大的财富。
“徐哥,继续多往回收,有多少收多少,明一早我就让财务给你汇款。”
李民洋激动道。
这个价格简直白菜价,在B股第一只股票上市之前,认购券一直属于白菜价。
“行,既然你看好行情,我就大量给你往回收。”徐海波笑道。
“诶,老徐,我弟也在收这玩意,既然民洋觉得有行情,咱们也投资点。”
郭玉莲急忙道。
“嫂子,砸锅卖铁收就行。”
李民洋肯定一句,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
小酌两杯,吃过饭后,李民洋先给家里去了通电话,随后打给黄暖冬。
多少句思念的话,都无法拉近彼此的距离,只会让思念更浓。
自从上次亲嘴后,黄暖冬总会想起那个黑夜,对男人更加依赖。
“民洋,下个年,我们要在一起过。”
“好,下个年我接你回家。”李民洋话语坚定。
“嗯,你可答应我了。”
黄暖冬笑得很开心,突然窗户口变得明亮,她抬起头,炫彩的花火在空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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