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嗣，你......”
此刻，倒在血泊当中的鲛人女皇看向秦君的眼睛，在那眼底深处，她分明看到了一抹浓浓的愧疚。
那道眼神，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呵呵！”
“没想到终其一生，还是为情所困！”
鲛人女皇凄惨一笑。
“能出来，见我一下吗？”
“就当是，为我送别！”
面对这个请求，玄嗣没有理由拒绝。
他的灵魂体虚无缥缈，宛若一道透明的隐身人，只有覆盖在秦君身前，才能隐约看到一点轮廓。
“果然！”
“你果然陨落了！”
意识到可能是玄嗣的时候，她就有所猜疑，如今看到他的残魂，彻底明白过来。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这小子，我的命门，这样不是更快解决我吗？”
鲛人女皇看向玄嗣，凄惨问道。
秦君此刻不再说话，这场战斗能胜的这么轻松，全靠玄嗣帮忙。
虽然之前经历了一些波折，但都无伤大雅。
“我师姐她......”
玄嗣摇摇头：“她没事！”
秦君看向玄嗣，有些疑惑。
“因为我不是那样的人！”
鲛人女皇傻笑着开口，看向沉默的玄嗣问道：“对吗？我的玄嗣哥哥？！”
玄嗣低头，不言不语。
“为何是他，我需要一个理由！”
见玄嗣不说话，鲛人女皇也不再纠结，看向秦君，朝着玄嗣问道。
“千万年前，我陨落之际，窥探到了天机，他就是我的转世之身，虽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得以残存，也全赖他的帮助，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没有理由不帮他！”
玄嗣如是说道。
面对深爱自己数千万年的鲛人女皇，面对一位如此痴情女子，他做不到一直伤害。
从他的出现到现在暴露鲛人女皇命门，都是一场布局。
一场长达数千万年的布局，玄嗣愧对鲛人女皇，也无颜再见她，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他不暴露对方命门，暴露之后再不说话的原因。
“原来如此！”
“既如此，我这条命，就给他吧！”
“那小姑娘还需要肉身和妖丹重塑肉身，临终之前能见你一面，我已心满意足。”
“玄嗣，无论你有没有爱过我，我都不后悔！”
“这数千万年的等待，即便最后是一场空，我也甘之如饴！”
“就像，你当初留给我的话一样。”
“人生但苦无妨......”
鲛人女皇身躯生机开始慢慢流逝，眼神中的神采也在一点点消散。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令秦君都快要听不到。
“良人当归即好！”
话落，命散。
一代鲛人女皇，就此陨落。
凭借强横的肉身之力，即便是命门被破，她还有存活的可能。
但见过玄嗣之后，她明白了一切，已经彻底升华，再无念想。
“你没事儿吧？”
秦君看向第一次以灵魂状态出来的玄嗣，眼神中有些担忧的问道。
虽然鲛人女皇抓了他们，但确实没有怎么伤害。
这也只是一个痴情的女人，更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没事！”
“我不爱她，为什么会悲伤！”
“我一点儿都不难受！”
玄嗣毫不犹豫的说道。
但秦君却摇了摇头：“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而后，迈步离开。
“什么意思？”
玄嗣第一次遇到了不懂的问题，朝着秦君追问。
可惜，却无人回答。
鲛人族剩下的族人，秦君并没有直接大开杀戒。
他在天牢中救出楚天歌和鬼佬后，将无忧上人也放了出来。
“老东西你......”
无忧上人刚开口，就发现一道虚幻的残魂拖着一具尸体，缓缓走来。
“秦君，能不能，不要用她的尸体！”
“我......”
玄嗣第一次向秦君恳求。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心中好像有一块儿石头压着，很不舒服。
就像，堵得慌一样！
“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用啊！”
“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把你和女皇留在那儿？！”
玄嗣猛然抬头，看向秦君，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玄嗣，修行，我不如你！”
“做人，你不如我！”
“路还长，共勉吧！”
说完，他看向无忧上人：“这才是真正的玄嗣，他不是不救你，数千万年前，就已经陨落了！”
“还有，北冥冰神花在哪儿？”
无忧上人愣了愣，原本还想跟玄嗣叙叙旧，可看到对方拖着的鲛人女皇尸体后，同样忍不住感叹一声：“哎！”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然而秦君却听的浑身一震，赶忙走上前拉住无忧上人，满脸激动的问道：“这句诗，你从哪儿听到的？”
无忧上人一愣，看向一旁的玄嗣指着说道：“他说过的啊！”
“唰！”
秦君看向玄嗣，眼神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
“没事了！”
而后，秦君带着楚天歌和鬼佬一同取了北冥冰神花。
说是花，其实就是一块儿类似于花玄冰神晶。
冰蓝色的外表，片片花瓣绽放，一股阴寒之气令人毛骨悚然。
不仅如此，这北冥冰神花还有一股好闻的花香，说不上来是什么花香，但很清香，跟鲛人女皇身上的味道一样。
“这玩意儿，咋收啊？”
仅仅只是触碰了一下，秦君就被北冥冰神花冻得浑身发寒，差点冻成冰块儿。
“北冥冰神花乃是北冥地灵产物，唯有地灵能收服！”
此时，玄嗣走来。
他身旁已经没有鲛人女皇的尸体，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我来！”
只见他抬手一招，北冥冰神花微微摇曳，而后径直飞入他的手中。
下一刻，整个鲛人族开始发生巨变。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整个鲛人族领地，好像瞬间苍老的数千万岁。
不仅如此，楚天歌和鬼佬体内的道源也恢复了，无论是施展灵魂之力还是道源，都不受任何限制。
“这北冥冰神花还有这样的作用？”
秦君开口问道。
玄嗣淡淡一笑：“北冥冰神花历史相当久远，甚至不输北冥之海！”
“此物妙用无穷，望你日后好好使用，莫要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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