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傅尧臣朝着傅白鹤咆哮怒吼:“你想娶顾倾城为妻,想都不要想!”
傅白鹤此时的眸色,和他嘴角流出的血液一样腥红:“父亲,我想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这也有错吗?”
傅尧臣:“别一口一个喜欢、爱、女孩子,情情爱爱都是假的,只有到手的钱才是真的,没有人会爱你一万年,但你要爱钱一万年,因为到手的钱永远不会背叛你!”
傅白鹤脸上都是痛苦的神色:“我不快乐,光有钱又有什么用。”
傅尧臣:“别矫情了,没有钱你会更不快乐!”
“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每一样都要花钱,没有钱的话,你连二十块钱的盒饭都吃不起,连两块钱的公交车都坐不起,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没有钱你连活都活不起!”
傅白鹤发红的眼睛望着傅尧臣,回道:“父亲,我们现在所拥有的钱已经够我们很好的过完这一生,是你一直在不知足的想要更多钱。”
“爱钱的是你,不是我,既然你这么爱钱,为什么不去自己挣钱,而是强迫我给你挣钱?”
傅尧臣被傅白鹤的话击中,猛然一愣。
须臾的静默,他抬手,朝着傅白鹤的脸上又扇过去。
只是这一次,巴掌声并没有响起,傅尧臣的手被傅白鹤握住了。
傅白鹤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力量,都远远超过傅尧臣一个中年男人。
他想阻止傅尧臣打他,易如反掌。
他箍着傅尧臣的手如同无法撼动的钢筋水泥,傅尧臣动弹不得,毫无反抗之力。
这是傅白鹤第一次因为顾倾城反抗傅尧臣。
傅尧臣惊愕过后,愤怒爬满心头,他觉得他作为父亲的权威被傅白鹤挑战了。
“好!很好!好得很!你都不让父亲教训你了!儿子长大了就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傅白鹤,你真是有出息了!”
傅白鹤:“父亲,我不怕疼,但你打我,会让我心寒。”
傅尧臣:“我还心寒呢!我比你更心寒!我那是打你吗,我明明都是为了你好!”
傅白鹤:“父亲,不要用你自以为好的方式对我,我只是想要吃一个苹果,为什么你非逼着我吃梨呢!”
傅尧臣:“谁逼你吃梨了,我什么时候逼你吃梨了,你跟我吵架就吵架,别栽赃诬赖我!你想吃苹果的时候,我都给你买苹果了!”
傅白鹤:“…………”
傅尧臣试着从傅白鹤手中抽回手,但奈何,他根本抽动不了分毫。
恍然间,傅尧臣明白了一个现实,眼前的这个儿子,再也不是父亲说什么他就乖乖说好的小男孩了。
傅尧臣知道跟傅白鹤来硬的,他根本不是傅白鹤的对手,于是他便转换了策略,开始打感情牌和苦情戏。
“白鹤,自从你出生起,你母亲就抛弃我们父子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二十多年。”
“在你小的时候,你生病我带你去看医生,你胃口不好我亲手给你做饭,你心情不好我带你去商场给你买玩具,这些事情你都忘了吗?”
傅白鹤冷硬的表情出现松动。
他当然没忘,除了控制欲,傅尧臣确实还给予了他很多关爱。
傅白鹤对着傅尧臣道:“父亲,我跟你回剧组。”
傅尧臣心中大喜过望。
傅白鹤又道:“不过,我要先去趟酒店大厅。”
傅尧臣口中嘟囔:“酒店大厅有什么好看的。”
傅白鹤已经转头走向酒店大厅。
走过旋转玻璃门,他站在大厅正中央,目光一寸一寸的扫过整个大厅。
此时的落地窗前,空无一人。
傅白鹤并没有在大厅看到顾倾城的身影,他眉头紧皱,不知道之前顾倾城在不在,但现在,她是真的不在。
转头走出大厅,傅白鹤脸色阴翳。
傅尧臣看着儿子乖乖回来,脸上都是笑容。
——
此刻,顾倾城正对傅枭臣压在楼梯间。
她纤薄的后背靠着墙,前身贴着他坚硬的胸膛。
傅枭臣的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双手松松搂着她的杨柳小腰,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她柔软窈窕的腰线。
“傅太太,你觉不觉得这样还挺刺激的?”
即使现在两个人什么都没做,但就这个姿势而言,要是有人从这里走过,多少会想歪,认为两个人故意在楼梯间找刺激。
其实,顾倾城现在没心思想其他的,因为现在,她被傅枭臣紧紧压在他和墙之间,她都快被压成夹心小面包啦!这个夹心小面包都快被压坏啦!
“小叔叔,你可不可以不要抱这么紧?”
傅枭臣:“不可以。”
顾倾城:“我要坏掉了。”
傅枭臣:“可以。”
他高大的身躯往后退了退。
顾倾城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叔叔,别再抱了,我要去上班了。”
傅枭臣扭头,嘴唇对着她雪白的脖颈呵气:“你一个豪门阔太太,还那么热爱上班,真是难得。”
顾倾城:“女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人格,即使你能养我,但我也要去努力拼搏属于自己的事业。”
她补充说:“我热爱上班。”
傅枭臣:“那么喜欢上班,傅太太不如来我的银行上班,给我打工怎么样?”
顾倾城:“我才不要。”
傅枭臣:“你这个才是什么意思?貌似听起来很嫌弃给我工作?”
顾倾城:“没有嫌弃你,就是,我一个学艺术的女孩子,不懂金融,也不喜欢跟数字打交道,我觉得我还是做我自己擅长的表演工作比较好。”
曾经,傅白鹤对顾倾城说:“别工作了,你那工作有什么可做的,你的工作能有我重要吗,过来陪我。”
现在,傅枭臣对顾倾城说:“傅太太想拥有自己的事业,我自然选择支持你。”
她首先是她自己,然后才是他的妻子。
傅枭臣不介意排在顾倾城事业的后面,爱她就要尊重她,不尊重的话又何谈爱呢。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想要折断她往高处飞的翅膀,把她禁锢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美其名曰是金丝雀,其实就是把她当做宣泄欲望又好操控的奴隶。
这不叫爱,这叫变态。
爱会产生占有欲,但占有欲有时候并不是爱。
傅枭臣很清楚的知道这两者的区别。
他爱她,对她有占有欲,但也尊重她。
他对她道:“傅太太,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做。”
无论她何时回头,他都会站在她背后做她永远的后盾和支撑,为她做所向披靡的托举,让她成为闪闪发光的自己。
傅枭臣感慨:“照傅太太这么爱上班的架势,我觉得不出三年,你就能拿遍娱乐圈含金量高的影后,荣登奥斯卡,拿下小金人,走上人生巅峰。”
顾倾城浅浅的笑着:“我哪有那么厉害。”
傅枭臣:“我看过你演的所有电影电视剧广告MV,你演技很好。”
只是资源不太好,缺少一个能展示自己演技魅力的机会。
也是,像她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天生让人垂涎,身处声色犬马的娱乐圈依旧坚守本心,不接受任何潜规则,拒绝任何娱乐圈大佬的拿捏、包养、摸大腿等要求,资源怎么可能好。
所以傅枭臣来了,一个金融巨鳄世家的贵公子,突然屈尊降贵到娱乐圈,亲自写剧本、砸钱投资、为她量身定做一部大女主剧、邀请最有才华的导演为她导戏,来成就她的梦想。
顾倾城听着傅枭臣的夸奖,笑道:“你能这样哄我,我还是很开心的。”
傅枭臣垂眸看着她道:“实话实说不叫哄,叫心悦诚服的赞美。”
顾倾城的眉眼弯成了漂亮的月牙,浸着羞赧。
两个人分开后,顾倾城去片场拍戏,傅枭臣拿着旗袍设计稿往停车场走。
他并不准备去银行,而是打算去另一个地方。
坐进黑色迈巴赫里,助理宋流年早已经恭候多时:“傅总,现在去什么地方?”
傅枭臣正要说话,顾屿北的电话就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顾屿北的声音从另一端传过来,很急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找傅枭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