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蓝突然不知该如何回答舒禾。
正琢磨着,赵锦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
“蓝蓝,阿烨,后天见面再聊吧,你们这两天把工作安排好,别耽误了你们的工作。”
“好,赵大哥再见。”
挂了电话,顾今蓝松了一口气。
见时烨脸上没有什么反应,不知他是否听懂了舒禾的意思。
早饭过后,他们一起把时星燃送到了幼儿园。
等时星燃下了车,顾今蓝才问时烨,“你打算让舒宜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时烨反问:“你觉得怎么惩罚她比较合适?”
“其实她怎样,我都不在乎了。”顾今蓝说,“只要确定了她不是燃燃的生母,她跟我们就没有丝毫关系了。而且现在,她已经身败名裂。”
时烨突然笑了下,“你这话听着,倒像是在替她求情。”
“不是,我就是说我的真实感受。”
时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按照他一贯的行事作风,确实不会让舒宜轻轻松松去坐牢。
顾今蓝好奇地追问:“那你找到她后,到底有什么打算?”
“再说吧,昨晚警方搜寻了一夜都没有抓住她,我的人也找了一晚上。能不能找到她,还是一回事。”
时烨语气平淡,好像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但顾今蓝总觉得,他的眼底藏着一抹阴暗之色。
她突然想起,之前傲灵顿那个叫徐慧的老师,用假的耳环冒充她的身份被时烨识破后,如今好像已经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
她绝对相信,时烨有着骇人的手段。
只是在她的面前,他展现出来的,是温柔的一面。
外面那些关于他的可怕传闻,绝不是空穴来风。
在他的面前,她小心翼翼地藏着自己的黑暗面,也希望永远不要看见他化身为恶魔的样子。
他们能在一起的时间太珍贵了,她希望他们留给对方的,都是美好的。
只有美好的回忆,才值得缅怀一生。
小李问道:“时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时烨看向顾今蓝,“你要亲自去办离职手续吗?”
顾今蓝连忙摇头,“我就不去了。”
她敢肯定,现在全集团上下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夫妻关系。
她现在去集团,肯定要被围观。
实在不想去应付。
时烨说:“那先送你回去,我再去集团。”
顾今蓝说:“这里去集团要路过医院,我想去看看蒋特助恢复得怎么样了。把我放到医院门口就行,看了他我自己打车回去。”
时烨身边值得信任的人没几个,而蒋坤就是那为数不多中的一个。
她希望蒋坤的身体能尽快好起来,等她过几天去M国后,至少还有蒋坤在时烨身边帮衬着。
时烨微微蹙眉,“他何德何能,让你这么惦记。”
顾今蓝笑了下:“毕竟是清离把他伤成那样的,我该去探望一下。”
上次清离到西南地区来支援他们时,给她拿一些司墨研制的治疗外伤的药。
她给时烨手臂上的伤用过后,效果也很好,所以想给蒋坤送点药过去。
“行,那我和你一起。”时烨吩咐小李,“走吧,去医院。”
“好嘞!”小李笑眯眯道,“一会儿坤哥见到时总和夫人一起去看他,肯定会高兴得从病床上跳起来。”
医院里。
正如小李所说,蒋坤确实从病床上跳起来了。
但不是因为高兴,而是受到了惊吓。
他看见穿着露肚脐装的清离出现在病房门口,吓得一下就窜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清离嘴里叼着棒棒糖,朝蒋坤眨眼笑了下,“来看看你呀。”
从西南地区回海城后,她无聊得头上都要长出蘑菇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慰问一下自己的手下败将。
蒋坤全身戒备,说话都哆嗦起来,“谁……谁让你来看我了!”
“你家十爷呀。”清离说,“他让我亲自来给你道个歉,所以我来了。”
“……”蒋坤愣住。
让清离单独来给他道歉,时总确定是在给他出气,不是在害他吗?
这女孩就是个颠婆啊!
一言不合就要动手,而且是往死里动手的那种。
(╥╯^╰╥)他养了那么久的伤,今天好不容易终于能自己下床了,这瘟神怎么就来了?
见清离朝自己迈步走来,蒋坤连忙喊道:“停!站住!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叫了!”
清离停住脚步,嫌弃地摇了摇头,“怎么都是这些 台词?”
上回舒宜也这么说。
这些人,害怕的时候,只会叫吗?
真弱鸡。
蒋坤站在病床上往后退了一步,“你如果真是来道歉的,站在那里道歉就行了,不许再过来!”
清离疑惑得微微蹙眉,“站这么远,怎么握手?”
“握手???”蒋坤愣了下,“握什么手?”
清离舔了舔嘴里的棒棒糖,“小朋友打架后道歉,都是要握手言和的,你不知道吗?”
“……”蒋坤要崩溃了。
上次被清离暴打,已经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
真的很痛!
“我过来咯,你别紧张嘛。”清离拿下嘴里的棒棒糖,继续提步朝蒋坤走去。
蒋坤往后退,突然一脚踩空,从床上摔了下去。
“咔嚓”一声。
不知是哪根刚刚愈合的骨头,又断了。
清离歪着头,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蒋坤,咧嘴一笑,“你这人,好好笑哦。”
蒋坤望着头顶上方,女孩貌似纯真无邪的笑容,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怎么会有人笑得那么好看又那么可怕!
突然,门口传来顾今蓝的声音,“清离!你在做什么!?”
清离回头,看见顾今蓝和时烨出现在门口。
比起顾今蓝愠怒的眼神,时烨阴郁的眸色更吓人。
突然时烨大步朝她走来。
顾今蓝一个闪身,拦在时烨面前,“阿烨,别冲动。”
转而瞪向清离,呵斥道:“你把蒋特助怎么了?!”
“不是我。”清离连忙举起双手,右手里还拿着一颗草莓味的粉色棒棒糖。
她一脸无辜,“我都没挨着他,是他自己摔下床了,还把自己骨头又摔断了。”
时烨额角紧绷,声音冷冽,“他是蠢猪吗?能自己摔床下去?”
从时烨的角度,看不见蒋坤的脸,只能看见他仰在床边上空的两只脚。
还有痛苦的呻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