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从阵法入口出来就算了,”沈清新奇地看着躺在苍蝇拍上面的徐浩,“怎么还带出来个人。”
徐灿扛着个少年跑出来,还一边催促他们离开,天知道沈清当时是什么心情。
“你不会闯了祸,还当起了人贩子吧。”
“说对了一半。”徐灿躺在苍蝇拍上,享受着久违的阳光。
“什么?!”沈清一下惊掉了嘴里的棒棒糖,苍蝇拍在空中急刹车。
“沈清。”林奕眼神带着怨念,要不是他及时稳住徐浩,刚刚伤者就直接滑下去了。
“对不起。”沈清缩了缩脖子,重新驾驭起苍蝇拍。
林奕转过头,脸上写满了沉重,“他伤势有点严重。”
背部纵横着大大小小的鞭伤,看得出来曾经被粗略地包扎了一下,可还没好全,刚刚又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伤口撕裂开,血液开始渗出来。
徐灿眼神落到徐浩裸露的背部,伤口有旧有新,有的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林奕拿出一块奇木,轻轻放在徐浩掌心。
柔和的力量发散出来,试图流向徐浩体内,徐浩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可奇怪的是,等到伤口结痂,奇木就停止了运转。
林奕疑惑不解,徐灿试图拿回那块奇木,谁知道才碰到表面,它就碎成了好几块,流动的淡蓝色光泽也灰败起来。
“怎么会?”林奕讶然地捧起那堆碎片。
“你们在说什么?”驾驶员沈清不敢懈怠,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全然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体质特殊?还是因为刚刚在祠堂的经历?
徐灿只能想到这两个解释,不过都站不住脚。
这些还是等有空再探究吧。徐灿取下脖上的奇木挂坠。
这次倒是没出什么岔子,徐浩背部的伤势消失无踪,光滑得就像从来没受过伤一样,林奕赶忙为他穿上衣服。
“这是徐家主的儿子吧。”他对徐浩还有些印象。
徐灿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轻轻合上眼睛,“有人让我把他带出来。”
虽然单雨行的原话是让徐灿鼓励贺平。
但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干脆让徐浩和贺平自己解决吧。
“那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沈清兴致勃勃加入话题,对徐灿素未谋面的亲人很感兴趣。
“很糟糕。”徐灿果断回答。
餐桌上摆的酒很难喝,徐阳徐啸笑里藏刀,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野心和紧迫。
沈清挠挠头,也没多问,只是可惜道:“那好吧。”
林奕没出声,他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徐家的传闻,如果真的在意徐灿,徐家就不会在高考前频频打扰徐灿了。
要知道,欧阳晔在徐灿高三这一整年,可几乎没让他受到其他事情干扰。
“……这道题…从这里画辅助线…”
徐浩拧起了眉,睡梦中感觉周遭有蚊子在吵闹。
“…我不懂啊啊啊……”
“…好多卷子……”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徐浩猛地睁开眼,一下坐起身。
徐灿三人齐齐投来视线。
“弟弟,你醒了?”沈清率先打招呼。
林奕眼神略带疑惑,回望沈清,“为什么叫弟弟?”
“徐灿的堂弟可不就是弟弟嘛。”
“别听他瞎扯。”徐灿低下头做卷子,嘴里否认。
“我一直都是最小的,还是第一次有弟弟呢。”沈清径直无视徐灿的话,欢快道。
林奕思索了片刻,点头附和,“我也是。”他照顾过的小孩子只有林芝,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弟弟。
怎么就变成你们的弟弟了。
徐灿无力吐槽,到一旁的桌子上拿了个汉堡,走到床前,递给还懵着的徐浩。
徐浩好似这才回神,带了些敌意地看着徐灿,“你怎么把我带出来的?”
他语气冷冰冰,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离开,这时才发现身上是前所未有的轻快,身体上遗留下来的痛楚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就连近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东西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灵气重新在体内流动起来。
徐浩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随后很快喜上眉梢。
他的伤势好全了,功力也回来了,现在可以回到父亲身边了。
跟雀跃的心情相反,身体不堪重负地发出了“咕噜”声,大到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沈清一时没反应过来,视线还落在徐浩身上。对方脸皮薄,此时被看得面色通红,活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沈清,”林奕低头不去看徐浩,在卷子上指了指,“刚刚是这里不太明白吗?那我再讲一遍。”
“噢,噢噢。”沈清连忙转移目光。
见两人开始专心致志解题,徐浩才感觉好受了一些,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平静的眼睛。
徐灿一把将汉堡塞到徐浩怀里,起身回到了座位上,继续补着这些日子落下的课业。
徐浩无措地捏紧了包装,把汉堡都挤压得变了形。
他有太多事情不明白了。
记忆只停留在徐弓菖走到自己跟前,然后意识模糊,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他想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为什么伤势都好全了。
可房间里只有笔尖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那三人学习起来格外专注。
徐浩不好意思打扰,犹豫再三,还是小口小口啃起了汉堡。
他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意外的,感觉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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