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她懒得跟他墨迹,一把抢过剪刀。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她又没有自虐倾向。
“桑烟!”
祁无涯见她抢剪刀,心脏一抽,被她吓得都惊叫了出来。
他是真的担心她,害怕她做傻事。
这份心,换别人,桑烟都会有点触动,可人是他,她便铁石心肠了。
“你鬼后鬼叫什么?”
她拿了剪刀,去找布料。
祁无涯看她拿着剪刀,精神高度紧张,紧紧跟着,满眼防备。
桑烟无视他的行为,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裙子,剪了裙摆,剪出细长一段儿,就要去系在雪人的脖颈上。
可屋子里太暖了。
耽搁到现在,雪人都化得差不多了。
“都怪你!看!我的雪人都快没了!”
她心有不爽,朝他发火。
他也不恼,第一时间拿了她用好的剪刀,背在身后,递给了悠然,笑道:“你的雪人没了,朕赔一个给你,好不好?”
桑烟皱眉,瞧着他:“怎么赔?”
祁无涯笑道:“朕给你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桑烟撇撇嘴儿,故意折腾他,点了头:“那你去堆吧。”
然后祁无涯就真的出去堆雪人了。
他选一块干净的雪地,拿了铁铲,铲了几下雪,拍出个高大的正方体,当雪人的身体,然后重复步骤,拍出个圆滚滚的雪球,当雪人的脑袋。
当他将雪人脑袋放到雪人身体上,一个雪人就成型了。
接着是修饰跟点缀。
他从发冠上扯下两颗金色珠子,塞进了雪人脑袋里,当雪人的眼睛。
然后让悠然拿来胭脂,给雪人抹上红嘴唇。
至于鼻子?
他是直接徒手捏出来的。
随后也学着桑烟的方法,撕扯下衣摆一角,系在了雪人的脖子里。
整个过程用时不长。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
但他的双手还是冻得发红。
悠然忙递了汤婆子过去:“皇上,快暖暖手吧。”
也有宫人递上了一杯热腾腾的茶。
祁无涯都没接,笑容满面朝殿里喊:“烟烟,快出来看朕给你堆的雪人!”
说完,扫了悠然一眼,吩咐道:“快去伺候着!找个大氅给她披上!”
“是!”
悠然应下,匆匆进了殿,然后找了一件白色大氅,披到了桑烟身上。
大氅掩盖了桑烟的长发。
悠然看到了,一边把她头发拿出来,整理好,一边说:“姑娘,皇上堆好雪人了,喊您出去看呢。”
桑烟并不想去看。
她之所以那么说,一是看他不顺眼,故意折腾他,二是想给他找个活儿干,让他少在她面前乱晃。
可人家都辛辛苦苦弄好了,她不过去瞧一眼,用意就太明显了。
祁无涯也不是个善罢甘休的主儿。
她不想看,他肯定要想别的办法让她去看。
所以,她是识趣的,冷着脸,就出去了。
殿外的雪地上
一个披着金色“衣服”的雪人矗立在眼前。
雪人很大,看着也很亮眼。
“怎么样?”
祁无涯走上前,笑盈盈望着她,眼里含着期待:“烟烟,看朕为你堆的雪人,喜欢吗?”
桑烟施恩一般点了头:“还行吧。”
她瞧了眼他的手,红的很,显然是冻着了。
这让她很开心。
最好冻伤了,痒死他。
她在现代,小的时候冻伤过手,那滋味可难受了。
“手冷。”
祁无涯看她盯着自己的手,立刻就卖惨了,两手更是伸到她面前:“烟烟,给朕焐一下?”
桑烟直接摇头拒绝:“不要!我怕冷!”
她穿的暖和,身上也暖暖的,像个小火炉,但一点不想温暖他。
祁无涯听了,做出受伤的样子:“烟烟,朕是为你做雪人,才冻到了手。”
桑烟一脸冷漠地反问:“那又如何?”
“不如何。”
他伸手抓住她的衣袖,把她拽到身前。
桑烟惊道:“你放开!你的手很冷!”
祁无涯不想自己冷冰冰的手冻到她,特意隔着衣袖抓她的手腕。
他已经很注意了,所以,哪怕她说冷,也没有放开她。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
他把她拽到雪人面前,笑道:“烟烟,你不是说喜欢它?那摸摸它,顺便给它起个名字吧。”
桑烟:“……”
这神经病!
还要给个雪人起名字!
她讽刺:“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给它封个官职啊?”
声音才落,就听祁无涯拍手大笑:“好主意!哈哈!不错不错!烟烟果真聪慧!”
桑烟:“……”
不与神经病论短长。
神经病祁无涯已经开始想了:“封个什么官职呢?”
桑烟觉得他无聊至极,不想陪他一起发神经,转身就要走。
可没走掉。
衣袖还被祁无涯紧紧拽着。
他一用力,把她拽回来,按在怀里,笑问:“烟烟,你想好名字了?”
桑烟看他不想名字不罢休的架势,就随口敷衍了:“狗蛋吧。”
祁无涯不满意:“烟烟,认真点。”
桑烟没办法,只能“认真”地想了:“福贵?”
“听着……嗯……好像不错?”
祁无涯微微歪着脑袋,品味了一会,自己说服了自己:“它能经朕之手诞生,确实出身尊贵有福气。”
桑烟:“……”
呵,还真是会给自己长脸呢!
“那就叫福贵了。”
祁无涯一锤定音,又问:“那烟烟说,给我们的福贵封个什么官职呢?”
爱什么官职,什么官职!
桑烟心里烦躁,又想怼人了:“既然它出身尊贵,还是经由您的手诞生,那不应该是太子呢?”
瞧,他多能耐,一眨眼就把一国储君造出来了!
在场的宫人听到这里,都吓得白了脸:这位姑娘作死呐!竟然拿一国储君开玩笑!
祁无涯看她开玩笑,也笑了:“听来似乎不错。”
他为博红颜一笑,不介意暂时当个昏君。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他扫着在场的宫人,说着惊掉众人下巴的话:“还不拜见福贵太子?”
桑烟:“……”
疯了!
真疯了!
宫人们也这么想。
可他们似乎只能陪着皇上发疯。
顶着皇上的目光威压,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膝盖一软,对着雪人跪了下去:“奴才(奴婢)见过福贵太子。”
桑烟:“……”
这简直在侮辱人!
她没有侮辱人的癖好,忍不出喝道:“行了!祁无涯,你昏庸至此,真是枉为人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