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了。”
云落哪能不懂这一点。
左相这三天时间也不是吃干饭的,肯定早就把尾巴打扫干净了。
青云坊一直是文管家在打理,左相只是隐在幕后,当然不会亲自出面,更不会在区区赌坊的账册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至于地契。
就算原本是左相名下的,可只要跑一趟官府,转让到文管家名下就行了。
根本不费什么事,提前扫尾,更保证不会留下半点痕迹。
文管家:“所以小人所言,句句都是属实,青云坊是小人所有,赌博之事也是小人的一己私心,与左相大人没有半点关联。”
“那姬瑶儿呢?”
云落声音冷漠,尾梢挑起戏谑鄙夷。
“她堂堂左相千金,跑来找我的麻烦,你不会告诉我,这也是你指使的吧?”
左相一直八风不动的脸,在听到姬瑶儿时,变了变。
但他还是沉得住气,一言不发。
文管家满头冷汗,眼神闪烁,似乎在努力编词:“小小姐所为……虽然不是小人指使,但却是小人背地挑唆……”
云落冷笑打断他,“你是怎么挑唆的?说来听听?”
“三小姐!”
左相沉不住气了,怕她当众将姬瑶儿提出的那个彩头说出来,彻底毁了女儿的名声。
他沉着脸,声音阴沉道:“现在说的是赌债一事,瑶儿的所作所为,或许一时冲动,但也与赌债无关!三小姐好歹有赐婚在身,也不想自毁名声吧?”
最后这句话,明显就带着威胁了。
毕竟,裸/体示众的彩头,是姬瑶儿提的,但云落也亲口答应了。
作为女子答应这种赌注,本身就是很伤名誉的。
何况,云落还有赐婚在身。
左相威胁的就是这一点,若她当真要把姬瑶儿的彩头说出来,那他就是宁肯拼得两败俱伤,也绝不会让云落舒坦!
“啪啪啪。”
云落抬手鼓掌,似笑非笑地看着左相。
“左相不愧是一国栋梁,竟然能让一个怕死的奴才,冒着生命危险主动替你担下责任,还一推二五六地将所有事情甩得干干净净,果然是聪明人!好手段。”
“三小姐就算不相信,这也是事实!”
左相被她一番明褒暗贬的话,说得是脸色发青,“三小姐要说本相推卸责任,找人顶罪,纯属就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左相心知肚明。”
“哼,三小姐休要在此信口开河!我左相府也不是任人好欺负的!”
左相阴沉沉的眼皮往上一抬,阴鸷的眸底,一丝冰冷杀意闪过。
“若是三小姐今日拿不出证据来,污蔑朝堂重臣,是什么罪名,三小姐怕是还不知道吧?”
此时此刻,左相是十分有恃无恐的。
因为他早就已经把尾巴扫干净了。
不管云落怎么去查,都绝对查不到青云坊和左相府的半点关系
反而只能查到,青云坊是文管家一人所有,什么赌注,什么欠债,也都是文管家的。
这——才是左相真正的后手!
怪只怪云落太自信,讨个债而已,居然还给了他三天的准备时间。
要不然,左相只怕还不能将证据清扫得如此干净呢。
他之前缩在府里不出来,是不想大庭广众下丢这个脸,但既然被云落逼出来了,不狠狠撕下她一块血肉,左相岂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