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宣平侯一手,就把唐岳山的脸摁在了地上摩擦。
唐岳山一颗珠子都还没有打进去,宣平侯十颗珠子便齐刷刷地进了洞,没错,他一珠打十珠,干脆利落,手法果决,堪称神手!
唐岳山都懵了。
你丫的平时不训练,都去玩弹弹珠了吧?
宣平侯哎呀一声,似有些费力,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傻掉的唐岳山:“你输了,唐大人。”
当初为了忽悠常璟给自己做暗卫,他可是关上门练了许久的好么?
唐岳山这会儿若再反应不过来自己被宣平侯下套就说不过去了,可反应过来了也没用啊,他丑话都撂在前头了,难道还能反悔不成?
恰巧此时,一名元帅府的下人匆忙赶来,在他耳畔小声说了几句。
他眸光一动,站起身,冷冷地看了看宣平侯,又看了看刑房中的顾长卿,不屑道:“哼,本帅今日先放过你,但你伤了明儿,本帅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他扔了手中的珠子,目光决绝地离开了。
宣平侯让人把珠子捡起来,亲自给常璟擦了擦,还给他。
常璟有些郁闷。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珠子。
宣平侯理了理他肩膀的衣裳,哄道:“下次给你买新的,又圆又漂亮的那种,啊?”
常璟黑着脸,眼神幽怨:“你都说了三十七次了。”
宣平侯讪讪:“咳,有吗?这次一定买,一定买!”
常璟低头,仔细去擦拭自己的弹弹珠。
宣平侯来到刑房门口,看向微闭着双目、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顾长卿,说道:“年纪轻轻的,有什么想不开?”
顾长卿缓缓睁开眼,望着对面阴暗晦涩残留着潮湿水纹的墙壁:“我没有想不开。”
宣平侯点到为止,没与他争辩,又说道:“若是你有苦衷,可以到陛下面前去说。”
顾长卿平静地说道:“我没有苦衷。”
没有苦衷才是最大的苦衷,因为那根本让人说不出口。
宣平侯看破不说破,淡笑一声:“行,事情也办妥了,本侯也该回府补觉了,回见。”
顾长卿微微欠身,算作行礼。
宣平侯打着呵欠上了马车。
常璟坐在外车座上赶车,宣平侯闭着眼也知道马车是去了哪个方向,他慵懒地说道:“去软香阁。”
瞌睡被吵醒了,回府也睡不香了,软玉香怀躺一躺倒是不错。
常璟不喜欢那种地方,女人多,还总发出奇怪的声音。
不过软香阁的香儿姑娘会做很多好吃的。
另一边,唐岳山赶回了元帅府。
“少爷呢?他真的醒了?”他下了马车便问等候在门口的管家。
管家忙道:“是的,方才的确醒了,我记得您的吩咐,少爷醒了立马通知您。”
自打出了昨晚的事,唐岳山不放心再把唐明单独留在院子,命人将唐明挪到了自己的院子。
这会儿唐明正躺在他的房中,睡在他的床铺上。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香,压下了唐明身上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