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世子!”
小厮抱着刚从晾衣绳上收下来的衣裳入内,一眼就看见了顾长卿满脖子的抓痕,他吓得一怔,问道,“哪个小蹄子干的!”
顾长卿眸光一冷,唰的将衣裳拉了上去:“进来不会敲门?”
小厮讪讪道:“小的也不知道您回了呀!小的方才还在这儿整里屋子呢,就出去收了个衣裳,谁曾想世子就回了……话说回来,世子您身上的伤是怎么一回事啊?哪个姑娘弄的?是府外的还是咱们府上的?”
他不敢再说小蹄子。
“不干你的事。”顾长卿淡淡地站起身来,将腰间的佩剑挂在架子上。
“哦。”小厮来到床边,把衣裳一件件叠好,不用叠的就放进柜子里挂好。
“为何是女人?”顾长卿忽然开口。
小厮道:“这还用说吗?那一看就让人挠的,男人谁留指甲?”
顾长卿眸光动了动:“不许胡说。”
小厮嘟哝道:“世子不让小的说,小的不说就是了。”
顾长卿站在剑架前,身上被抓挠的地方隐隐作痛,有别于剑伤刀伤那种犀利而直接的痛,这种痛很奇怪,也很陌生。
脑子里闪过她在马车里药效发作的模样,顾长卿闭了闭眼。
小厮眼神闪了闪,小心翼翼地问道:“可是世子,你怎么突然想通了?”
顾长卿不解:“什么怎么突然想通了?”
小厮讪讪一笑:“不瞒世子,世子这些年不近女色,院子里连个丫鬟也没有,然后也不愿意议亲,小的们……都在猜……世子是不是喜欢男人?”
顾长卿脸一黑:“出去!”
小厮身子抖了抖,悻悻地出去了。
然后他就去给老侯爷与顾老夫人通风报信了——他家世子开窍了,他家世子碰女人了!
经过数个时辰的治疗,安郡王的伤势终于在夜里得以稳住。
看着他喝过药后,府医便退下了。
庄太傅来了安郡王房中,他的脸色不大好看,二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凝重。
庄太傅道:“我最后再问你一次,真是你干的?”
安郡王道:“是我,祖父问再多次也是这个答案。”
庄太傅恨铁不成钢,这个孙子是他最为器重的后辈,他将庄家兴旺下个百年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然而他却自毁前程,犯下如此过错。
他压下怒火,沉沉地说:“你今日轻薄的不是大街上随便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一笔银子或是一点权势就能打发掉的。那是定安侯府的千金,就算是自幼抱错的养女,可也是上了族谱,入了族籍的,更别提老定安侯与顾长卿都深得陛下器重,这笔账你不认是不行了。你得给她一个名分。”
安郡王虚弱地躺在床铺上,心如死灰地说道:“随祖父安排。”
反正都不是她,娶袁小姐还是顾小姐又有什么分别?
翌日,庄太傅派庄府的个管家来了一趟定安侯府,向老侯爷与顾老夫人道明来意。
“我家老爷说了,愿意让郡王纳顾小姐为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