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上的小萧珩笑得天真烂漫,仿佛世上的快乐尽数被他一人所得,眼底的喜悦几乎要溢出来。
这是曾经的萧珩。
萧六郎看着画像上的自己与信阳公主,心底一阵恍惚。
母慈子孝仿佛已离他很久远了,蓦然回首,恍若隔世。
下午,信阳公主心疾发作,在公主府晕了过去。
担心一去一来延误救治时机,玉瑾索性把信阳公主送去了医馆。
顾娇又是被龙一夹走的,那滋味太酸爽了。
信阳公主吃了研究所的抗心衰药,病情得到了不错的缓解与控制,之所以晕倒并非心疾发作,是一整夜没睡,操劳过度,血糖过低。
顾娇给信阳公主输了点葡萄糖。
信阳公主醒来时已是傍晚,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床边有颗圆溜溜的小脑袋。
她张了张嘴,沙哑着嗓子问:“这是哪里?”
正蹲在地上玩弹珠的小净空抬起头来,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她:“女施主你醒啦?你在医馆,这是娇娇的屋子,你睡的是娇娇的床。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娇娇说,要是你不舒服,我就去告诉她,她在前面坐诊。”
“女施主?你是和尚吗?”信阳公主古怪地看向他。
小净空晃了晃小脑袋:“嗯……我从前是,不过我现在下山啦!就不是小和尚啦!”
信阳公主道:“那就不能叫施主了。”
小和尚:“哦。”
这熟悉的小表情,信阳公主略一沉吟,看着小家伙道:“你是顾娇的……弟弟?”
调查过她,自然知道她家里有哪些人。
“嗯!我叫净空!”小净空点点头,“你是坏姐夫的娘亲吧?我见过你的画像。”
他问过娇娇了,画像上的仙女是谁呀?娇娇说,是画像上小哥哥的娘。
小哥哥和坏姐夫那么像,一看就是亲弟弟!
既然她是小哥哥的娘,那么自然也是坏姐夫的娘啦。
他就是这么聪明!
信阳公主的注意力被那句坏姐夫吸引,倒是忽略去问他在哪里看到的画像。
“坏姐夫?”她道。
“嗯!”小净空收好弹珠,在床前的小板凳上坐好,语重心长地说道,“真是辛苦你了啊,养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一定很累吧?”
“不……省心?”信阳公主一头雾水,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坏姐夫约莫就是萧珩。
萧珩儿时顽皮,长大后就很让人省心了。
天底下再没比他比更乖顺的孩子了。
小净空点头点头:“对呀,坏姐夫就是太不让人省心啦,又要担心他的身体,还要担心他的成绩。”
小孩子的逻辑是有片区局限性的,一些在大人看来匪夷所思的现象在孩子眼中往往会被忽略或接受,譬如萧六郎既然有个看起来很有钱的娘,为何还在乡下过了那么久的苦日子。
小净空见信阳公主沉默,以为她没听懂,和她解释道:“你看坏姐夫的腿受伤啦,是在大火中救冯林哥哥受伤的,唉,一直都好不了了啦,他现在是个小瘸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