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真仙……”
玉镜感叹道:“秋宗主如今当真是修仙界第一人,若不是天命不允,她应该能飞升成仙了。”
“秋仙尊天资卓越,本来就该成为天下第一人。”
玖茴给自己倒了一杯露饮。
“人家秋仙尊已经半步真仙,你们俩呢?”
玉镜拍桌子:“大好春光,你们俩在干什么,你们在湖里钓鱼!
看到秋仙尊踏入半步真仙之境,你们就没什么感想?”
“有。”
玖茴点头:“替她高兴。”
“滚!”
玉镜被玖茴的嬉皮笑脸气得够呛:“你可真够出息。”
“无论是步庭还是秋宗主,他们的修为近百年都无所寸进。
这次秋宗主破境,下次若是再与步庭论道,步庭就不再是她的对手。”
祉猷等玖茴喝完露饮,又给她倒了一杯,不仅在玉镜的怒视下十分淡定,而且还开始畅想秋华大胜步庭的场面。
“祉猷啊,”
玉镜语重心长道:“你是不是对步宗主有什么偏见?”
“师父,您多虑了。”
祉猷回答:“我平等看待每一个人。”
一个直呼其名,一个尊称宗主,平等在何处?
“秋宗主破境是大喜事,但秋宗主特意向各宗门传讯,不必去青岚门庆贺。”
玉镜抿了口茶:“从明日开始,为师也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宗门大小事务暂时交给你们莫师叔管理。
若是其他宗门坚持前去青岚门庆贺,那就由你与祉猷代表望舒阁出席。”
“师父,我明白,你放心吧。”
玖茴点头应下。
“这面照月镜也暂时交给你。”
玉镜取下照月镜:“我们望舒阁没有掌派大弟子,也没有在弟子里挑领头人的习惯。
玖茴你行事机敏有急智,此物在你手上,也许能派上用场。”
后辈里就这么小猫两三只,挑不挑的,意义也不大。
“好的,师父。”
玖茴把照月镜接过来,对着自己照了照,扶正了鬓边略有些歪斜的步摇。
“别的为师也没什么可嘱咐的,你们俩如果没什么事,就回院子破个境。”
玉镜摆了摆手:“争取在我明天闭关前,把好消息传来。”
这口吻仿佛是在叫两人去倒杯水,偏偏三人谁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就知道这面镜子与我有缘,这么快又回了我这。”
出了师父的院子,玖茴喜滋滋地摸着照月镜,好一会儿后才收起镜子问祉猷:“祉猷,你如今是什么修为?”
祉猷沉默片刻,语气有些不太确定:“金……丹?”
“哦。”
玖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春夜月皎皎,落烟正躲在屋子里看话本,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轰隆隆的声响,吓得扔掉手里的话本,推开窗户问:“长河,你是不是又把炼丹炉炸了?”
“跟我没关系,我还没开始呢。”
长河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走到院子:“声音好像是小师弟小师妹那边传过来的,我们过去看看。”
落烟随意抓了件外衫披上,匆匆跳上飞剑:“快走。”
长河与落烟赶到时,其他几位师兄师姐已经到了。
见两人过来,汐沅开口道:“别进院子,小师弟与小师妹正在进阶。”
“啊?”
长河以为自己听错了:“进阶,两人同时进阶?”
虽然早就知道小师妹与小师弟拜入宗门前,身上已经有了修为,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两人入门不到一年,就能进阶了。
他记得师父说小师弟的资质很平庸……平庸……
“小师弟与小师妹修为是什么境界?”
落烟担忧地看着这两座相邻的院子,很怕两人进阶出岔子。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沉默。
玖茴与祉猷是什么境界来着?
“你没问过?”
“我没问啊,难道你也没问?”
“我寻思着,小师妹与小师弟也没跟我提过这事啊。”
六人面面相觑,这才注意到,他们跟玖茴和祉猷相处这么久,竟然没一个人知道他们的修为境界。
“他俩能使用飞剑,至少也该是筑基的修为吧。”
长河摸着下巴思索:“他们绘制的符咒威力不小,说不定连金丹期的修为都有可能。”
“可是小师妹今年才十八,十八岁就能有金丹境的修为,岂不是天资出众?”
落烟眼神亮了亮:“这样一来,以后的宗门大比,是不是就不用我们去了?”
轰隆隆。
天下接连劈下三道劫雷,不知道为何,他们莫名觉得这三道雷有些敷衍,仿佛不走心的戏子,拿不到老爷的赏钱,在台上随意甩两下水袖就匆匆离场,半点不顾观众死活。
院门打开,祉猷从屋里走出,身上的锦袍纹丝不乱,不像是被劫雷劈过,更像是劫雷好心帮他熨烫了一下衣服。
“进阶……成功了?”
六人有些发愣,疯狂回忆自己进阶成功时的狼狈模样。
“嗯。”
祉猷也有些愣愣,他似乎不明白师兄师姐们为何在这里:“师兄师姐,你们为何在此处?”
“进阶这么危险的事,你跟小师妹为何不提前告诉我们,有我们为你俩护法,也能让人放心些。”
见到小师弟如此懵懂无知的模样,汐沅深深叹口气:“下次进阶,记得提前告知我们。”
祉猷沉默着点头。
他一直以为,进阶就是个人的事,也从来都是他自己一人的事,现在师兄师姐却跟他说,进阶有人护法更安全。
“你们两个,真是没一个省心的。”
祉猷平安出来了,还有个在屋子里呢。
汐沅掏出本命法器,盘腿坐下:“列阵!”
然而劫雷的动作比他们还要快,落烟等人还没来得及祭出本命法器,第一道属于玖茴的劫雷就劈了下来。
这次的劫雷听起来声势强大了很多,劈下来的架势又快又足,很快三道劫雷劈完,云层散去,金色的阳光洒在湖面上,荡起粼粼波光。
虽然说不出有什么毛病,但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玖茴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出来,她朝汐沅等人作揖道:“多谢师姐师兄们为我护法。”
“我们倒是想为你护法来着,就是有点来不及。”
长河收起本命法器,朗声一笑:“恭喜小师弟小师妹进阶成功,修为更上一层楼。”
“恭喜。”
其他师兄师姐也都收起了法器,各个喜笑颜开。
落烟走到玖茴跟前,替她重新把发髻梳好:“你们进阶成功是大喜事,可我没什么东西送你们,不如我带你们去找我师父讨礼物?”
让自己掏钱,不如让师父破费。
“好主意!”
其他几个师兄师姐纷纷觉得落烟提了一个绝佳的建议,“走走走,小师弟小师妹,师兄师姐带你去找长辈讨赏。”
花自己的钱会心疼,花师父的钱,就没关系了。
“谢谢师兄师姐。”
玖茴笑容灿烂地答应下来,晚辈向长辈讨奖励,有什么错呢?
“祉猷,走走走。”
玖茴把祉猷拉进人堆里:“我们一定要把属于我们的奖励拿回来。”
“小师妹,你现在修为是什么境界?”
“金丹境后面……”
玖茴略思索片刻:“元婴?”
“元婴?!”
长河的尖叫声划破整个望舒阁,吓得在水里休息的乌丞相都探出了脑袋,望舒阁这几个熊孩子又在闹什么?
“祉猷你呢?”
在六位师兄师姐灼灼目光中,祉猷扭头看玖茴,缓缓开口:“跟玖茴一样。”
说完这句话,他垂下了眼睑,不与师姐师兄们的目光对视。
“你才多大,啊?你才多大……”
长河痛心疾首地拍了拍祉猷的肩膀:“你这么好的资质,怎么会被其他大宗门嫌弃资质平庸?”
祉猷欲言又止。
一十有一的年龄,修为刚到元婴很厉害?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长河,不知道该说什么。
“啧啧啧,长河师兄,快收一收你嫉妒的嘴脸。”
玖茴挤到祉猷身边,哼笑道:“男人嫉妒起来的嘴脸,可真难看啊。”
“小师妹说得对,快收起你丑恶的嘴脸。”
落烟接过话头:“你自己的平庸尚且能够忍受,师弟师妹的成功却能让你癫狂,对吧?”
众人与玖茴毫不留情地调侃长河,站在玖茴身边的祉猷渐渐恢复了自在。
被取笑过后,长河也不恼,反而对祉猷道:“走,师兄带你要奖励去。”
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满地,柔软又美好。
玖茴与祉猷晋元婴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各大宗门。
不过有秋华仙尊踏入半步真仙的事迹在前,并没有引起太多的讨论。
“玉鸾师妹,除夕那日我见你与望舒阁的玖茴道友在一起,你与她是旧识?”
一位问星门问玉鸾:“你与她交情如何?”
“嗯,我与她在拜入师门前便已结识。”
玉鸾点头,她与这位主动来找她交谈的师兄并不相熟:“师兄为何提到我的朋友?”
“你还不知道?”
师兄笑容有些奇怪,语气更是意味不明:“你说你们是旧友,结果却连她进阶元婴境都不知道?”
察觉到这位师兄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敌意,玉鸾脸上的笑容淡去:“师兄这话是何意?”
“何意?”
师兄嗤笑一声:“人家年仅十八就有元婴期修为,你身为世家女子,又拜入我们这种大宗门,却连人家小宗门弟子都比不上,不知心情如何?”
“师兄拜入宗门近百载,虽未达元婴境,却能来安慰关心我。
我刚入宗门不到一年,自然是向师兄多多学习。”
玉鸾不怒反笑:“学习师兄豁达的心境。”
师兄冷笑一声:“没关系,等你的朋友修为飞涨,而你还在原地踏步时,需要你豁达的时候还多着。”
他拂袖而走,玉鸾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玖茴是望舒阁的弟子,师兄为何会嫉妒成这样?
“你别理会他,方才掌门与罗长老提了几句玖茴道友晋元婴境的事,遗憾当初没能把玖茴道友收进我们宗门,他那嫉妒的嘴脸就显露出来了。”
一位同门小声道:“他拜入宗门近百年,去年才被纳入内门,平日里仗着入门早,最喜欢在师弟师妹面前摆谱。
但凡有资质比他好的,他便阴阳怪气。
且瞧着吧,这种人在宗门里留不了太久。”
“可玖茴不是我们宗门的人,他也嫉妒至此吗?”
玉鸾理解不了这种人的心思。
“有些人就是如此,见不得别人过得好。”
同门不屑地啧了一声:“疯成这样,狗见了都要摇头。”
闻言,玉鸾心里更加担忧。
仅仅一个问星门,就有人嫉妒玖茴的天资,那么整个修真界,又有多少像师兄这样的人?
“不过你的这位朋友有些可惜,若不是秋仙尊成为天下第一人消息在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你的朋友早就扬名天下了。”
同门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命吧。”
有些人注定名扬天下,而有些人即使拥有天资,也会被其他的事迹掩盖。
扬名天下又能如何呢?
江山代有才人出,世间总有天才不断涌出,然后渐渐消失在红尘中,便是惊艳过世人,也有被遗忘的一日。
十大宗门的前任宗主,哪一个在年轻时不是威名远播,世人夸赞他们是剑修第一人,丹修第一人,医修第一人……
在他们死后不久,秋仙尊、步仙尊、锦仙尊等人,就成了新的第一人。
一代又一代如此循环往复,不知漫长岁月洪流里,多少天下第一被埋葬,又有多少天下第一被遗忘。
所有虚名,都不如好好活着。
她低头摩挲着腰间的荷包,眼神落寞,就像她的母亲,曾经也是名扬天下的仙修,如今还有人记得她的名字?
“玖茴,祉猷,又有两份贺礼送来了。”
汐沅捧着两个礼盒放到玖茴与祉猷面前:“九天宗的贺礼,要不要拆开看看?”
玖茴拆开礼盒,里面放着一些丹药,还有一件上品法器。
“出手大方,不过比起青岚门的秋仙尊还是差了点。”
汐沅公平公正评价道:“不过九天宗那样的大宗门,能记得送来贺礼,已是十分难得。”
“九天宗啊……”
玖茴从礼盒里取出一瓶丹药,拿在手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也不知道镇妖狱的那只万年恶妖死了没?”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人,隔着千山万水都不忘关心他人。
祉猷观察了眼天色:“如果好奇,我陪你去看看。”
“会不会有点不合适?”
玖茴有些心动。
“主意是你出的,极恶之气是我们拦下的。”
祉猷满脸认真:“这很合适。”
“我也觉得很合适。”
莫长老大步走了进来,把一封信件交到玖茴手里:“每年我们宗门都会交一份信函到九天宗,你跟祉猷人年轻,修为又比其他师兄师姐高,你们去最合适。”
“这是什么信函?”
玖茴摸了摸信,还挺厚实。
“我们宗门势微力弱,又没多少钱,这些你是知道的。”
莫长老搓着手道:“每年开启护宗大阵,护城大阵,需耗费不少灵石。
我们身为修士,守卫百姓肯定是义不容辞的事。
不过民间有些俗话,叫无钱寸步难行,咱们宗门穷啊……”
简而言之就是去找九天宗讨点灵石。
“怎么能叫讨灵石,我们这是请求九天宗扶助。”
莫长老义正言辞:“你们这次去,不是为了你们自己,而是为了整个望舒阁,为了整座桃林城。”
“咱们宗门往年都是谁去?”
玖茴把信件揣了起来。
“以往都是你师父,最近她闭关,这个重任就只能交到你手里。”
莫长老看了眼祉猷:“哦,还有祉猷。”
虽然这孩子不爱说话,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场。
“我懂了。”
玖茴点头,不就是要钱嘛,这事她熟。
祉猷茫然地看了看玖茴与莫长老,半晌后才开口:“若是宗门缺灵石,我这里还有……”
“嘘。”
“嘘。”
“嘘。”
玖茴、汐沅、莫长老齐齐把手指竖在嘴边:“你不懂。”
“自家的灵石是自家的。”
“花别人的灵石才香。”
“能花别人的钱,何必掏自家腰包。”
莫长老拍了拍祉猷手臂:“祉猷啊,你还是太年轻,多跟玖茴学学。”
祉猷:“哦。”
可是他真的有多很多灵石,多得堆积成山。
“三月底了。”
守门的九天宗弟子道:“应该到望舒阁登门拜访的日子了。”
“今年望舒阁竟然没来?”
另一名守门弟子道:“其他小宗门是隔三差五来,唯有望舒阁年年都来。
今年他们怎么回事,其他几个小宗门都到了,还不见他们身影。”
“不知道。”
守门弟子摇头:“听说他们宗门有两个年轻弟子进阶元婴境,难道是在宗门里庆祝,忘了时日?”
两人正说着,就见一对容貌出众年轻男女御剑而来。
玖茴跳下飞剑,仰头看了眼九天宗牌匾上镶嵌的宝石,赞叹道:“宝石真漂亮。”
两位守门弟子沉默,他们又回忆起宗门牌匾宝石被抠走的事。
由于这件事实在太过丢脸,大家平时都刻意避开谈论此事,现在突然被人说破,他们心情有些复杂。
“见过一位道友,不知一位从何处来?”
“道友好。”
玖茴回了一礼:“在下望舒阁掌门弟子玖茴,代长辈前来拜访贵宗。”
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两位守门弟子内心莫名变得充实:“一位道友请进。”
一位守门弟子领着玖茴与祉猷往内门走:“知道你们可能会来,掌派大师兄早就为一位准备好了院子,待大师兄忙完以后,就会来见你们。”
“有劳道友。”
玖茴再次道谢。
“道友不必多礼。”
九天宗打开客院的门,他站在门外没有进去:“一位请。”
隔壁两个院子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
“又来一个?”
“也是来寻求九天宗扶助的?”
“派这么年轻的弟子顶什么用,年轻人面皮薄,能舍得下脸要钱?”
九天宗弟子假装没有听见这些讨论声,他对玖茴祉猷笑了笑:“一位先休息,在下告辞。”
到了夜里,有人来传话,说南砜在议事堂等他们。
打秋风嘛,总是要主动点。
玖茴当下就带着祉猷赶到议事堂,他们到的时候,其他几个小宗门已经到了,正在与南砜哭诉他们的贫穷已经艰难。
“南砜仙长,我们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土地贫瘠灵气枯竭,别说种植灵草灵药,就连耗子来了,都能被饿死。”
“耗子好歹还愿意去你们那里转一圈,说明日子还过得下去。
不像鄙宗,吃了上顿没下顿,整个宗门就五个人。
附近的百姓宁愿去城里讨饭,都不愿意加入我们宗门。
真是惨得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王宗主,你怎么不说话?”
“不好……意思,老朽太饿了,实在无力说话。”
“咳。”
南砜忍无可忍道:“王长老,你在鄙宗住了一日,难道是鄙宗饭菜不合你的胃口,才让你饥饿至此?”
过了,演得过了。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不好意思,晚辈来得有些迟了。”
玖茴笑眯眯地走进来,她穿着一身素衣,如墨青丝简单地挽成一个飞螺髻,勉强靠着一支木簪固定着,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首饰。
她向众人行礼:“见过诸位长辈,见过南砜道友。”
“玖茴道友,祉猷道友?”
南砜站起身,迎着两人走了两步:“一位怎么来了?”
“南砜道友,我们望舒阁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玖茴再次抬手行礼,让众人看到她打了补丁的袖口:“难啊,实在是艰难。”
其他三个小宗门的宗主:“……”
望舒阁越来越不要脸了,以前玉镜顶着一张柔弱的脸来装可怜。
今年倒好,玉镜是不来了,但他们又派了两个相貌出众的年轻弟子来。
为了要钱,打补丁的衣服都穿上了,简直厚颜无耻。
“前些日子,在下师弟勉力抵挡住魔修破坏镇河鼎,受了极为严重的内伤,回宗门养了许久才好。
这些日子为了凑钱买药,我们望舒阁湖里的鱼都被捞光了,地里都被扒了三四遍。”
玖茴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眼见师弟有所好转,谁知我们又遇到了五千年水蛭妖作恶,为了制伏恶妖,我们师兄妹八人都受了极其严重的伤。”
“哦,这两次南砜道友你也在场,对不对?”
玖茴幽幽叹息一声:“我们为天下流过血,我们为天下出过汗,若不是实在过不下去,我们也不会背着师父前来贵宗门寻求帮助。”
南砜:“……”
按理他或许应该说些什么,但他此刻只想沉默。
“那日我们被水蛭妖以性命威胁也不愿妥协,秋仙尊说我们有风骨。”
玖茴捂着胸口:“其实哪里是有什么风骨,只是身为正道弟子,不愿对妖邪弯下脊梁罢了。”
她看向三位小宗门宗主:“三位长辈,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三位宗主:“……”
高手,这是真正的高手。
“三位宗主,你们为何不说话?”
玖茴柳眉轻皱,仿佛有无限忧愁:“难道你们都不喜言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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