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刚从老朱的身子上爬过去,一把被老朱给抓住了。
……
……
……
“逆孙哪里逃!”
……
老朱把大孙抓过来好生宠溺地逗弄一番,这才哈哈大笑地询问道。
“小逆孙,给咱说说咋还想起去救火了哩,是不是担心咱这个糟老头子?”
朱允熥冷哼一声道。
“才不是呢!”
“我是担心把皇宫烧了,某个抠门的老头心疼得该睡不着觉了!”
朱元璋闻言,佯怒的将逆孙反过来,照着屁股打了几巴掌。
“讨打!”
“咱是你皇爷爷,才不是某个老头!”
老朱轻轻打了几巴掌,见逆孙不哭也不闹,不由趴在逆孙的耳边问道。
“今天吓坏了吧?”
“嗯……”
老朱闻言心里一阵心疼,怜惜地摸了摸大孙的小脑袋安慰道。
“没事!”
“谁第一次杀人都这样,等你以后杀得多了就习惯了。”
朱允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后很快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特么是爷爷安慰孙子的话?
啥叫杀得多了就习惯了,谁家的爷爷希望孙子天天杀人!
这老头当我是刽子手么,还杀多了就习惯了!
“皇爷爷,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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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大孙预计也就争这一回了,等过了新书上架的这个月,以后就没有争榜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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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尚书秦逵跌跌撞撞回到家里,为了不打扰家人的心情,他只是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写遗书,等到家人都吃完饭,这才向家人公布自己的死讯。
在一片哭哭啼啼声中,秦逵将两个儿子叫到身边,让他们带上银子去乡下躲避。
打发走两个儿子后,秦逵又给两个小妾分了点银子,打发她们自谋生路去。
随后遣散了下人,让他们能干嘛干嘛去,不用留在府里了。
此时的秦逵只庆幸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没女儿,结发妻子也死得早。否则,妻女还得被发配教坊司为奴,忍受世人的凌辱。
秦逵在做完这一切后,就在书房的房梁上悬了一根绳子,等着锦衣卫上门来拿人。
虽说秦逵对朱皇帝的行事风格很不满,但他依然对老皇帝充满了感激。
因为他是安徽人,跟朱皇帝占着个老乡的情分,这才以国子监生员的身份考中进士。
秦逵自己非常清楚,如果拼才学,他那点本事连个举人都考不中,更遑论是进士了。
因此,对于朱皇帝能钦点他为进士,并且让他一路升官,给他施展胸中所学的机会充满了感激之情。
秦逵在屋里发了一会儿呆,觉得自己应该报答朱皇帝对自己的恩情。
于是乎,他抛弃了文官的身份,只是以一个普通大明百姓的良知,给皇帝陛下写下最后一份奏折。
臣工部尚书秦逵谨奏!
身为人臣者本不该妄议立储之事,当恪守本分,忠于职守,尽职尽责者可也。
然则臣忝为陛下之乡党,深受陛下简拔超擢之大恩,一直无以为报,特以此绝笔向陛下谏言。
微臣之前因文武之私,对三皇孙殿下多有成见。举荐三皇孙监管兵器局,更是立心不正,存心不良,有坐视三皇孙殿下出丑之龌龊心思。
然则三皇孙殿下不畏艰险,勤于王事。既不向户部讨要钱粮,亦不向工部讨要物资。克勤克俭,亲力亲为。同匠人同吃同住,历月余不曾进城。仅用一月时间,即完成全年之产量……
兵仗局走水,三皇孙不计前嫌,救二皇孙于危难,足见其为人之孝悌也……
时匠人粥粥,聚众哄笑。三皇孙当机立断,斩杀刁顽之徒。编练行伍,举旗指挥若定……
臣冒死进言,此乃天赐之储君,望陛下珍而重之,切莫令其就藩,使大明痛失一明君矣!
秦逵写完给皇帝陛下的奏疏,就伏在案上呜呜痛哭。
这一刻,他想到了远在老家的母亲。
自己这一死,年迈的老娘就没人奉养了。
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十年寒窗苦读,才当了七年官,很多抱负还没实现呢……
他心中有遗憾、有失落、有痛惜。
唯独没有恨。
哪怕对朱允炆,他也没有一丝恨意。
虽说他此次之事受到了朱允炆的拖累,但朱允炆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很多事是怨不到他头上的。
如果非要怨,就只能怨自己贪心,过于执着于文武之争了……
就在秦逵胡思乱想之际,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秦逵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但他没有丝毫理会,只是从容地从椅子上站起,然后踩着椅子将头伸进早就准备好的上吊绳中。
果然,他这边刚踩上去,外边就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秦逵骂了句锦衣卫这群败类,随即一脚踢倒椅子……
“秦大人在家吗?”
“秦大人?”
“院里还有没有活人啦,陛下召你家秦大人进宫问话!”
秦逵濒死之时,听到这话满脸的不敢置信。陛下不是派人来抓他,而是招他进宫问话?
他想到这里,赶忙把手伸进绳套里,想用手撑着将头拿出来。却不料,他低估了自己的体重,也高估了自己的膂力。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把手伸进去,只是拽住脖子两侧的绳子,勉强不至于让自己被勒死。
“唔唔唔……”
“无无,舞误误……”
锦衣卫在院子里等了一会儿,见所有房间都黑灯瞎火,只有主屋西侧的偏房有微弱的灯光,众人赶忙向着那间房子走去。
“秦大人在屋吗?”
“秦大人?”
“秦大人,您要是不说话,我们可踹门啦?”
此时秦逵快恨死这群锦衣卫了,这群锦衣卫不是无恶不作吗,咋还不踹老夫的门!
他们再磨蹭一会儿,老夫就要吊死啦!
“唔唔唔……”
“百户大人,屋里有声音!”
“该不会是秦大人在跟小妾敦伦吧?”
“咱们这么闯进去,会不会吓到秦大人?”
白百户闻言轻轻“嗯”了一声道。
“三皇孙殿下一直教导我们说,让我们做大明的良心,做讲明律,懂礼仪。树新风,乐奉献的四有锦衣卫,咱们还是等秦大人忙完再叫他吧!”
“唔唔唔……唔唔唔……”
锦衣卫百户白义听到里边的动静,嘿嘿笑着说道。
“秦大人不用急,您忙完再出来也行,我们弟兄们在外边等你一会儿……”
“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秦逵听到这话都快气疯了,腿脚不断地乱踢腾,终于被他踢到了桌子,将桌子上的砚台给踢掉了。
白义在门外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顿时意识到不对劲了。
“这不是床上能发出的声音,莫不是秦大人被飞贼给劫持了吧!”
白义说到这儿,当即一脚踹开房门,只见挂在房梁上的秦大人已经在翻白眼了。
白义当场拔出绣春刀,刀光闪烁间,就将系在房梁上的绳子斩断。
秦逵从房梁上跌落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刚刚只差那么一点,他就要去见阎王了!
这帮该死的锦衣卫,平时那嚣张跋扈的劲儿哪儿去了,差点害死本官,呜呜呜……
秦逵在地上倒气的工夫,白义一边道歉,一边命手下救治。
锦衣卫里高手如云,对于这种上吊急救有着丰富的经验。
不多时,在两个锦衣卫的按压下,秦逵终于从地上坐了起来。
“可是陛下叫我去训话?”
“是!”
“不过不急,我们从宫里出来的时候,皇爷还跟三皇孙吃羊肉锅子呢,估计得吃一会儿!”
秦逵摸了摸脖子上的勒痕,又晃了晃脖子,感觉脖子还挺灵活,当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既然陛下有召,那就带本官过去吧!”
白义赶忙命锦衣卫搀扶着秦逵,然后在屋子里瞅了瞅,见桌子上有一个写给皇帝的奏折,想都不想就直接给顺走了。
秦逵来到乾清宫的时候,老朱刚领着大孙吃完宵夜。
本来老朱是严格奉行过午不食这条规矩的,这是他早年出家当和尚时养成的习惯,一直被他奉为养生秘法。
因此,他才会一意孤行地令整个皇宫奉行。
只是他忽略了小孩子非常容易饿……
不过自打朱允熥在他这儿哭闹了一次,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专门给宫里的皇子、皇孙们增加了晚膳。
秦逵看到老朱领着朱允熥从偏殿过来,当即拜倒在地磕头请罪。
“罪臣秦逵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朱没搭理秦逵,而是转头看向边上的朱允熥问道。
“大孙困不困?”
“哈欠……不困……”
老朱看着大孙打个哈欠把眼泪都打出来了,当即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不赶紧滚回去睡觉!”
“哦!”
老朱在将大孙打发走后,这才命人搬来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秦逵面前。
虽说他抓了个教坊司的九品芝麻小官当替罪羊,但对于秦逵这等直管尚书,也不能不敲打一下。
否则,这帮文官还真以为自己好哄骗,只会更加地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老朱斟酌着如何敲打秦逵之时,将人领进来的白义上前一步说道。
“皇爷,我们去请秦大人之时,秦大人正在上吊自尽。”
“幸亏卑职抢救及时,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