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人逼成这样,必然有不为人知的原因,你可知道为什么?”
“孙女原本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觉得事情不对,就让人暗中去查,这才知道公爹他在外头包戏子不说,还被戏子引诱着上了赌桌,足足输了三十万两银子。家里要填这窟窿填不起,于是就要纳一个盐商之女为贵妾,那盐商女的嫁妆据闻足有上百万两银子。”
此言一出,全家都惊了。
太夫人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气的脸色微微发青。
大夫人一见吓得忙上前给太夫人轻轻拍着后背,此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四夫人几个也噤若寒蝉,脸色都很难看。
也就是说,这婚事要么和离一了百了,若是不和离齐国公府就要拿出三十万两银子填上这窟窿让苏白薇的日子好过起来,要么就只能认了那盐商女进门。
能拿着一百万两银子做敲门砖嫁进来的女人,是那么好相与的吗?
再说,就算是齐国公府肯愿意拿出三十万两,但是人家带的是一百万两的嫁妆,秦国公府日后想起来只怕不仅不会感恩齐国公府,还会埋怨他们断了他们的发财路。
“姑爷是什么态度?”太夫人缓过起来看着苏白薇又问道。
苏白薇这次只哭不说话了,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史仲谦心中,当然是自家老爹更重要一些,再说娶妻纳妾本是常事,还能帮家里解了困局,有什么不好?
大夫人脚下一软,差点站不住,这次终于忍不住,也顾不上面子,在婆母与妯娌面前捂着脸哭起来。
她一向这么要脸面的人,轻易不肯低头的人。
苏白薇膝行上前抱着母亲的腿,哽咽道:“娘,都是女儿不孝,是我没用……”
“胡说!”太夫人一拍桌子,“我们齐国公府的姑娘,哪一个带出去不是得了众人夸赞的?你哪里不好?进门之后孝敬长辈,友爱手足,辛苦持家,我看做得很好。”
“老大家的,带着孩子先回去梳洗歇一歇。”太夫人看着大夫人说道。
大夫人也不敢哭了,忙应了一声,“是,媳妇这就带着白薇回去。”
苏白薇给祖母磕了头,这才站起身扶着母亲往外走。
等她们一走,太夫人看着二夫人她们不语。
二夫人跟三夫人吓得一下子就绷紧了皮,二夫人自己性子软,教出来的孩子也性子柔和,三夫人不一样,自己处处掐尖,苏京墨有样学样也是不肯吃亏的。
这会儿三夫人虽然怕,还是试探着说道:“娘,您想怎么办?我瞅着这事儿咱们不能这样低头认了,摊上赌,有一就有二,多少家财都不够填的。”
三夫人这意思就是给钱没门,支持和离,就史仲谦那混账东西,不体恤妻子不易,反倒是倒打一耙的畜生,就该就一脚揣了。
“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就这么和离归家,以后白薇怎么办?筠姐儿怎么办?”二夫人发愁,和离归家家里不是养不起,但是白薇还这么年轻,难道一辈子就这么守着筠姐儿过?
可要是再嫁也难,她们府上的姑娘,和离之身再嫁高不成低不就的,没那么合适的给他们挑选。
总之受苦的还是白薇跟孩子,二夫人觉得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要是秦国公府能退一步,就抬抬手过去。
和离是大事,显然太夫人也并不是面上那么平静,她看着几个儿媳妇,道:“这件事情我与你们父亲商议过后再说,都先回去吧。”
几个人就点头,苏四夫人挂着祠堂里的几个孩子,看着婆婆放缓声音说道:“娘,几个孩子还小,见到姐姐受气为她出头也是手足之情,您看吓唬吓唬就成了,她们一个个身娇体弱的,别跪出什么病来,那祠堂阴冷的很。”
“对,娘,给个教训就成了,让她们回来吧。”三夫人疼闺女,赶紧顺着四弟妹的话说道。
二夫人虽然没说话,但是也巴巴的看着太夫人,朝颜性子软,又不会偷懒,肯定老老实实的跪着。
太夫人又气又笑,“这才多久?等跪足两个时辰你们再去接人!”
四夫人一听忙松口气,还以为要跪一晚上呢,她立刻说道:“多谢娘,我一定盯着时辰让她们跪足再出来。”
三夫人:……
纠结一番,还是没敢再说什么,两个时辰也还好吧,总比一晚上要好。
几个儿媳妇一走,太夫人强撑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靠在软枕上,只觉得额角一阵阵的跳动隐隐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