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梁嗤笑一声,“青金坊这地段上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
“也是,您老厉害着呢。”苏辛夷眨眨眼,“那我问您个事儿,最近有没有看见束家的人来碰碰手气?”
曾梁眼睛一眯,他就知道六姑娘算盘打的贼精,过来不可能只是传个口信,必然有事儿!
曾梁想了想说道:“束这个姓不常见,京里有名号的应该是与广平郡王府有关系的那家?”
苏辛夷眼睛一亮,她就知道来找曾梁没错,这满京城能在青金坊出没的人家,他这里都有一本账啊。
“正是,您老最近见过没?”苏辛夷忙问道。
曾梁笑了笑,看着苏辛夷说道:“听说束家最近要办喜事,家里头的大公子要娶侯府的嫡长女,哪有时间来这里逍遥。”
“那之前呢?”苏辛夷又问道,她就知道曾梁的消息是最灵通的。
“之前是多前?”
“最近三个月吧。”
“那我得好好想想。”曾梁半眯着眼睛,好半天也没动一动,不知道的以为睡着了。
苏辛夷也不催他,坐在路边撑着下巴看着路上的行人,来青金坊的多是想要进赌坊碰碰运气的人,有穿着贵气身家颇丰的商贾,有衣衫破旧的想要一把翻本的赌徒,还有像她这样纯属看热闹的路人。
看着看着,苏辛夷忽然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使劲揉揉眼睛,然后依旧看着拿到熟悉的身影进了对面的赌坊。
商君衍?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苏辛夷不大想与他见面,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不想让他看到。
就是,很意外商君衍这样自诩君子的男人,居然也会进赌坊这种地方,难道又是在查什么案子。
“哟,见到熟人了?”
听到曾梁略有些嘲笑的声音,苏辛夷也不生气,漫不经心的说道:“算是吧,您老想起来没有?再想不起来我就走了。”
曾梁“啧”了一声,看来看到的人让她脾气都变坏了,可见不是朋友一定是敌人,“一个多月前见过一回,当时他身边围了一圈的人,都是这青金坊有名的泼皮,不过自那回后就没再见来过。”
苏辛夷闻言微微皱眉,“他来这里没赌钱反倒是跟一群地痞厮混?”
“算是吧,毕竟来这里也不是都要上赌桌的。”
“那能找当时的人打听一下吗?”
“打听什么?”
“就打听大灵寺的那件事情,您知道吧?毕竟那件事情,让束公子白得了个媳妇。”苏辛夷道。
曾梁眼珠转了转,“你怀疑他是有预谋的?”
“算是吧。”
“你想要证据?”
“能找到吗?”
“这不好说。”
“那您试试吧,最好是能拿到束学博跟那群混混做交易的证据,如果拿不到也没关系,有个口供也行,这事儿能做吗?”
“别人自然不能,不过是你的话,我试试。”
“那谢谢您。”苏辛夷爽快的拿了一张银票出来塞给他。
曾梁也没拒绝,把银票揣起来又慢慢的闭上眼睛,“那六姑娘回去等消息吧。”
苏辛夷点点头,也没再多言就站起了身离开。
等她一走,曾梁慢慢的睁开眼睛,呲了呲牙,嘟囔一句,“麻烦,哎。”
谁让他欠她人情。
苏辛夷顺着青金坊的大街前行,走着走着就到了隔壁的黄金坊,等她停下脚时已经到了杏花楼,想起她与高表姐来此一游面上带了几分笑容。
曾经满天的杏花开满了街,此时只剩下满树碧绿的叶子迎风招展。
“苏辛夷?”
苏辛夷身体微微一僵,回头看着后面追上来的人影,商君衍?
他不是进了赌坊?
“果然是你。”商君衍以为自己眼花了,没想到真的是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辛夷沉默一下,“咱俩不熟,你管这么多?”
商君衍被噎了一下,“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到了你想来打个招呼。”
其实商君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就追了上来。
“倒也不必,若是被商夫人知道,只怕不知道怎么骂我呢。”
听着苏辛夷的话,商君衍脸色微微一白,他看着苏辛夷叹口气,“抱歉。”
苏辛夷瞧着他这样子,也觉得有点过了,敛敛心情说道:“你也不用道歉,我只是怕麻烦,你知道你母亲与姐姐对我有极大的恶意,算了,不说这些了,你叫我有什么事情?”
商君衍其实没什么事情,他就是看到她就想叫住她,突然被她这么一问,愣了一下这才说道:“你知道许玉容要嫁人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