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着郡主烦躁的神色,也不敢多言,心里微微叹口气,郡主这是跟永安县主较上劲了,其实又何必呢。
郡主的家世可不是永安县主能比的,偏偏郡主着了魔一样。
宴琼思带着海棠去了外面与人打招呼,毕竟她是今日的主人,总不能丢了自家的面子,接连遇上人,各家的姑娘对上她到俱都恭恭敬敬,让她的心情又好了起来。
不过一个武夫苏辛夷,她还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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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宴会容王也接到了帖子,毕竟晏从嘉虽然是个不长进的纨绔,跟他还是有亲戚关系的,这个面子还是要给。
不过,他现在对这些吃吃喝喝玩乐的宴会没多少兴致,有这闲工夫不如想想商队的事情,前几日苏登兄弟西行,她与苏辛夷去送行,看着苏辛夷望着西北的方向出神,那一瞬间他有点很难诉说的情绪涌上来。
那种感觉这辈子头一遭出现,他是皇帝的儿子,年纪轻轻父皇就给他们兄弟封了王,虽然她母后总是说父皇给他们封王,是对太子的维护,偏心,但是他还是很高兴。
细细一想,自己当了王爷之后正事没干几件,每天母后总是在他耳边说太子如何,让他如何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他就下意识的什么都跟太子争。
以前没觉得不对,他也是嫡子,太子的位置为什么他就不能坐?
父皇也不是嫡长子,还不是做了皇帝。
但是自从遇上苏辛夷之后,他的人生就多了很多他没见过的色彩,虽然吧苏辛夷又凶又狠又彪悍,对他从来不留情,但是她做的事情却让他很羞愧。
所以从边城回来后,他就想正正经经的办点差,想要给父皇解忧,想要为他们宴家的天下做点什么。
那天苏辛夷凝视西北的目光,让他这几日都有些夜不能眠,就羞愧的不行。
他母后也是看他憋在王府里不出门给吓坏了,知道他接了帖子就催着他来,还特意把碧阳宫借给宴家设宴,真是费尽心思,如此他要是不来只怕他母后会把他一脚踹出来。
容王现在哪有玩乐的心思,无奈之下就打算来转一圈,然后找个机会早早的溜了。
但是,宴会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社交场合,尤其是像是这种高规格的宴会,更是不少人削尖了脑袋都要进来,他一露面就被人团团围住了,想要抽身真的是太难了。
好在容王见到了商君衍,商君衍身边还有王策与韩照,于是容王顺利成章的与他们走在一起,但凡遇到人上来打招呼,他就面带微笑不动不摇,自然会有商君衍等人替他打发人。
商君衍:……
面无表情,内心无力,总觉得每次遇上容王,他都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给他鞍前马后的日子。
又苦又累又费神,早知道如此,就算母亲哭破天他也不来了。
人生难买早知道。
别问,问就是后悔。
他们这群人的组合也有点怪异,王策的媳妇是高大学士的长女,高大学士对容王多有不满多有弹劾,作为高大学士的女婿,王策又是太子的人,他难免有点心虚。
韩照还好,他们家从老子到儿子都是中立派,俗话说那就是墙头草,但是遇风不轻易倒。
骑墙派的日子也不好过,不管是对哪位王爷还是太子殿下,都要笑脸相迎不能得罪。
商君衍现在的立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鉴于他上辈子忠心容王,这辈子不想再跟宴家有什么牵连,所以他都是尽量避开与容王有关的差事。
但是,他回来的契机是在苏辛夷落水那天,在那之前他与容王的关系就不错了,也不能说疏远就疏远,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总之,商君衍现在还不如骑墙派的韩照轻松,见到容王后,又被容王拖着做挡箭牌,他的内心真的是生无可恋。
别问,问就是难受想哭,尤其是远远地看到苏辛夷之后,整个人都似被雷劈了。
容王的标签贴在他身上,想要摘下来真的是太难了。
他们一路行来边走边说话,尤其是晏从嘉知道容王到了后也忙赶过来,一行人就更热闹了,站在水边说话,晏从嘉瞧着商君衍的目光有些不对,他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脸上就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语带讽刺的说道:“我当商世子在看谁,原来是新出炉的永安县主。”
容王心头一跳,猛地转头望去,果然就在繁华掩映处看到正在与友人说笑谈天的苏辛夷,他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