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谁也不会想到太子妃会落在她的头上,现在再想也无用,只能庆幸当初这婚事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如今再见面就免了尴尬。
第二天苏京墨出嫁,一大早国公府就忙碌起来,今日苏辛夷照旧先去演武场,只是提前半个时辰就收了功,哥哥们摩拳擦掌准备为难一下新妹婿,苏辛夷则去三姐姐那里。
全福夫人正在给苏京墨绞脸梳头,苏兰茜来的也早,苏希仙瞧着苏辛夷来了,就拉着她现在外头喝茶。
几姐妹凑在一起也热闹,听着屋子里头全福夫人的祝福声传来,几个人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就看到三夫人红了眼正在抹泪。
吉时将至时,远远地便听到了鞭炮声隐隐传来,昌南侯府来接亲了。
苏京墨端坐在那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抓着母亲的手不放。
大红盖头落下,苏辛夷恍恍惚惚的又想起上辈子自己出嫁的时候,远没有现在这么热闹喜庆,因为那桩婚事的不体面,国公府的人没多少喜色,前来接亲的平靖郡王府更不要说。
等到苏辛夷看到一脸喜色的三姐夫时,她想这应该才是新郎官该有的神色。
苏祁背起妹妹,苏辛夷隐隐听到苏京墨的哽咽声。
结亲的队伍走了自后,国公府一下子安静下来,苏京墨的闺房冷冷清清的,仿佛之前的喧嚣做梦一样。
还没等到苏京墨三朝回门,就出了一桩大案。
刚刚伤愈的太子,以及才回京的襄王、景王还有无事在身的吴王都被宣召进宫。
除了太子与几位王爷,还有大理寺与刑部的诸位大人。
“朕叫你们来,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吧?”
刑部尚书梁复言跟大理寺卿屠鉴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
晏君初点头不语,容王一头雾水,襄王最小只是笑了笑,吴王摇摇头,景王也摇头不知。
皇帝扫了几个儿子一眼,又看着刑部尚书,“梁爱卿,由你来说。”
梁复言拱手应了,这才开口说道:“定安卫传来消息,卫指挥使王道立暴毙。在这之前,王道立的兄长王道信五年前剿匪身亡,十年前二人的大伯王直芳战死。十年之内,王家连死三个卫指挥使,王道立之子王韶怀疑其父暴毙乃是堂叔王道绩所为,故而一纸状书告到了衙门。”
这个案情听起来有点惨,十年连死三人,但是有一点不太对。
容王就看着梁复言问道:“梁大人,照你这样说王直芳当年战死,接任指挥使的不应该是他的儿子吗?怎么会是侄子?”
各地卫所指挥使一旦出现意外,首先继承指挥使的是其子,就算是儿子继承指挥使,也得参加武选司的比试。如此严格的世袭选拔制度就是为了防止军官后人无能坐吃皇粮。
梁复言摇摇头,“殿下,如今咱们这边只知道王韶状告王道绩,其他的事情还不清楚,需要前往定安卫查证。”
皇帝听着这话就看着容王说道:“如果什么都知道,朕还叫你们来做什么?”
容王梗了一下,硬着脖子说道:“儿臣就是因为不知道这才问,这您也训我?”
他冤不冤?
皇帝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其他几个儿子,“你们说呢?”
吴王沉默不语,他一向沉默寡言,众人也不稀奇。
景王想了想说道:“父皇,儿臣觉得王家的事情很有蹊跷,七弟说的有道理,当初继承指挥使位置的为什么不是王直芳的儿子而是他的侄子,此事必然有蹊跷。”
襄王跟着点头,开口说道:“父皇,事若反常必有其故,儿子觉得这件事情恐有隐情。”
容王看了一眼景王,再看着襄王,眉头皱的紧紧的,这二人出了办了一趟差回来,说话都同气连声了。
容王就立刻看着太子,“大哥,你说呢?”
他也能找个帮手,容王觉得经过这么多事情后,他跟大哥之间的关系也算是有点兄弟的滋味了,这个口开的理直气壮。
晏君初闻言就抬头看着父皇,徐徐开口说道:“几位弟弟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凡事亲眼所见尚不一定为真,真相如何,只怕还要去安东卫走一趟才能知晓。一卫指挥使暴毙非同小可,请父皇下令彻查,以安民心。”
襄王微微侧眸看了一眼容王,随即收回自己的视线,笑着说道:“大哥说得有道理,儿子附议。”
容王这才想起来,襄王以前就跟太子走的亲近,他的神色凝重起来,良心有一点点发现,他以前好像真的最爱跟大哥唱反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