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禹矜持的笑了笑,“这是晚辈应该的。”
语气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感动得他自己把心疼都治愈了。
妄了尊者颔首,转头看向乌云压顶的上空。
一炷香后,道个白色的身影从深沟的另一个角落冲向天空。
“哈哈哈!没想到老子这么快就要渡劫了。来吧!”
玄真一出来,就看到黑沉沉的乌云即将要压向森林,扑向大地。
他手拿重剑,嚣张的指向天空中不断闪过的雷电。
而闪着雷电的乌云也快速的移到他的头上。
听到他嚣张肆意的笑声,玄禹嘴角抽了抽,大声喊道:“专心点!”
玄真愣了一下,回头就看到掌门师兄玄禹背负双手凌空而立,微笑着看向他。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慎重的朝地上的人群里扫去,复又惊慌的看向深壑。
玄禹看到他不断变化的表情,急切的问:“出了什么事?”
“小师妹还没出来?!”
玄真的话才说完,就听到一声尖叫:“啊......什么鬼东西?老雕,老雕,你怎么不会飞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玄禹二话不说,身形连闪,伸手一捞就把被抛上来的欧阳雨晴捞在手里,然后衣袖一卷,就卷起欧阳雨晴指着的那坨缩成一团的“老雕”。
待出了雷劫的范围,玄禹又给欧阳雨晴设了一个防护罩,才安心的询问:“小欧阳,你没事吧?喏!你的老雕?它好像要进阶了。”
那凄惨惊恐的叫声,都把他的老心脏吓得缩成了一团。
欧阳雨晴接过虎头幻影雕,随手塞进灵兽袋,实则送进了空间。
听到玄禹的问话,她嘿嘿一笑,看着玄禹笑眯了眼,“掌门师兄,你怎么来啦?”
玄禹白了她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一出来就几个月不回去。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还是嫌师兄对你不好?”
欧阳雨晴一听玄禹的语调,心道不好,连忙上前牵着他的衣角撒娇,“掌门师兄,我意外来到这里,第一时间就给你报备了。而且,你不知道,你们不在的时候,我都被思念煎熬得只能找妖兽打架发泄了。”
“切!”玄禹嗤笑出声,他屈指就向欧阳雨晴的额头上弹去,语带笑意的说道:“少贫嘴。”
欧阳雨晴:“......”
就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看到一个身穿袈裟的光头竟然从千米外一步跨了过来。
欧阳雨晴张大嘴巴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面前毫无灵力波动的佛修,眼里的崇拜遮都遮不住。
如果走在凡间,欧阳雨晴肯定会相信他是某个寺庙里的高僧。
然而,在修真界,能返璞归真的,至少是大乘期的强者。
大乘期呀!
下界最强的战力,两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玄禹循着妄了尊者的视线看向失态的欧阳雨晴,轻咳一声,“小欧阳,快快见过妄了尊者。”
说着,玄禹对妄了尊者又恭敬的鞠了一躬。
欧阳雨晴马上回神,她上前一步,双手合十,竟行了一个佛家礼。
“玄剑宗弟子欧阳雨晴见过尊者!”
她弯腰行礼时,手腕上的佛珠手串从衣袖里滑出来,妄了尊者看到后,眼神一变,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他开始正视起清虚老祖新收的小弟子了,就见他捻佛珠的手一顿,一股温和的力道托起欧阳雨晴。
“小施主,你从深沟里出来,可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见玄禹气息稍有变化,妄了尊者赶忙解释道:“此前,深沟中飞出一颗舍利子,已被我收走。小友莫要惊慌,我只是担忧,有舍利子的地方,想必有我佛家先辈圆寂于此。”
他停顿了一下,查看了玄真渡劫的情况,而后才说:“我佛家子弟想要圆寂,肯定是在宗门禁地,不会让舍利子外流。而在深山里,肯定有他不得已的缘由。还请小友如实相告。”
欧阳雨晴想到那位尊者的遗言说他是镇压天外邪魔的尊者之一,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佛家前辈了。
那个虚影都可以存活万年想要夺舍,那么狡猾的天外邪魔也不无可能。
况且,在如此的强者面前,她还能有抗拒的余地吗?
她抬起微红的眼睛,语气低沉的说:“深沟下应该是一处天外邪魔的封禁地,我遇到的那位前辈他说他是以身为阵,以魂为阵眼,消弭了邪魔。
想必另外一个合力镇压的前辈就是佛家前辈了,不过,我没看到他们镇压的邪魔在哪一处,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也不知。”
沉吟了片刻,欧阳雨晴决定还是把她差点被夺舍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那个透明的魂体是谁?他自称等了万年。还好我有佛祖保佑,成功的帮我脱险。”说着,她无比虔诚的触摸着手上的佛珠。
妄了尊者和玄禹同时看向那串佛珠,对欧阳雨晴的说法深信不疑。
实在是那串佛珠上的光华太不一般了,就是妄了尊者看一眼都生出了膜拜的心思。
而后,欧阳雨晴就没听到妄了尊者和玄禹的声音,她偷偷的看到了玄禹的嘴唇偶尔张张合合,料想他们是在商量着什么。
欧阳雨晴讪讪一笑,就她这么弱的实力,实在是......还是不要碍手碍脚的好!
当然,他们的谈话是在妄了尊者的结界里,外面的人还以为玄剑宗的小师叔天资过人,又被万佛宗的妄了尊者看重了。
欧阳雨晴感受到他们的视线,淡然的看向正在渡劫的玄真师兄。
“嘶!”
她才看一眼刺眼的劫雷,眼睛就像被针刺了一样。
玄禹立马垂头看向流下两行血泪的欧阳雨晴,手忙脚乱的又是掏丹药,又是输灵力。
“小师妹,你怎么啦?是谁伤了你?”
玄禹的语气又惊恐又愤怒,好像下一刻就要找罪魁祸首去拼命一样。
妄了尊者上下打量了一下,手指微动,温和的声音如阳春三月的清风,“她只是看了不该看的。”
听他这么一说,玄禹愕然了。“尊者,还有这么一说?”
妄了尊者点头,“玄真现在可渡的是渡劫期的雷劫,她一个筑基期的怎么能勘探呢?”
才说完,他又惊呼出声:“十三岁的筑基期巅峰?看她身上的灵力波动,不压制的话就是金丹期了。”
此时,妄了尊者的声调才听出些平仄。
玄禹又恢复了一贯的儒雅,还小声的责备了欧阳雨晴一句:“什么都好奇?受罪了吧?”
说完,也不管欧阳雨晴,转身对妄了尊者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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