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音所租住的公寓就在酒店附近一百米左右的位置。
钱千被季音音指着开到了公寓的楼下。
在季音音的帮助下，他和季音音一起坐上电梯来到了8楼。
季音音笑着指向对面的808号公寓的大门。
“就是这里了！”
说着，季音音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公寓大门。
“钱警官进来坐。”
钱千点点头，走进来环视公寓内部的构造。
公寓就和这个女孩说得一样，是新装修的。
就这甲醛味都还没消散呢。
她似乎是有急用，连软装都安排好了。
只不过，用他的眼光来看，这的软装似乎都看上去不贵，从头到脚，都花不了多少钱的样子。
但公寓被她布置得很温馨，是小姑娘喜爱的风格。
他径直走到了窗边和阳台。
果然在这些位置看到了监控。
季音音指着那个监控，朝着钱警官开始抱怨着：“钱警官您不知道，我每天都要盯着那个监控看工人是不是有在偷懒。烦都快烦死了。生怕他们把我买的东西乱用。我家也不富裕，要不是妈妈前阵子中了10万，给我这栋公寓付了首付，要不然我都不一定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呢。”
钱千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哦？
10万的首付？看样子这个女孩并不富裕。
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钱千露出一抹微笑。
“小姑娘，你这个地段确实危险，是有安监控的必要，我正好也懂一些，你的手机能不能借我看一下？”
季音音点点头，转头就把赵枝儿的手机递给了他。
手机上很简约，他看了手机，却没有发现在这个手机上有这个监控同款的APP监控软件。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隐瞒，欺骗警察是件什么行为？”
季音音挑眉。
“犯法的事情啊。”
“你既然知道，那么你……”
“可你是黑警啊，我和你说清楚，意味着什么，我还不知道吗？”
见季音音那么坦诚，钱千也有些惊讶。
“小姑娘，我不懂你在说点什么……”
季音音微微一笑：“钱警官您就不用装了。虽然说警方会在办案过程中多次重返案发现场，可您不要忘了，酒店内的东西你们鉴识科的人可是打包了不少，鉴识科的叔叔办案一向精细，不大可能犯下证物遗落的毛病。就算鉴识科的叔叔眼神不好，可您不觉得您这回来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些吗？按照这里和警局之间的距离，这个点儿怕是鉴识科的人都还没检查那些东西吧？”
钱千看着季音音，眼底满是赞许，随后啪啪啪，开始为季音音鼓掌。
“是个聪明的丫头。可那又如何？”
钱千笑着，就将赵枝儿的手机关机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然后拿出了枪抵在季音音的头上。
呦呦呦，好贴心，知道带上消音器。
“小丫头，时代变了。这个时代总归是谁枪杆子硬谁才是硬道理。”
季音音看着钱千，害怕得……后退三步，跌坐在自己买的二手沙发上。
“啊对对对，大人，食大便了。老祖宗有句话说得好：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我可太懂了。”说着，季音音歪着头看着窗外悄咪咪，探头探脑，宛如一个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无人机。
“只是我不懂啊，您一个正直的警官先生，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咱A市率先打头说是要搞扫黑除恶专项斗争，可您为什么就涉黑了呢？”
钱千不屑地看着季音音。
“到底是个不知疾苦的小丫头，你知道一线警官每天要顶着什么样的危险吗？你知道连续熬夜半个月就为了抓一个连影子都没有的嫌疑犯的滋味吗？你知道我们拿到手的工资究竟少的有多可怜吗？不，你不知道！可我们就是要为了那点微薄的工资奉献自己的生命！而那些被我抓到过的嫌犯转头就能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你说，凭什么？”
说着，钱千眼底越发癫狂。
“我就是不服！明明大家都是人，为什么我们就要过得那么苦？当白岳禅找上我的时候，我想也不想就答应。我只需要帮他做点小事，隐瞒些事儿我就能拿到一笔不小的收入，何乐而不为？就像今天取你性命……一样的简单。不过你放心，就你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兜里掏不出一分钱的穷丫头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纸醉金迷，再见了，我会顺带送你的家人，一起去见阎王。”
说着，钱千就扣动了扳机，一枪朝着季音音的胸口射去。
只听着砰的一声。
血花在季音音肚子上炸开。
季音音错愕地看着钱千，两眼一翻，缓缓倒了下去。
“所以啊，你这种无权无势的平民就别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钱千收好了枪，转头就拨打了电话：“嗯，白总，收拾好了。证人和证据我都会处理好，对，局里那边我会出手的。”
他挂断电话，就开门走去。
但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是他的脑袋被人用枪抵住了。
而拿枪的人，正是张警官。
钱千故作无辜：“张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刚在这屋子里发现了 一具尸体。你快来。”
说着就推开门，作势要把张警官给请进去。
张警官看了钱千一眼，压根不上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给按在了地上，连忙吩咐人就将他给扣押了。
“张哥你这是做什么？调查屋里那具尸体更重要啊！”
张警官瞪了钱千 一眼。
一膝盖就顶在了钱千的肚子上。
“尸体？钱千，你还想骗我们多久？别装无辜了，刚才所有的画面全都被无人机给拍下来了。不止是我，地下的记者都看到了。我想了那么久，怀疑了所有人，甚至花局都怀疑了，但唯独没有怀疑你，可你做了什么？你在为涉黑分子卖命！”
什么？
这怎么可能？
钱千瞪大了眼，回头看一看，却见胖胖的无人机飞进了公寓，正盯着他看。
钱千的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呆滞地看着那架无人机。
张警官看着钱千，眼底满是不忍，他转过头摆了摆手：“带走吧。”
当警察都走光后，季音音的二号手机响了。
“宇宙超人，睁开眼睛，我是沙福林！”
季音音立刻睁开了眼，擦了擦自己嘴里喷出来的止咳糖浆，接通了电话。
“在，这是前线演员季音音，平安无事。内鬼？被抓了啊。”
挂断电话后，季音音一脸肉痛地捂着肚子坐起身。
但肚子那股子疼痛感让她站不起来，但，积极吃瓜的季音音选择：扭曲爬行。
她一拱一拱地挪到了阳台边探出头去。
张警官的脚程不快，季音音探出头的时候，钱千也才走出公寓大门，然而他还没坐上警车，刚刚散场的记者又杀了回来。
“钱警官，你刚刚说你是在为白岳禅卖命，并为他私下不法行为开后门的事情是真的吗？”
“钱警官，你射杀无辜百姓难道你就不会感到羞耻吗？”
“钱警官……”
“钱警官！”
看着记者朋友一个个怼过来的话筒，钱千脑子都是懵的。
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把那台无人机给没收了吗？
为什么这里还有一台！
还暴露了我的计划！
钱千怨恨地看着公寓八楼的位置。
然后他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鬼！有鬼！”
就在他目光所及的八楼阳台上！出现了一个女鬼人头！
那女鬼面色惨白，脸上挂满了鲜血，凌乱的头发黏糊在脸上的样子，别提多可怕了。
“我死得好惨啊！我死得好惨啊！钱千，你个为不法分子卖命的乐色，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季音音阴冷的声音，就这么在钱千耳边响起。
钱千被吓坏了，腿一软，跌进了警车里。
许是因为惊吓过度的原因，钱千并没有发现，那声音的来源正是来自他口袋里赵枝儿的手机。
季音音白了一眼。
“真是不禁吓，叫你话多，不懂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吗？非要逼逼赖赖，生怕自己的尾巴别人抓不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季音音就乐极生悲了。
本来就有发子弹打在她的身上，这一笑，直接把肋骨给笑骨折了。
“喂？也子，快来接我！我肋骨骨折了！对！站不起来了！”
季音音一脸痛苦地捧着肚子。
两行清泪滑落下来。
那是祭奠在3秒前就岌岌可危的肋骨。
也没说扫黑扫黄，做安全宣传会吃那老大一苦头啊！
哎，终究还是肋骨扛下了所有！
【嘶，天杀的钱千，害我从孙柯那边要来的三级甲就这么坏了！哎呦，我的肋骨啊，哎呦，我的天灵盖啊，哎呦，我的血小板啊！不行，明天的课我是上不了了，再见了，我亲爱的老师，再见了，我亲爱的同学，我会在医院捧着书本，精神和你们同在！】